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夏光磊对乌克娜娜下手，导致她力竭受伤，以及若诚在被记忆挟持的时候，因为幻觉咬伤了乌克娜娜之外，若诚就没有再闻到过乌克娜娜的血的味道了。
至少在她的记忆中是这样的。
但今天，若诚却被那种染着馨香的甜腥气息包裹了起来，甚至自己全身都染上了自己要守护的人身上的红色。
最后更是被硬灌了几大口，呼吸间尽是她最不敢去面对的气息。
在听到【极冰之刃】划破肌肤的声响之后，若诚脑海中的那根弦就断了。
她感觉身体失去了自己的控制，从指尖开始发麻的迷醉感，以极快的速度赶走了她的灵魂。
“你在......做什么......”
这是若诚想说却说不出来的，在大脑变得失控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她当然知道乌克娜娜做了什么。
落在她手上的命曾经也不算少，认得出那种违和的声音。
当那个冰凉的手腕，被强行塞进自己嘴巴里的时候，若诚的身体也被剥夺了知觉，只凭着乌克娜娜的支撑僵直在那里，全身的血管都在暴动，随时准备将她整个人从里面炸开。
她又怎么敢去将乌克娜娜的伤口舔干净？
那是因为她造成的伤。
惩罚为什么不是对着她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不被发现就好了啊......
那段记忆到底有什么，我已经不在乎了。
娜娜......
我已经后悔了啊......
我真的错了......
在咽下第一口血的时候，若诚觉得，她已经疯了。
“我怎么敢的？”
“我在做什么？”
“我不想这样！”
恍惚间，乌克娜娜的声音又从远方飘来。
如果早知道那时的解药是乌克娜娜的心头血，若诚宁愿自己永远都被束缚在凄惨的过去里独自彷徨。
她都敢拿自己赌命，却唯独舍不得乌克娜娜。
血的味道还在刺激她的大脑，不让她昏厥，也不让她清醒，就维持在一个半梦半醒的平衡点上，随着乌克娜娜的言语引诱，带着若诚一点点爬出她的思想旋涡。
重新见到光明的若诚，眼底满满都是后悔和后怕。
她在心中自我怀疑着，道：
“让你变成这样狼狈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再去直视源于你的月光？”
可是乌克娜娜却温柔地在问她：
“你用过去换了现在与未来，那我用我的未来和现在，和你换你的过去，好不好？”
若诚想拒绝的，她自觉配不上乌克娜娜为了自己这样。
她犯了错，又怎能接受奖赏？
但是乌克娜娜微笑着，耐心地等待她的选择，她同样也不愿意让乌克娜娜失望。
心脏的刺痛因为眼前人的温柔变得舒缓不少，若诚终于在情绪的缝隙中，愿意让自己小小地喘息一下。
情绪的堤坝恰巧只需要这一道裂痕，决堤一般地释放着。
这是若诚第二次在乌克娜娜面前放声大哭了。
她原以为上一次就已经是终结。
各种复杂的情绪随着眼泪涌出大脑，大起大落之下，昏昏沉沉间，若诚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世界，也无法像往常一般辨析乌克娜娜的言语诱导。
极度的疲累感将她带入黑暗的深渊。
她真的知道错了。
若诚自愿向乌克娜娜献上自己的一切。
这一次，包括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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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乌拉拉和艾格妮丝回来的时候，乌克娜娜正在收拾房间。
虽然她也陪着若诚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但若诚这不间断的【追命】砸下来，她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除了精神上的疲惫之外。
若诚哭着哭着就被乌克娜娜哄睡着了。
乌克娜娜带着若诚去洗漱了一下，又把染血的东西全部换新，这才把人好好塞进了被子。
但是剩下的残局也需要有人收拾，不然等乌拉拉和艾格妮丝回来，指不定会脑补出什么场景。
乌克娜娜无奈地瞥了若诚一眼，轻叹了一口气，任劳任怨地收拾起来。
好在染血的各种东西已经被乌克娜娜全丢掉了，现下，她只是在擦床头柜上不小心溅到的干涸的血滴。
“姐姐，我们回来了。”
乌拉拉放轻了声音和动作，放下手里的东西，来到乌克娜娜身边小声道。
艾格妮丝倒是有些欲言又止，跟在乌拉拉身后，默默瞅了一眼床头柜上还没被擦掉的血迹，眼皮跳了跳，迟疑地问道：
“乌克娜娜，若诚......怎么样了？”
乌克娜娜没有立即回答，转而起身问道：
“你们怎么样？计划有没有问题？”
艾格妮丝担忧地看着乌克娜娜藏不住疲惫的眼眸，压低声音回答说：
“没有，一切顺利。长老们也已经回去了。帕主任说，接下来只要暗黑族不搞事情，我们这几天再巡查一下，就可以按照正常流程，和其他同学一起准备放假。”
乌拉拉心疼乌克娜娜，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补充道：
“大长老有问若诚怎么样了，让她之后在写封信给他，说是要问问若诚之后的计划有没有要补充的。”
她抿了抿唇，犹豫着说：“还有爷爷，他也有担心你......”
乌克娜娜睫毛微微颤动，抬眸之后转瞬又低垂了下去，淡淡道：
“我知道了。”
她转身将手搭在若诚的肚子上，轻轻拍打了两下，柔声道：
“若诚没事，就是被我吓到了，才睡着。”
艾格妮丝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没办法，那些血痕一看就是被甩出来的。
“你们......动手了？”
“我动的手，若诚......她没那个胆子。”乌克娜娜转头看向艾格妮丝，苦笑道。
“额......没事就好。”
艾格妮丝视线落在乌克娜娜的手上，憋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说。
她偷偷看了一眼乌拉拉，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
“姐姐，下次别下手那么重了吧......若诚她应该......嗯，也挺疼的。”
乌拉拉自然也没有错过那些血迹，以为那是若诚的血。既然艾格妮丝提起来了，她多少也该尽到妹妹的职责劝谏一下。
“虽然若诚最近不是很乖，但姐姐你记得手下留情，不然最后难过的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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