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不要脸，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个干啥?”妈妈让爸爸别再说了。
“我怕啥丢人的，哪个女的和你一样?搂着你和搂着一块木头有啥区别?你看人家李嫂子，他那老爷们每晚都折腾她，叫的嗷嗷的，你怎么不和人家学学?”
爸爸越说越来劲儿，我听了都害臊。
“爸，你看妈每天操持家务，忙里忙外的，哪有什么心情啊，再说了你平时对她好一点儿，女人不都是喜欢被丈夫宠着吗？”
“你懂个啥？把你自己老爷们看好比啥都强，哪个闺女结了婚还一直住娘家的?”
爸爸显然不想让我在家住，一副嫌弃和埋怨。
“月牙，别听他的，再呆几天吧，你看娃儿感冒刚好一些，再来回折腾他把他弄病了！”妈妈舍不得娃儿和我。
尽管妈妈还想挽留我，可是我依然想回到自己的家。
爸爸说的没错，我现在已经出嫁了，为什么总住在娘家呢。
“妈，等过几天孩子好利索了，我就回去！”
“哎，到时候让大力接你！”妈妈也没有办法再挽留我，爸爸的脾气她是知道的。
只是我走了，心里依然不放心妈妈。
莫非天下男人都一个德性吗？只会用下半身解决问题。
爸爸嘴里的李婶子和他丈夫是村里出名的模范夫妻，过了半辈子了从没红过脸。孩子们也都有出息都考上了大学，家里就剩下他们两口子。
年轻时候李婶丈夫就对他百般呵护，说话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李婶子更是对丈夫敬重，夫妻生活肯定和谐。
妈依然在昏暗的灯光下，操持着晚上的饭菜，她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就这样一直转啊转……
时不时的还会被抽打两下，妈妈在我结婚后老了很多，也瘦了许多，唯一不变的是她满是 沧桑的脸，写满了忧虑和愁苦。
“月牙，今天你和孩子在东屋睡吧！”
妈妈吃完饭进屋和我说话。
这几天妈妈为了让我睡个整宿觉儿，一直和我们睡一张床。
我知道妈妈是怕爸爸在闹腾，晚上妈妈就把被褥搬到爸爸屋里去了。
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到一起都是受罪。
看着妈妈都替她难过，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妈妈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或许这样的日子她已经不抱什么盼望了，又或许早已麻木了……
早上天不亮就听见厨房门响了，妈妈已经起来为我们一家人准备早饭了，从我记事起，几乎妈妈总是天不亮就起床，有时候饭做好了，会喊我们好几遍，而我却赖在床上不想起。
现在我成家当妈了，才体会当妈后的感受。
是否每个女人做了妈妈从此就没有睡过一个整宿觉了呢？
这一晚依然喂奶好几次，孩子换了床不适应半夜经常醒，来回翻身睡不踏实。
要是妈和我在一起睡我就省点心，昨晚我被孩子闹得几乎没怎么睡。
妈开门的声音把我吵醒了，干脆就不睡了，直接起床帮妈妈做饭。
“月牙，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妈在灶台旁烧着柴，火光照的她的脸泛着红光。
“睡不着了就醒了！”我哪里是睡不着了，压根儿就没睡。
“饭一会儿就好了，你不用下手了，去洗漱准备吃饭吧！”
我不经意间抬头看见妈的胳膊上有一大块淤青。
“妈，这是怎么回事？”我抓着妈的胳膊问道。
“我不小心刚才碰了一下，不碍事！”
从妈妈躲闪的眼光里我分明觉察到她在撒谎。
“是不是昨晚爸爸又打你了！”我内心涌起一股怒火。
“没有！”我不管妈妈怎么说，推开门直奔了爸爸的房间。
“你为什么又打我妈！”正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的爸爸，被我这一声吓得从被窝坐起来。
“你和谁说话呢！我是你爹！”
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又一次出现在我眼前。
“你是我爹?我怎么感觉不到你哪点儿像当爹的?除了不高兴打我妈你还会干什么！”
我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把我内心积攒的这么多年的愤怒喷发出来。
“好啊！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知道和你老爹对着干了！”
“月牙，孩子醒了！”妈妈在院子里听到孩子的哭声。
“赶紧抱着你的孩子滚蛋，这是我家！”爸爸冷血的冲我嚷道。
眼泪早已控制不住的在眼眶打转，爸爸的话像把刀子一刀刀戳我原本没有好的伤口。
我抹干了眼泪，转身离开了他的屋子。
妈妈抱着还在哭的孩子，一直哄着。
“妈，我今天就回家吧！”我边说着边收拾东西。
“你要走吃了饭再走吧！”妈妈抱着孩子依依不舍的看着我们。
“不吃了，到家在吃吧！我给大力打电话，让他接我回家！”
爸爸穿好衣服又到了我屋，指着我的鼻子就一通骂:“以后别再回来了没良心的东西！”
这话语又一次在我耳旁响起，我受够了。
那一刻我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上前一把就把爸爸推倒在地。
他丝毫没防备的脚后退了一步没站稳，“啪叽”一声就倒在了地板上。
“哎哟……哎呦喂……”爸爸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着。
妈妈上前去扶他，我愣在原地。
“赶紧滚蛋，你就是个丧门星，你来了我准儿没好！”
妈妈使劲儿把爸爸从地上扶起来，爸爸捂着自己的腰和屁股，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的屋。
我心里那股气总算出了。
爸爸没再冲我嚷嚷，这也是我第一次和爸爸动手，我都不敢想自己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竟然把他这么一个大老爷们打倒了。
妈没一会儿从爸的屋里出来。
“月牙，你怎么和你爸动手了！”妈妈有些责怪我，可是实在忍不住了。
“妈，他可以打我，可是打你就不行！”我冷冷的说着，面无表情……
妈妈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只是说:“月牙，妈老了还能有几年活儿头，你还年轻，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我你别担心！”
说不担心，怎么会不担心呢！从小到大我都会担心，怕哪天妈妈被爸爸打死了，这种害怕一直伴随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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