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叫，一会儿我背她，我先叫个车，你一块儿吧，先把你送回去。”
“不用，我没喝多，现在也不算晚，自己能走。”
看了眼青礼，周演没坚持，“…那行，你到家跟我说一声。”
“好，放心吧。”
周演帮青礼穿外套的时候，给她弄醒了，她非说要自己走，周演就没拦她，扶着人上了车。
下车的时候就不行了，整个人都软在周演怀里，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给她背回公寓后，周演打算帮她把衣服换了，也好睡得舒服点，结果刚换好要出去，就被一只手拉住了…
“醒了？是不是渴了想喝水？”
青礼没说话，睁不大开的眼睛，明显带着醉意，就只是抓着人不肯松手。
“怎么了？”
他坐到青礼身边，摸摸她的脸，又摸了摸额头…
“嗯？哪儿不舒服告诉我…”
“我丑么？”
“…嗯？”
“我最近每天都在护肤。”
“…”
周演越发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了…
刚刚应该问问白遇晚上都跟她聊什么了…
“从中学开始，我就因为这张脸被说过不少闲话…还曾在生日的时候许愿，希望能让自己变得丑一点…”
提到自己这张脸，她忽然就想起了曾经因为外貌经受过的困扰…
那时候，哪怕她只是跟男同学打个招呼，都会有人意淫出一篇小黄文来到处传。在听到这些流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甚至都无法跟男生正常交流…
“…小礼…”
听到这样的愿望，让周演很心疼，以为她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忙把人拉起来抱在了怀里哄道：“都过去了，不好的事就别再想了。”
青礼没让回忆继续深入，很顺从的趴在了他的肩头，只是疑惑…
“是我的愿望实现了么？可我现在不想变丑了怎么办…”
周演轻笑一声，“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要是被别人听去，估计又要招人嫉恨。”
她这样要算丑，这世上还有几个能看的。
“你最喜欢哪个女明星，下次许愿我就照着她的模样长…”
周演早察觉她最近比以前注重护肤了，还以为她只是害怕变丑，只好捧住她的脸，望进她的眸子里，表白道：“我没有喜欢的女明星，我只喜欢你，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我也喜欢你，阿演，特别特别喜欢。”
青礼抚摸着他的脸，望着他的眸，深情的告白道。
“我知道。”
周演笑得甜蜜。
“那你为什么总躲着我？”
她的手指轻抚上他的唇，目光也落在上面…
为什么到现在连亲吻都不肯…
“…我…”
周演的脸立马僵住了，这才知道青礼说的刚刚那些话，指的都是什么。
“你帮我脱衣服的时候，我就醒了…”
可转眼又套上了睡衣…
周演放开她坐回到床边上，不再看她…
双拳紧握，垂眸不语，内心似是在挣扎着什么…
青礼也坐直了身子，就在他身后等着他回头…
“阿演，告诉我为什么？”
她不是非要急着跟他做点什么，而是想知道他究竟在顾虑什么。
回过头再看她时，尽管面色仍平和，周演的眼神里却已满是忧伤…
他知道这一天早晚都是要来的，是时候跟她坦白了…
“还记得你跟我表白时，我说过的话么？”
青礼本就因为喝了酒脑袋还卡顿着，而且她可是表白了两回呢，怎么会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句…
“哪一句？”
“我说给不了你幸福，不想耽误你…”
他的头越垂越低，连声音都变得压抑了…
“我记得…”
青礼往他身前凑了凑，握着他的手，去寻他的眸子…
这人话还没说完，怎么就这副模样了？
顿了片刻，周演抬眸望进她眼中，几乎一字一顿道：“我一直不敢接受你，最大的问题不是因为家里…我的躲避、克制，原因也不在你身上…”
可他发现即使鼓足了勇气，依然无法直视青礼继续说下去…
周演偏过头去，又默了默，提了口气，才道：“是…因为曾经发生过一件事，导致…我在那方面…有障碍，医生说，也许…也许这辈子都好不了…小礼，我们…”
他的话音还未落，青礼忽然就想起了周演梦魇的那个晚上…
她愧疚的要死，马上靠到他身边，将人抱进了怀里…
“对不起…阿演，不说了，不需要再说下去了…”
不需要再说得更明白了，他的样子很明显是不愿意提起的，青礼不想他勉强去撕开那伤口…
若不就此打住，怕他就该提分手了。
她赶紧先发制人…
“我不会因为这个跟你分开的，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青礼不知道他说的小时候是几岁，但他居然到现在都还陷在那件事带来的伤害中无力自拔…
这个答案属实让她震撼，却没让她产生一分退却的念头，现在心里只有对他加倍的心疼。
“…可我是个废人，小礼，不仅是正常的夫妻生活，我连个孩子都不能给你…”
但这次话音未落，周演就被青礼堵住了嘴…
仓促中，青礼捧住他的脸，因酒精余威还灼热着的唇，狠狠压在了周演的唇上…
碰到他的那一瞬，因过于急切，她有些用力过猛，感觉牙磕得嘴唇生疼，却没挪开，但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她很紧张，眼睛都没闭上，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也怕周演会不喜欢她的莽撞，只好维持着这个姿势，不敢轻易动弹…
青礼只是想阻止他想要提分手的念头，更想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她想告诉周演，她要的是他这个人，无论他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她都愿意接受。
周演没动，也没合眼…
纤长睫毛下，那近在咫尺间的眸，让他忆起了与青礼初次遇见的那晚…
青礼很美，尤其是那双眼睛，那晚从包间出来，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被她那双灵动清冷的黑瞳吸住了神魂，要不又怎么会一路跟着她出了门去…
但那时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跟她走得这么亲近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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