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霖眸光一沉，伸手拿起熟悉的钢笔，朝肆风露出微笑：“真是用心了！”
肆风：“81号的事情，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在华国的任务涉及重大，上头那几位可都在看着。我想您也承担不了这次任务失败的惩罚吧？”
男人笑得危险，暗示姜霖：两人的恩怨到此为止。
姜霖眸中的暗流如旋涡般下沉，脸上的笑容却如肆风一样灿烂：“那我可就多谢你的礼物了！”
肆风满意地离开。
姜霖转身关上房门，啪嗒一声脆响，手中的钢笔竟被徒手捏断。
杭城沃德国际医院，心理科主治医师，乔羽生办公室。
男人接到了姜霖的电话，露出贱兮兮的笑容：“喂，霖霖，怎么又想我啦？是想约哥哥吃晚饭吗？我倒是知道一家新开的西餐厅，味道还不错，要不我们……”
然而话没说完，就被电话里冷漠的声音打断。
“把你查到的资料全部发给我。”
乔羽生瞳孔骤缩，腰板瞬间停止：“什么资料。”
姜霖：“所有关于第三军事研究所的计划。”
乔羽生声音瞬间严肃：“你要干什么？”
电话里传来了姜霖的冷笑声：“你说呢？”
“草！”乔羽生在心里破口大骂23号这个蠢货，明明杀了81号警告他了，这才过了多久，他妈的又干了什么蠢事？
乔羽生着急道：“这场交易对组织而言很重要，你冷静点！一个23号而已，以后有的是机会！”
机会？姜霖冷笑。等肆风去了西南基地，再出来，人就直接出国了。这辈子还会不会回华国都不知道，到时候还得出国去找人，姜霖可忍不了这么久。
“你不是喜欢这个国家吗？”姜霖放缓了语气。
核武器的秘密数据泄露，不单单是这个国家上万顶尖人才数十年的心血白费，更有可能反向成为敌国打击华国的重拳。
这是影响国运的事情。
姜霖：“这半个世纪来，华国崛起的速度太快。接受这场交易，除了交易的那些东西外，他们也是为了削弱华国的势力吧。”
“如果这次任务成功，那下一次呢？”
“一旦被标记为新世界的敌人，会用什么手段，你不是都清楚吗？”
渗透，精神污染，病毒，战争……乔羽生气息一滞。
姜霖：“我想要23号的命，结局也是你喜欢的，这样不好吗？”
“不行！”乔羽生咬牙，下一秒语出惊人：“我也得参加！万一你被发现，我也逃不掉！”
张辉从公司开车回别墅几乎全程飙车，他不知道纪幸一为什么着急，但老板这么吩咐，他也只能小心翼翼地飙车。
纪幸一脚步慌张地冲进别墅，就见青年正窝在沙发上，盖着毯子已经睡着了。
纪幸一连鞋也没脱，踩在地毯上，弯腰抓住姜霖纤长的手指，确定指甲经过修剪圆润后，这才舒了口气。
视频里的姜霖指甲比较长，尤其是小拇指，这明显不是姜霖的生活习惯，有过死亡副本的经验，纪幸一对其身份产生了怀疑，这才着急忙慌地赶回来。
姜霖睁开了双眼，感受到了纪幸一身上的热气，旁若无人地抓着男人的手蹭了蹭脸颊：“我饿了。”
张辉停好车慢一步进门，大大咧咧地问道：“霖霖，你来公司的时候，有在办公室看见幸一的钢笔吗？”
姜霖听到这句话，瞬间猜到了肆风的所作所为，表情淡定地回答：“是我拿的，怎么了？”
“那没事了，我们刚找了半天没找到。你们晚上想吃什么？”张辉自顾自地走进厨房，并没有发现纪幸一的脸色变化。
纪幸一眉头紧锁，他确定监控视频里的人不是姜霖，可是姜霖为什么要承认笔是他拿的？
而且这个人的伪装技术连张辉都没发现问题，那得多厉害？
这么厉害的人，就为了偷一支笔？
偷一支笔能做什么？
纪幸一也没那么傻，瞬间就联想到了自己。
所以那个神秘人是用他来威胁姜霖吗？
“怎么了？”姜霖注意到男人脸色难看起来，心中暗道不好。
“没事，我先去换身衣服。”纪幸一恢复笑容，起身换了鞋后，走上楼梯。
等自己消失在姜霖的视野范围后，纪幸一的脸色更难看了。大脑混沌地走上楼梯，手刚握上门把手，纪幸一突然整个人顿住，转身看去，原本空无一物的走廊上，多了一幅装饰画。
他记得这幅画原先挂在书房里，怎么突然挪到这里了？
而且挂的位置也有点高了。
心有所动，纪幸一走上前去，拿下了装饰画，只见白色墙壁上多了一个非常深的窟窿，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进去的，还有一条往左横向延伸的划痕，破坏了原本平整的石膏油漆。
这么大的力道不像是意外造成的磕碰。
有人来过？他们打斗过？和姜霖？
纪幸一肩膀微抖，强忍在情绪爆发前，将装饰画挂了回去。然后立刻走进浴室，关门打开了所有的水阀。
在嘈杂的水流声下，纪幸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拳一拳砸在墙上。
制造大型爆炸来抢劫金库，还能伪装成姜霖进入他的公司不被人发现。
这些都是什么人？
恐怖分子？
职业杀手？
新世界又是什么？
姜霖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脑海中的谜团让纪幸一的脸上充斥愤怒与心疼。
这就是姜霖一直不告诉他的原因？
是因为怕他受到危险吗？姜霖是在担心他的安危？
“幸一？”门外忽然传来了姜霖的声音。
纪幸一立刻拿下毛巾擦拭残留在墙壁上的血渍：“我想洗个澡，霖霖你先别进来。”
姜霖眼神微凝，却也没有开门，靠在了门上倾听屋内的水流声：“我听说有一家新开的西餐厅不错，我想去。”
纪幸一将毛巾洗干净后重新挂到架子上，将热水调成冰冷的冷水，不断冲洗拳峰处流血的伤口，与此同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好，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去吃什么。”
姜霖望向窗外：“好像要下雨了……”
日薄西山，落叶簌簌。
像极了一首诗，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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