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是啊。”
萧道度点头：“那以后就带你来试试。”
方野青没听清前半句是什么，自然也不知道他说的试试是要试什么，就又随便点了点头。
“好啊。”
两人聊也聊了，逛也逛了，方野青觉得自己老大也算是大忙人，不好意思占用人家太多时间。
于是他准备把话题往正事上引。
“老大，您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他站直身子，问道。
萧道度听他这样问，竟然有些语塞。
他总不能说，他是从千里镜里看到了他跟叶朗之，一时间妒火上头，就直接把他叫过来了。
半晌，他又露出了那得体的笑容，道：“我是想问问你，在人间可有遇到困难，若是遇到了难处可以找我，不必觉得麻烦。”
方野青一听到对方找自己不是为了算账，立刻轻松了下来。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把最近的事简略地告诉了他。
事情虽然没有解决，但还算是有所进展。
萧道度听了，也指点了他几句。
方野青算着，两人这会儿差不多就要说完话了，就开口问了另一个他想问的问题。
“老大，我还想问您个事。”
萧道度当然没有不允的，道：“你问就是。”
“我想问问容非，他的身体怎么样了？修好了没有？”
萧道度听见他问容非，仍然笑着，但是笑容没有达到眼底。
“他啊，伤的不轻，但是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没有恢复人形，想要他回去，恐怕还要一段时间，不如就把他放在我这里，过段时间再让他回去。”
萧道度就这样三言两语把人扣下了。
方野青对萧道度的话自然是不疑有他，连忙道：“我不着急的，让他一定要养好伤再回来，你让他安心，我还等着请他吃烤全羊呢。”
萧道度抬眼：“烤全羊？”
“嗯，我之前答应过他，一直没有兑现。”
“哦——”声音意味不明地拉长着。
方野青立马道：“改天老大您来人间的时候，我做东，请您吃火锅怎么样？”
说实话，说是请吃饭，但是他更好奇自己老大吃火锅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你想吃火锅？”
方野青当然想吃，但是吃不了。
“我……我又……”他有些难过，却不知道该怎么跟萧道度说。
后者却点了点头：“这点倒是我疏忽了，既然想吃火锅，这件事倒也不难。”
“不难？”方野青想了想，眼睛又亮了。
话说回来他的眼睛今天好像那个探照灯，一直亮来亮去的。
“您的意思是，有办法让我吃东西？”方野青激动道。
萧道度看着方野青高兴的样子，心里有些内疚。
这孩子本是普通人，要他长时间的不进食，肯定是十分痛苦的。
而且，若不是他，他也不用受这样的苦。
“有办法，你等着我去找你便是，你准备锅，我准备食材。”
萧道度轻飘飘的一句话，听到方野青耳朵里简直是天籁。
“啊——”方野青激动地抱着萧道度的胳膊，“真的真的？”
萧道度任由方野青把自己拽的乱七八糟的，笑道：“是真的。”
“那火锅底料呢？谁准备？”
“还是我准备。”
“那好，我等你。”方野青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对方的时候更加崇拜了。
“哦对了，老大，我还还想你帮我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
“额，”方野青左右看了看，问道，“这里有纸笔吗？”
萧道度点点头，伸手一挥，不远处的桌子上就多出了文房四宝。
方野青一看见桌子上的毛笔，顿时汗流浃背。
萧道度见他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了？”
方野青定了定神，勉强笑道：“没事。”
没事的没事的，毛笔字嘛，他小学的时候还是上过几节课的，上高中的时候也拿出来温习过。
应该……不会……太丢人吧……
他坐在木质的凳子上，拿起毛笔，萧道度就很自然地走到他旁边帮他磨墨。
方野青看着萧道度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出息。
古有红袖添香佳人在侧，今有上司帮忙磨墨。
方野青端正了一下拿笔的姿势，在面前上好的宣纸上画下了自己心里所想的图案。
萧道度一边磨墨一边低头看，神色莫测。
方野青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潇洒一点，画完以后，搁下笔看向萧道度。
“就在昨天，我去参加一个奇怪的聚会，在那里看见了这个图案，觉得有些神奇，就记了下来，想要问一问您。”
萧道度拿起画纸，看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
嗯？叹气做什么？
方野青心虚地想。
该不会是他画的太抽象了吧？
“那个……要不然我还是重新画一张……”方野青说着，就要去拿画纸。
萧道度的手腕一翻，避开了他的动作，把纸叠的整整齐齐，揣进了自己怀里。
“这个阵法，我还需要再研究研究才能下定论。”他淡声道。
方野青点头：“那就有劳您了。”
萧道度掀起眼皮，看向方野青。
“有劳？”
“额？”方野青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那……谢谢？”
“谢谢？”萧道度语气加重道。
方野青觉得自己被针对了，不管不顾道：“那你要做什么嘛，属下愚钝，还请大人明白告知。”
萧道度笑着摇头：“你啊。”
-
等方野青回到公寓门口的时候，他是摸不准叶朗之到底还在不在里面的。
他想，如果叶朗之还在的话，就请他吃早饭。
哦不对，是午饭。
如果叶朗之不在的话，他就再睡会儿，养精蓄锐。
无论怎样都好。
等到方野青拿出钥匙打开门，他傻眼地站在门口。
“我去……”
方野青咽了一口唾沫，掏出手机就准备报警。
这时，从角落里伸出一只手，夺走了他手上的手机。
来人看了一眼方野青的手机内容，笑道：“报警做什么？”
方野青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的叶朗之，心里还没回过神。
“我家里遭贼了。”他一边解释着一边想要拿回手机，“咱们小点声，不知道那个小贼还在不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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