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靠在废弃仓库的墙壁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背包。
她太清楚接下来的处境了,范天雷的“大逃杀”考核,绝不会只靠自己人盯梢,必然调动了地方警力配合,武警、特警、公安怕是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想凭两条腿跑出城,无异于自投罗网。
“得换个思路。”她眯起眼,脑子里快速闪过几个方案,最后落在“伪装”上。
系统解锁的化妆精通技能,此刻正好派上用场。她从背包里翻出迷你化妆箱,借着仓库天窗透进来的光,对着小镜子开始改造:用深棕色粉底压暗肤色,眉头画得粗重些,再用阴影在脸颊两侧打了修容,瞬间弱化了原本昳丽的轮廓,看起来像个普通的乡下姑娘,扔在人堆里都不会被多看一眼。
“证件是个麻烦……”柳如烟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考核开始时范天雷收走了所有人的证件,想补办的路子也被他堵死。
她踱了两步,突然眼睛一亮:车站附近常有短途旅游团,这些团对证件查得不严,说不定能混进去。
她拎着包,快步走到车站旁的旅游集散点,很快找到一个去省城周边景区的短途团。
导游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拿着名单清点人数。柳如烟凑过去,故意装出局促的样子,声音带着点委屈。
“大姐,我想跟你们团走,我身份证丢了,正在补办,最近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心……”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悄悄塞给导游:“我不跟团回来,就自己在那边逛逛,您通融一下,行吗?”
导游捏着钱,看了看柳如烟“普通”的长相,又想了想这团本就是散客拼团,查得不严,便松了口:“行吧,跟紧点,别掉队。”
柳如烟赶紧点头,跟着旅游团的大巴车,顺利混过了车站门口的警力检查,大巴车缓缓驶出城区时,她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检查站,悄悄松了口气。
短短一天时间,大巴车就抵达了省城周边的景区。柳如烟跟导游打了声招呼,转身就往市区走。
她没急着去范天雷指定的汇合点,反而拐进了一家大型商场,考核截止时间还早,没必要去那站军姿受冻。
她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条米白色连衣裙和一双低跟皮鞋,找了间商场卫生间换上,又补了个淡雅的妆容,瞬间从“乡下姑娘”变回了精致的都市女性。
走进商场一楼的咖啡厅,柳如烟点了杯拿铁,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悠悠地搅拌着咖啡。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身上,暖融融的,完全看不出她刚经历了一场全城搜捕。她看着窗外的人流,心里盘算着,晚上她需要找个地方歇脚,明天再去汇合点也不迟。
入夜后,因为没有证件,酒店和民宿都没法住。
柳如烟灵机一动,找了家营业的KtV,开了个小包间包宿。
她点了几首舒缓的歌,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偶尔喝口矿泉水,既安全,又能休息,比在街头晃荡强多了。
第二天上午,柳如烟踩着低跟皮鞋,慢悠悠地走到狼牙特战旅临时仓库门口。
推开沉重的铁门时,范天雷正坐在一张折叠椅上,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看到她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说了句:“不错,你是第一个到的。”
“运气好而已。”柳如烟笑了笑,语气平静,没有丝毫邀功的意思。
范天雷指了指仓库另一侧的空地:“去吧,那边站好,等其他人。”
柳如烟挑了挑眉,应了声“是”,踩着皮鞋走过去。皮鞋底在水泥地上敲出“哒哒”的清脆声响,刚站定,她就弯腰脱下了鞋子。
开玩笑,穿高跟鞋站军姿,那是自虐,她可没这爱好,光脚踩在微凉的地面上,反而舒服多了。
范天雷瞥见这一幕,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转头对身边的陈善明说:“去给她找双合脚的作训鞋。”
陈善明笑着应了声“好”,转身去仓库角落的箱子里翻找,没多久就拎着一双崭新的作训鞋过来,放在柳如烟脚边:“穿上吧,别冻着。”
“谢谢班长。”柳如烟道了声谢,麻利地穿上鞋子,站姿瞬间变得挺拔。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陆陆续续有人赶到仓库。最先来的是几个男兵,看到站在空地上的柳如烟时,都愣了一下。
狼牙啥时候招女兵了?但没人敢问,只能老老实实站到她旁边。
何晨光、王艳兵和李二牛进来时,看到柳如烟却丝毫没有意外。三人默契地走到她身边站定,王艳兵还悄悄小声说:“就知道你肯定能到。”
柳如烟笑了笑,没说话。
这三人经历了演习的并肩作战,早就知道她的本事。
直到考核截止时间快到,最后一个男兵才气喘吁吁地冲进来。
他刚站稳,仓库外面突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呜——哇——呜——哇”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警察喊话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立刻出来配合检查!”
范天雷的脸“唰”地一下黑了,手里的文件夹“啪”地摔在桌子上,对着最后进来的男兵怒吼:“你怎么搞的?!把警察引来了!我搞了这么多年考核,第一次被人端老巢!”
那男兵吓得脸色惨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为了躲搜捕,慌不择路跑进了一条小巷,结果撞见巡逻警察,被追着跑了一路,还是没甩掉。
范天雷气得额角青筋直跳,让陈善明把他送回原部队,并且被终身禁止参加狼牙选拔。
两个小时后,所有通过考核的人都换上了崭新的作训服,坐上了飞往狼牙特战旅基地的军用运输机。
飞机舱里,几个没跟柳如烟打过交道的男兵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围了过来。
“同志,你哪个部队的啊?怎么会来狼牙?”
“就是啊,我从来没听说过狼牙招女兵,你是不是走后门了?”
“你考核的时候怎么过来的?我被警察追了三条街,差点没赶上!”
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柳如烟皱起眉,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耐烦。
王艳兵立刻站出来,拍了拍其中一个男兵的肩膀:“别瞎问!她是我们铁拳团的,演习里比我们都厉害,能来狼牙靠的是真本事!”
李二牛也跟着点头,憨厚的脸上满是认真:“对!柳战友可厉害了······”
何晨光没说话,只是不着痕迹地往柳如烟身边挪了挪,用眼神示意那几个男兵别再追问。
男兵们见状,也意识到自己问得太冒失,纷纷闭了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柳如烟看向王艳兵三人,眼里闪过一丝暖意。
飞机穿过云层,朝着远方的基地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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