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大厅里的人质已被陆续疏散，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门铺满地面，驱散了刚才的紧张阴霾。
高大壮站在柳如烟面前，脸上的玩味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军人特有的严肃，眉头微蹙，语气沉缓：“你确实没有恶意，甚至两次帮我们化解危机。但柳如烟，你非法入侵军方加密网络、获取高度保密情报，这已经违反了国家法律。”
“法律”二字一出，柳如烟脸上的从容淡了几分，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刚才传递摩斯密码时的急促感仿佛还在。
片刻后，她缓缓回头，目光越过人群，正好对上不远处江汉担忧的眼神——他没有走，只是站在柜台旁，手里还握着配枪，视线紧紧黏在她身上，满是焦灼与不舍。
柳如烟对着他轻轻弯了弯嘴角，眼神里带着安抚的暖意，像是在说“我没事”。
而后她转回头，抬起双手，掌心朝上，指尖微蜷，语气平静：“我知道。该怎么处理，悉听尊便，铐起来吧。”
高大壮的目光落在她白皙修长的手上——这双手敲出的代码能突破军方防火墙，能在暗网搅动风云，也能在危急时刻传递生的信号。
他沉默了，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腰间的战术腰带，心里翻涌着纠结：抓了她，是遵守法律；可放了她，或是留用她，才是对国家、对人民最有利的选择。
孤狼突击队缺的就是这样的高科技人才，她的能力，能让队员们在执行任务时少流血、少牺牲。
柳如烟见他不动，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落在远处墙上的时钟上，秒针滴答作响，像是在倒数着什么。
“烟烟！你这是干什么！”江汉终于按捺不住，快步走过来，声音里带着急切，“事情不是不能商量，你跟高队说说，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想救人……”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语气带着刻意的疏离：“江汉，这跟你没关系。重案组不是还有案子要处理吗？刚才季姐还在找你，你先回去。”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执拗，话里的排斥像一道无形的墙，把江汉挡在外面。
她不想连累他。江汉是警察，是要遵守纪律的公职人员，而她现在是“违法者”，她不能让自己的事影响到他的前途。
江汉看着她骤然严肃的眉眼，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发紧。他认识柳如烟二十多年，太清楚她的性子。
一旦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张了张嘴，想说“我不走”，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好。”
他深深地看了柳如烟一眼，那眼神里有担忧、有不舍，还有一丝未说出口的坚定。而后他转身，脚步沉重地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还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见她依旧站在原地，才咬了咬牙，消失在门口。
高大壮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神复杂。他重新看向柳如烟，缓缓开口，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抓你，太浪费了。柳如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加入你们？”柳如烟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错愕，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什么意思？”
高大壮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正整理装备的孤狼突击队队员，他们身姿挺拔，动作利落，脸上带着军人的坚毅。
“你能查到孤狼突击队的所有资料，就该知道，我们执行任务时，最缺的就是像你这样的高科技人才。你的网络技术，比我们信息部门的技术员还要强。而狼牙特战旅，从来只喜欢强者。”
柳如烟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看着那些穿着作战服的队员，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你的意思是……编外人员？我不用受军队的严格约束，只是在需要时提供技术支持？”
高大壮摸了摸下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第一次征召你这样的特殊人才，我没办法立刻给你准确答复。
但最差的结果，也是你进入特种部队信息部门，给技术员们传授点实战经验。不过有一点必须说清楚，你的身份从此要严格保密，除了狼牙核心成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而且必要时，你需要跟着突击队一起执行任务，提供现场技术支援。”
“跟着执行任务？”柳如烟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也就是说，我不仅要贡献技术，还得去军队接受训练，被你们‘虐’一顿？毕竟真上了战场，我这体能，怕是会拖后腿。”
高大壮看着她眼里的狡黠，忍不住笑了出来，严肃的气氛瞬间缓和。
“当然。体能训练、战术基础、野外生存，这些你都得学。不然真到了危险关头，队员们还要分心保护你，那不是添乱吗？”他向前一步，眼神里满是期待，“怎么样，柳如烟，有没有兴趣成为狼牙特战旅有史以来，第一个女特战队员？”
柳如烟愣住了，她原本以为最多是编外技术支援，却没想到高大壮会邀请她成为正式的特战队员。
她看着高大壮真诚的眼神，又想起刚才江汉担忧的模样，想起自己两次传递情报时的决心，想起那些被拯救的人质，她一直想做守护正义的“影子”，而加入狼牙，或许能让她从暗处走到半明处。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神坚定，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有兴趣。不过高旅，到时候训练可别手下留情，我柳如烟，可不怕被‘虐’。”
“好！”高大壮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赞赏，“放心，我们狼牙的训练，从来不会对任何人留情。从明天开始，你就到狼牙特战旅报到，我会让专人给你安排训练计划。”
柳如烟点了点头，心里的石头彻底落地。她看向门口，仿佛能看到江汉等待的身影。
她拿出手机，开机后给江汉发了一条短信：“我没事，别担心。等我忙完这阵子，再一起吃饭。”
随后又跟副总发了一下，她最近有事，有大事发邮件，小事自行处理。
发送成功后，她收起手机，看向高大壮：“高队，我们走吧。去看看我未来要‘受苦’的地方。”
高大壮笑着点头，率先往外走。柳如烟跟在他身后，走出银行大门时，阳光正好落在她身上，温暖而耀眼。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人生将翻开新的篇章。
远处的街角，江汉看着柳如烟和高大壮并肩离开的背影，收到短信的瞬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他笑着握紧手机，心里默念：烟烟，等你回来，我一定带你去吃最好吃的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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