翌日。
ASIpp，第一实验室。
替换了新的国产约束系统后，第一个实验室重启实验，开始了该实验室里原本的实验。
“如何？”
曾伟泽早早来到了实验室。
其实在昨天安装完新的国产约束系统，冯建辉检查没有问题后，一些简单的实验，就已经陆续开始。
昨晚开始。
轮班的研究员们便按照流程，展开了其他实验。
这也是曾伟泽一大早就过来的原因。
他就是想看看，替换了新的国产约束系统的第一实验室，会不会有重大的实验事故发生。
实验室的几名研究员看到他走进来，即便不是他手底下的狗腿子，也知道他这么早过来是为了什么。
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但也不打算得罪曾伟泽，而是如实汇报。
“报告曾教授，实验一切正常！”
曾伟泽是这几个实验室的负责人，对方来询问实验的情况理所当然。
作为所里的研究员，他们如实汇报实验情况，也是合情合理。
冯所长没有怪罪的理由。
这些年。
冯建辉待他们不薄，也是真的在教他们技术。
比眼前这个唯利是图，以权谋私，为了坐上所长的位置而不择手段的曾伟泽可好多了。
如果真的要选，他们毫不犹豫，百分之百选择跟着冯建辉学习和发展。
有冯建辉的ASIpp，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国家级可控核聚变研究单位。
反之。
要是曾伟泽当上ASIpp的所长。
不出五年时间，ASIpp的科研水平就会倒退，担不起‘国家研究所’这五个大字。
两人的理念完全不同。
一个是真正的想要突破可控核聚变的核心技术，并为之努力奋斗，早日实现可控核聚变的商用。
曾伟泽则是为了谋取更多的私利。
不难想象。
如果他真的当上ASIpp的所长，整个研究所会变成什么样子。
曾伟泽眉头紧锁，走到实验仪器面前，看着上面的数据。
正如研究员们说的一样，一晚上的实验都十分正常。
安装了新的约束系统，并没有导致实验发生任何意外。
甚至于……
看着自动记录数据仪器上的数据曲线，一些数据竟然比之前，还要好一些。
曾伟泽毕竟是研究所的资深教授，又负责多个实验室，对于一些数据自然是十分敏感。
盯着数据看了几分钟，他神情愈发不宁。
事情的走向，不该这样的啊！
即便这是国家超导约束聚能研究所的团队搞出来的约束系统，效果也不应该这么显着才是。
国内这些搞可控核聚变项目的团队，他太清楚了。
真才实学的有，但极其稀少。
绝大多数都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每天机械似的重复实验，其实对项目的进展根本没有实质性的帮助。
这样的团队，能搞出如此优秀的约束系统？
曾伟泽不太信。
在他看来，就算是再有十年的时间，龙国的团队都不可能搞出如鹰酱国那般的系统。
“你调取出从昨天正式开始实验，到现在的所有数据出来，我要检查一下，实验过程中，有无异常。”
数据样本太少，很难作参考。
他想看看，经过一天的实验，这约束系统在有限的操作中，数据上是否存在很大的偏差。
研究员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知道对方铁了心要看数据，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只能答应了一声。
“是。”
接着，他来到记录数据的仪器前，操作了一番，把全部数据调取出来。
“好了，曾教授您看看。”
他站在一旁，和同事对视一眼，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
如果说数据有问题，即便很小，每个班次的研究员也都会记录在册，统一汇报。
这是所里固定的工作流程。
曾伟泽明知道有这个规定，在看到数据没有问题的情况下，还要自己亲自查看。
无非就是不信任他们这几个研究员罢了。
或者说，心有不甘，认为安装了新的约束系统后，实验竟然还能正常开展？
研究员们心里明白，但也只能照做，谁让曾伟泽是领导呢。
曾伟泽不知道研究员们心里所想，他的心思全在眼前的数据上。
看着密密麻麻，清清楚楚的数据，他不觉得麻烦。
两只眼睛像扫描仪似的，仔细的查看对比每一条数据，看是否有较大的偏差。
事实证明，他这样的检查，还是有用的。
虽然没有检查出巨大的数据漏洞，但还是看到了一些数据波动范围勉强达到及格线的数据。
“你们的数据记录工作不仔细啊！”
“这几个数据有偏差都没有记录下来？”
曾伟泽指着屏幕上的数据。
研究员们咯噔一下。
真的假的？
这些数据，都是用专业的软件记录在册，如果有异常的话肯定会有提示。
但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提示。
难道软件程序出错了？
他们齐齐走上前，一探究竟。
结果发现，曾伟泽指的那几个数据，压根就没有问题。
“曾教授，数据没有问题啊？”
曾伟泽表面冷哼一句，心中却乐开了花。
“数据是没有问题，但这个数据已经在标准值的临界边缘，随时可能过线，这就是问题。”
“我们搞研究的，就是要认真、仔细，不能错漏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问题。”
“回去写个检讨交上来！”
他高兴不是因为发现了这些研究员工作上的疏忽，而是通过这几组数据，窥探到了一些东西。
这还只是初步的小实验，这几组数据的波动就这么大，甚至快要超过标准范围。
等到了后面要求更加严格的实验，岂不是就露馅了？
到时候，不用他在数据上做文章，实验的数据就可以直接证明。
所谓的国产约束系统，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冯建辉以个人私利，占用公共资源，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这个黑锅，他背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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