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随着一阵猛烈的抽搐,又一位逃离预定位置的出逃者被电翻在对陆瑶瑶的目不转睛之中。
“应该,没有了吧。”来回刷新了几次,页面里都没再出现红色的提示语,理论上现在,它应该真的没地方可去了——相同的“能量”没有再被观测到,要么是它就这样被灭了,要么就是它,进入了一个无法被正常观察到的区域......
我看着对着这边微笑的陆瑶瑶,摇了摇头。不不不,陆瑶瑶这种层级的,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被上身吧。而且基金会里跟陆瑶瑶这种被动很强但没有主观危害的人也有很多,比如那位爱唱歌的美洲女孩。所以如果它可以轻松入侵他们,那计划根本不成立,何必发展到全站点静默的境地。
虽然脑子是这么想的,但手还是放回兜里,握紧了装着昏睡小药丸的药瓶。陆瑶瑶人美心善的,肯定也不介意配合一下我的工作,睡那么一觉。
可惜1225的攻略不是万能的,没有进入这种局面后的一些指导,不过有也没用了,因为我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种,明显不属于我的情绪——我和她之前都觉得会是什么别有目的的完整意识,但并不是,只是一种...执念。
很强烈的一种执念,弄得我也有些悲伤了。这份执念并不复杂,归纳起来,只是“回家”二字。它不断进入他人的意识,不断扩张,原因似乎也只是,想要在别人那里,找到关于家乡的印迹,然后顺便地,驱使他们帮忙将这份执念,传递得更广。
因为这只是一份带着情绪的执念,所以我无法获知他或是她的完整生平,但从这份执念里包含的一些懊恼,痛苦,无奈,加上古董发掘的地址,结合我对古代部落的刻板印象,大致能脑补出一个小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部落的一个小家庭里,有好几个孩子,它是其中的一个,没有比兄弟姐妹们特殊在哪。女孩跟着部落女性们采集,纺织,男孩跟着男性们打猎,捕鱼。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们就这样一起向着老天讨生活。
平静的生活在某天被打破,一个更强大的部落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他们本能地抵触,想过奋力一搏,也想过搬迁它地,但大部落征伐的脚步实在太快太急,男孩们即使竭尽全力,也没能挡住科技树多点了几点的“新式部落”。
英勇抵抗的它侥幸活了下来,却也被俘虏至敌方首领面前,鸡同鸭讲一番后,他还是倒了下来,倒在了远离故乡的地方,倒在了没有亲人的土地上,他的最后一眼,仍旧迷茫的搜索着什么。
可帐篷太大,噪音太多,露出的黑天没有月与星,他连家在何方,都分辨不清。
原始残暴的“新式部族”,分食了战士的血肉,收藏了斗士的骸骨,还试图将英勇的灵魂以某种邪恶的方式,当作战利品,让其臣服十年,百年,千年......
千年过后,世界变了模样,虽还是一套逻辑,但昔日的“新式部落”归了尘土,首领先知都不见踪影,唯有深埋地下的器物,还保有千年前的印迹,而它,那被人视作陪葬,轻蔑“征服”的存在,却带着归家的执念,再现人间......
然后基金会这帮倒霉蛋就摊上这活了,某种意义上确实有些烂尾,毕竟按常理来说,应该要是“让世界感受痛苦”这套展开了,毕竟它这个能力,确实太过超模。
作为“专业人士”,以它这种连我都能动摇的执念强度,同化个全世界应该不是问题。甚至我会有点好奇,如果它同化了全世界后,发现没人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它的这份力量,是否会“黑化”。
我想是会的吧,只是具体方式,就不是我能想象的了。至少现在,我知道0307的家在这里,程俊杰的家在汉唐的一个小县城的一个小村子里。
我们的相同点可能就是,大概都回不去了。我的回不去还无法用“永远”这个量级来形容,但他的,真的是永远永远回不去了。即使他有完整的意识,能操控全世界,然后集全地球的力量,复刻出一个千年前的部落,那也不是“家”了。
“(^_^)\/(t_t)”
陆瑶瑶一边拉住我的手,一边将自己平板里打的颜表情放在我低垂的视线前。
“哈,没事,就是,忽然有那么点想家。怎么说呢,还以为我早就没这种感情了。”
“而且......哈~”因为经历得太多太多,我对家人,家的印象,完全只剩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了,模糊到,可能都不能称作记得。
“而且,是时候,该想想怎么把我脑海里的东西安置好了。”
“( ̄▽ ̄)/”
陆瑶瑶应该听不懂我在“自言自语”些什么,但她的确只要微笑就够了。
1225没留攻略,我就只能自己想,或者找了。看着小车上的平板,我又动了切号的念头,虽然我知道自己面对基金会浩如烟海的档案储备,找到解决之法可能比大海捞针还难,但总不能一直就这样和陆瑶瑶面对面微笑吧——倒也不错哈。
没办法,试试呗,反正她既然毫无防备,就肯定预料到我会这么干了。
“0307,稍等。”小车里传来一个明显是AI合成的苍老声音。
“你是?”
“我是...A003。”
小车放平板的地方自动升起,一个比平板略宽一点的隔间缓缓转了过来,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一只棕红色毛发的松鼠,脑袋上插着好些个管子,呆呆地坐着,目光直直地与我对上。
“额...您需要出来吗?”
之前见过几只鸟凑成的“人”,所以即使基金会高层是只松鼠这件事有些炸裂,但看着,其实还好,毕竟那只松鼠还挺标致的,可以让动物世界,人与自然的那种。
“不需要,现在我向你讲述,这次你真正要做的事。”
“你是否能感受到它?”
“嗯,可以。”
“能接纳它,并反过来控制他吗?”
“可能可以,但...要怎么把它,弄走。”
“如果可以,我们希望能让它保存在你的脑海里。”
“额......”
“松鼠”问能不能接纳它的时候,我就大致猜到了这个结果,但确实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的确能通过“意识连接”反作用于这些残魂,执念的东西,但真没有“消化”过,也不知道怎么去,保存。
“这样做是为了?”
“我们希望有个温和的,更可控的方式,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控制全人类,共同迎接胜利,或者灭亡。”
也就是说,基金会高层希望我能利用这份“回到过去”的执念,一同走向未来。“家是最小球,球是亿万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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