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刚把最后一口豆浆灌进肚子，警局的电话就跟装了弹簧似的蹦起来。他抓过听筒，小王的大嗓门差点把耳膜震破：“陈队！西郊墓园出事了！有块墓碑半夜自己挪地方，还把扫墓的老太太吓晕了！”
“墓碑成精了？” 陈默把空碗往桌上一墩，“这是清明节提前过了，还是阎王爷派人来考察工作？”
老张叼着牙签从门口晃进来：“赶紧的，再不去，墓碑都能自己组团跳广场舞了。”
警车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颠簸，远远望见墓园的铁门歪歪扭扭挂在 hinges（合页）上，跟被狼啃过似的。几个穿孝服的家属正围着块倒地的墓碑哭，看见警察，一个戴白帽的大爷扑过来：“警察同志！就是这块！昨天还在东边那排，今早一来看，好家伙，跑到西边柳树底下了，碑上的字都变了！”
陈默蹲下身，墓碑上 “王桂兰之墓” 几个字歪歪扭扭，像是刚刻上去的，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泥土。他摸了摸碑底，湿乎乎的，还带着草叶：“这玩意儿少说三百斤，难不成装了轮子？”
守墓人老刘拄着拐杖凑过来，脸皱得像块干树皮：“我昨晚巡逻到十二点，啥动静没有。这墓园邪乎得很，前几年就有墓碑自己掉漆的事……”
“掉漆？” 陈默挑眉，“是掉漆还是有人故意刮的？” 他朝老张使个眼色，两人顺着墓碑挪动的轨迹往前走，草叶上的露水被踩出一串印子，尽头是片松动的泥土，隐约能看见轮胎印。
“这是叉车留下的！” 老张用树枝扒开泥土，“有人用叉车挪的墓碑，还想假装是灵异事件。”
正说着，小王气喘吁吁跑过来：“陈队！查着了！这王桂兰根本没死，身份证显示她在城南养老院住着呢！”
养老院里，八十岁的王桂兰正坐在轮椅上嗑瓜子，看见警察，吓得把瓜子壳喷了一地：“我、我活得好好的，谁咒我死啊？”
陈默把墓碑照片递过去，老太太眯眼瞅了半天：“这不是我家老头子的碑吗？去年还在呢，咋刻上我的名了？”
原来王桂兰的丈夫赵老栓半年前去世，墓碑一直好好立在墓园。昨天她女儿去扫墓，发现碑没了，找了半天才在西边找到，名字还被改了。
“这就奇了怪了。” 老张挠头，“谁闲得没事挪墓碑改名字？”
陈默突然指向墓园角落的监控杆：“老刘说昨晚巡逻到十二点，监控肯定拍到了什么。” 可等他们调监控，才发现昨晚十点到凌晨四点的录像全是空的，屏幕上只有雪花。
“设备坏了？” 小王一脸懵。
“是被人故意关了。” 陈默盯着监控箱上的撬痕，“老刘说的巡逻，怕也是撒谎。”
他们找到老刘的住处，一间堆满废品的小木屋。老张掀开床底的木板，突然喊出声：“好家伙！这是开了个地下印刷厂啊！”
木板下藏着台老旧的刻字机，旁边堆着半桶黑漆和几把刻刀，墙上还贴着赵老栓的墓碑照片。老刘脸瞬间白了，腿一软跪在地上：“我、我不是故意的……”
原来老刘欠了赌债，债主逼他偷墓园里的贵金属祭品。他怕被发现，就想了个馊主意，用叉车挪走赵老栓的墓碑，改刻名字假装是新墓，好掩盖盗墓的事。昨晚他正用刻字机改名字，被来扫墓的老太太撞见，情急之下推倒墓碑，把人吓晕了。
“你这脑回路，不去写悬疑小说可惜了。” 陈默翻着白眼，“挪墓碑比偷祭品还费劲，你图啥？”
老刘哭丧着脸：“我以为这样没人敢靠近…… 谁知道这老太太起这么早。”
正说着，小王举着手机冲进来：“陈队！查到了！老刘的债主就是墓园的承包商，他早就知道老刘偷东西，还帮着销赃！”
等警察把承包商从麻将馆揪出来时，他手里还攥着副金镯子，看见警察，吓得把牌都扔了：“别抓我！这镯子是老刘送的，我以为是他祖传的……”
陈默指着镯子内侧的刻字：“赵老栓的名字还在呢，你当我们瞎？”
结案时，老张看着被重新立好的墓碑，突然笑出声：“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直接找叉车司机问话，比请道士靠谱。”
陈默踢了踢脚下的石子：“下次要是墓碑自己长出腿来，我就申请调去交警队，至少处理车祸不用跟死人打交道。”
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陈默盯着屏幕上的 “紧急案件” 四个字，仰头长叹：“我算是看明白了，这破工作就是给阎王爷当代办的，全年无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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