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锚点……的确是从未见过的区域。”
“也就是……千劫曾经作为最终试炼时所在的地方。”
“[至深之处的一部分]——这的确算得上意外收获，可是……”
“……”
“将[战斗]视作所有的英桀，前文明最强大的战士之一……”
“如果我们之间的确存在差距，那么……这也是看清它的机会。”
说完芽衣进入了锚点。
“……太慢了，律者。”
千劫说道。
“我还担心你需要更多时间来热身。”
“毕竟……你还没有过和下一纪元的律者交过手吧——或许，和你想象中并不一样。”
芽衣说道。
“哦……还要更简单一些是吗？”
“你还想演到什么时候，律者？所有人都认为我[疯]，但从没有人认为我[蠢]。”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不在乎。”
“现在，你一心想要到达的至深之处就在这里——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偿付代价的时候到了。”
千劫说道。
“嗯，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也知道……你早就在等待这一刻了。”
芽衣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怒火已经落空了太久……太久了！”
“既然你想让它重新出现在这个地方，那就试着去负担……尽你最大的力量！”
“废话少说……来！”
千劫吼道。
“向里向外，逢者即杀！”
“向前来！迈向死亡，迈向——我！！”
千劫朝芽衣冲来。
两人开始了战斗。
“求饶吧，律者——但我不会罢休！”
千劫说道。
“面对一个律者，话还是别说得太早了。”
芽衣回道。
“来！再垂死挣扎一次给我看看！”
说着千劫跳起来并朝着芽衣踢去。
“你会后悔的。”
芽衣唤出俱利伽罗，俱利伽罗带着芽衣飞离了平台，躲开了千劫的飞踢。
“怒吼吧，俱利伽罗！”
芽衣说道。
俱利伽罗朝千劫发起了进攻。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才像话，律者！”
千劫说道。
“只不过是天际的轰鸣，你就已经觉得足够了吗？”
芽衣说道。
“湮灭吧！”
芽衣从俱利伽罗的背上跳下并拔出刀朝千劫劈来。
千劫被芽衣击退了，他脸上的面具出现了裂痕。
“恭喜你，律者。”
“倾尽所能，终于证明自己……值得一杀！”
“但这不是[战斗]，而是一场[追猎]。”
火焰包裹住了千劫。
此时一道火柱出现，火柱中的千劫全身冒出火焰，千劫开启了[人为崩落]。
“现在，同样是尽你所能，开始奔逃吧！”
千劫说道。
天空上。
“千劫，似乎没有使出全力。”
爱莉希雅说道。
“这不挺好的，要是千劫使出全力，以芽衣现在的实力也就剩下一颗律者核心和一堆灰了。”
记忆体说道。
回到战场。
“和刚才完全不同……这是属于他的人为崩落吗？还是……其他力量？”
芽衣自言自语道。
“[面对的是一个律者]？”
“而你面对的，是[千劫]！”
平台上升起几根柱子，千劫拔下柱子朝芽衣挥去。
芽衣急忙躲开。
“你就用这种虫豸一样的力量代行破坏？”
“再来——再来！”
“毁灭我——否则，就看着我毁灭一切！”
千劫吼道。
终于芽衣的攻击起了效果，千劫捂着胸口站在原地。
“就是这种杀意——就是此时此刻！”
“向我复仇——让我摧锋于正锐，让我……攘杀一切！”
此时平台的边缘升起火焰，平台的中间出现了火龙卷。
“来吧，律者，和我一同投身炽焰，让我看看……”
“谁会先被……绕却无存！”
千劫的攻击更加猛烈，平台边缘的火焰开始向中间收缩，芽衣的躲避范围变小了，上空还时不时落下陨石。
“这种力量？！简直是前所未见，他不可能维持太久……”
芽衣一边躲避一边寻找机会。
“逃——逃吧！你所有的去处，也会化作劫灰。”
“我就是迫近的死坏，我就是终尽！”
千劫吼道。
“……”
芽衣喘着粗气看着前方的千劫，双方都停手了。
“……哈。”
千劫看着芽衣。
“有什么好笑的？”
芽衣问道。
“……也就仅此而已了。”
“你让我想起了自己撕碎的第一个律者……她死得太快，没能让我尽兴，也没来得及绝望。”
“是第四还是第五……我记不清了，也不重要。”
“所以……我再给你一个机会，留遗言吧。”
千劫说道。
“也就是说，你不准备就此收手。”
芽衣说道。
“太迟了。如果你想[点到为止]，就不该来找我。”
“对我来说，事情总要有个[结束]，而方式，也只有一种。”
千劫说道。
“遗言……我有一天会说出口的，但不会是现在。”
芽衣说道。
“哈哈哈哈哈……”
“很好……今天过后，这里就会和你一起不复存在。”
“究竟是谁为谁殉葬，来证明一下吧！”
千劫说道。
“……”
芽衣深吸一口气，静静的看着千劫。
千劫的手已经扬起，此击若中，无论从哪种角度来看，她都将确实无疑地[坏灭]。
时间慢了下来，芽衣的看着前方的千劫。
“我打破了你的命运，阿波尼亚……”
“现身吧……！”
芽衣说道。
但四周并没有响起声音，哪怕是只言片语，哪怕是走马灯般的记忆。
“……？！”
“怎么回事……是哪里出了差错？”
芽衣疑惑道。
没有横生的意外，也没有人出手相助。
“我作出了错误的判断吗？”
“……”
“不……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是现在。”
“如果不能用[命运]对抗[命运]，那么……就由我自己来。”
芽衣重新握紧了武器。
此时，曾经由她亲手斩断的过往，开始不受控制地一幕接一幕浮现、浮现……
“……”
“这就是……人之将死的时刻……？”
芽衣说道。
“没错，芽衣。”
“体悟死亡……这也是你命运的一部分。”
“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明白……它会是多么沉重。”
阿波尼亚的声音响起。
“终于，我们能怀着同样的心境……见证彼此的存在。”
“未经绝望，你就不会相信它不可违逆，到此为止吧。”
“命运应许的时间，还远未到来。”
阿波尼亚出现从天空中走了下来，芽衣也终于看清了阿波尼亚的全貌。
“这一次，你自己整理好了衣服呢。”
阿波尼亚说道。
“是你……”
“果然，我的判断没有出错。只要促成这种局面……你就不能再作壁上观。”
芽衣说道。
“阿波尼亚……又是你！给我滚开！”
千劫说道。
“啊……你也在这里。”
“可以[请]你暂时移步其它地方吗？我想和芽衣单独谈谈。”
阿波尼亚说道。
“休想……你……”
“阿波尼亚，你也想再死一次？”
千劫吼道。
“千劫。”
阿波尼亚平静的说道。
“……”
千劫猛然逼近芽衣，气势没有涨落分毫，臂膀之间还挟着未熄的火焰。
阿波尼亚只是静静的看着。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律者。”
千劫又看了看阿波尼亚，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只是发出了一声冷哼，随后慢步离开了。
天空上。
“我们也走吧。”
记忆体说道。
“好?”
爱莉希雅跟着记忆体离开了。
虽然千劫已经彻底离开，但平台上的温度却没有稍减。
“一段时间不见，千劫也越来越乖了啊。没关系的，不必害怕，他以前就这样说过很多次，我们可以继续了。”
“不过，只要他在的地方，还是会这么热……没关系吗？”
阿波尼亚问道。
芽衣发觉有一道视线投向了自己的衣领后，她联想起了对方的[习惯]，向后退了半步。
“不必劳烦了……我没有感到很热。”
“况且……适应这种温度，也是我必须具备的能力。”
芽衣说道。
“是吗……不过，这对身体不太好呢。我们……还是换一个更适合交谈的地方吧。”
“先闭上眼睛，好吗？”
阿波尼亚问道。
“……”
芽衣没有说话。
“没事的，只要我还在，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你。”
阿波尼亚说道。
“可是……”
芽衣看着阿波尼亚，此时她感觉到纤细手指的触感落在自己的眼睑上。
“哎，又是这样……”
芽衣说道，她闭上了眼睛。
“在此之前……”
“第一次的话，可能会有些不舒适，稍微忍忍，很快就好了。”
阿波尼亚说道。
“等等……你？！”
芽衣喊道。
“于藩篱之中，我们拥获文明。”
“唯驻足之时，我们得见未来。”
“来吧，请伸出手，[戒律]在身，不言自明。”
芽衣获得了[戒律]的刻印。
大厅。
“好了，睁开眼睛吧，我们回到安全的地方了。”
阿波尼亚说道。
芽衣睁开眼睛，她们来到了大厅
“……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芽衣问道。
“不要害怕，你刚才得到的，是作为刻印的[戒律]。”
“和她们提起过的[戒律]并不相同。”
阿波尼亚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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