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双？！
这句话，无疑是在楚澜的心里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反手一把将那人抓住，颤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无双，他做了什么？！”
那道佝偻的身影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一时间像是被惊吓了一般，后退了两步。
很快那人也明白了过来，低声问道，“你，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楚澜的语气更加着急。
好像有什么惊天的秘密就在眼前，她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了！
那人左右看了看，再次确认了四下无人后，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
楚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人的容貌。
整张脸上都是狰狞扭曲的陈旧伤痕，将整张脸的皮肤扯得不再平整。
整张脸像是有些干瘪脱水的果实，皱皱巴巴，只有一只眼睛是完好的。
道道疤痕都像是被手笨的裁缝随意地缝合了起来，看不出此人原本的样貌。
看到了楚澜眼里的惊讶，那人又快速地将头低下，身形再次佝偻了起来，将面容再次藏在了阴影里。
“我叫大彪，我当年也在悠宁谷生活……”
“你是，魔族之人？”
楚澜听到他介绍自己是悠宁谷之人时有些惊讶，因为她没从这人身上感受到有什么魔气的存在。
听到“魔族”一词，大彪神情一滞，随即点头道，“对，对对，后来那些人都管我们叫魔族。”
“大彪，你是怎么会到上仙界来的？”
楚澜此刻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按照莫无双带她在南疆看到的情景以及他的说辞，魔族之人应该在瑶华殉道之后，都没有到上仙界来过。
毕竟按照当时中州四大家族与魔族那水火不容之势，魔族之人要是贸然到上仙界来，一旦被发现，那下场怎一个“惨”字了得。
“我，我是跟着我妹妹到这上仙界来的。”
“你还有个妹妹在中州？她又是怎么上来的？”
大彪说起他妹妹时双眼猩红，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眼里有着压抑不住的恨意！
“她是被莫无双作为牺牲品送到了上仙界那群禽兽的手上！”
大彪这句话一出，楚澜觉得脑海中那纷杂的思绪好像一下有了个什么明确的落点！
那曾经在她脑海里飘来飘去抓不住的线头，此刻被大彪这句话给死死地钉住！
像是预感到，接下来她听到的话可能会对她造成更大的冲击，楚澜不由自主地做了几个深呼吸，轻轻拍着大彪的后背，安抚道，
“大彪，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她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没发现自己说出来的话也带着颤抖。
大彪闻言深深地看了楚澜一眼，像是喃喃自语般，“你真的不知道？当年瑶华神女……也真的不知道？”
这个问题可是有点难住楚澜了。
她不知道大彪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她也没有瑶华当年的记忆。
按大彪与莫无双的反应看来，她能肯定莫无双肯定有着自己不知道的事儿。
但是瑶华当年是否知道，她不敢打包票。
只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非同小可，瑶华不会是知情人。
或许可以说，这件事应该是在瑶华殉道后莫无双才开始谋划的。
瑶华只是一个导火索，但不会是参与者。
楚澜理清了思绪后，郑重地对大彪道：
“虽然我还不清楚你所说的事情是什么，我也没有瑶华的记忆，但是我相信，
如果是什么需要伤害你、需要牺牲悠宁谷村民，或许需要伤害其他无辜之人的事情，瑶华肯定不会去做。
她但凡有半分害人之心，能对他人有一分的残忍，当年也不会被逼得落得个殉道的下场。
至于我，莫无双对你和你妹妹做了什么，我并不知情，以我的道基起誓。”
大彪有些惊讶地望向楚澜。
以道基起誓？
这在修真界几乎可以算作毒誓。
毕竟修士们都相信因果轮回，如有有半分违心，都不敢随意拿自己的道基赌咒发誓。
大彪直勾勾地盯着楚澜，眼中情绪复杂得让楚澜有些看不懂。
似有意外，有喜悦，有无奈，又有几分怨怼。
两人就这样么沉默了片刻，大彪长叹一声，
“那日你们在幽冥鬼蜮碰到的那些魔族傀儡，我便在其中。
我也是那时发现莫长老竟然真的来中州了，但是更令我惊讶的是你！你不仅与瑶华神女生得一模一样，而且，你竟然也有魔气！”
这回轮到楚澜惊讶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大彪，疑惑道，“你这……你怎么可能是傀儡？”
“我不是傀儡，我只是打扮成他们的模样，混迹在他们当中，幽冥鬼蜮里的魔族之人，除了我都已经是傀儡了。
小花也变成了傀儡，但是，但是我不能离开小花，我答应爹爹要一直保护她的。”
大彪声音哽咽了起来。
想来他口中的小花，应该就是他的妹妹。
“小花……是怎么变成傀儡的？”楚澜轻声问道，生怕刺激到大彪。
“是莫长老！是莫无双！他骗了我们！”大彪忽然激动地喊了起来。
“当时，我们大部分人的修为，都已经到了化虚甚至化虚境界之上。
而南疆的土地刚开始被污染，很多魔族之人离开了南疆，四处漂游，自己寻找合适的落脚地。
但是下仙界的资源确实比上仙界匮乏，千年间，我们之中没有人能成功突破渡劫境界步入神境。
后来有一天莫长老告诉我们，他终于有办法可以将我们送到上仙界，让我们在上仙界有个栖身之所，避人耳目，可以静心修炼。
这对我们所有人都是个巨大的诱惑，踏上了修真一途的人，谁人不想冲击神境？
我们当时也对莫长老到底能不能去到上仙界心存疑虑，但是很快他便证明了他所言非虚！
他正是从南疆的那个与上仙界连接之处进去，大约过了一日后，他带回来了只有上仙界才有的灵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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