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有点小紧张，毕竟这雷太大，大到碰上就万劫不复。
可更多还是期待，风浪越大鱼越贵。
雷越大，凯德大厦被炸死的人也就更多。
真正阴暗的那一面也才更有机会被揭露，将这个毒瘤连根拔除！
回到家中里后，方正知道今晚这事不会太平，所以就换上了备用卡。
果不其然，早就被李山给打爆。
眼下已凌晨，按照这边的风俗，很多人都得起夜，或者是做第二个梦了。
但今晚禹城的公安注定了无眠。
刑警大队大队长李山更当如此。
方正先给自己泡了杯茶，然后这才给李山回电。
他这别墅没请任何佣人，就他一人。
每天回家也会习惯性排查一遍，谨防他手。
包括他打这电话时，在他的房中都专门摆放着一台用以扫描红外线信息的仪器。
确保通话绝对安全。
电话马上接通，李山激动的声音立刻就从电话那头传来。
“小方，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不是犯罪，更不是什么凯德大厦的二把手！”
“你忘记自己身上背负的使命了吗？忘记当初你找到我时，是如何在你父母灵位前宣誓的了吗？”
“六十多条人命，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去指使的！”
“你真拿自己是黑老大了吗？你给我清醒一点！”
李山快要疯了！
这件事惊动了整个禹城，市长，书记都被惊醒，虽说还未传出去消息，但肯定压不住。
一旦这事曝光，他们禹城搞不好要被从上到下一把撸！
前面方正行事看似肆无忌惮。
可始终都在规则边缘游走。
杀人基本也都是自卫反击，要么不留痕迹。
可这次做的实在太过分了，严重踩线，他都无法包容！
“老李，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就算再混蛋也做不出这种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事情来啊。”
方正沉声道：“我的确对赵家有成见，但我和赵家并没有太大利益冲突，我至于就要杀死他全家吗？”
“小方——”李山声音拔高。
“老李，你不信我？”
方正也恼了。
“这让我如何信？不是你指使，孔浩有这么大胆子敢做这种事情吗？”
李山怒喝道。
“那你真是冤枉我了。”
方正摇头，“我的确找过孔浩，但只是想让他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摆脱赵家不缠着林川，孔浩说会帮我想想办法，我哪知道孔浩的办法就是杀光赵家人啊？”
“你可真是太冤枉我了。”
“我要是知道他会这样做，我肯定就不去找他了。”
李山一下冷静不少。
“你是说，这件事中，你没有指使孔浩，让孔浩安排人屠戮赵家满门？”
“这不废话吗！”
方正恼羞成怒，“老李，你拿我当什么人？我是那种没有底线，没有人性的混蛋吗？”
暴怒的李山一下沉默不少。
那头响起点烟的声音。
许久后，他又开口，语气平缓了很多，“小方，我们赶到赵家时，赵家刚刚燃火，经过我们抢救，从两位赵氏族人身上找到了两份电子记录仪。”
“一份被烧毁了，但另外一份保存相对完整。”
方正故作惊讶，“然后呢？”
“我们刑事部门已经查阅了这块电子记录仪内今天所记下的全部内容，包括后面赵家庆功宴，喝酒中毒，然后被杀手灭门的所有画面。”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尽快将这些杀人凶手绳之以法吧，这可是合法社会啊，太嚣张了，太狂妄了！”
方正深恶痛绝。
“让我很好奇的就是的，太巧合了，今天赵家被灭门，还刚好就有人随身携带电子记录仪，还全天开启，把所有内容都记录下来了。”
“如果不是我们第一时间接到报警赶去的话，以这群杀手专业的素质，他们肯定会及时将现场清理完毕，甚至是带走赵家所有人尸体，让赵家凭空消失，查无可证。”
“这一切真是太巧了，巧到每一个环节似乎都安排好了一样，小方，你真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面对李山的发问，得来的是方正长久的沉默。
李山也不着急，吧嗒吧嗒吸着烟。
“老李，赵家死不足惜。”
许久后方正缓缓说道：“他们所有资产都转移在了国外，为白琳娜集团在禹城扎根跟提供无数便利，同样也毁坏了禹城本土的诸多利益，完完全全就是一群吸血鬼。”
“对于这种惨案我深感痛心，但对赵家下场，我却表示很活该。”
“巧不巧的就这样吧，老李，立功机会就在眼前，能不能顺势打掉孔浩，再把凯德大厦内那些以前的涉案人员也一并打掉，全看这次了。”
“这是大雷，可同样也是机会，你能不能竞选下一任副局长，就看着一把了。”
“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所有，再进一步就过犹不及，现在轮到考验你能不能抗住事了，别让我失望。”
电话那头的李山懵逼了。
你听听，你听听。
这个像话吗？
这像是一个线人跟接头上司说的话吗？
这怎么搞的他反倒成方正手下的人了？
偏生他却还无力反驳。
最后化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轻叹息，“小方，你这样做真的太疯狂，太冒险了，许多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你这样真的很危险。”
“危险？这算哪门子危险？”
方正不屑一顾，“这跟我父母当初做的事比起来简直是在过家家，行了，你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带你躺都不会，吃屎吧。”
真一点颜面都没留，方正烦躁的挂断电话。
老李是父母同一个警校，同一批毕业的警员。
按辈分，是他的叔叔。
更还是父母的生死之交。
方正对他很信任，但同样，许多时候也挺排斥他。
所以行事他也从不会跟他报道，更不会找他商量，最多事后汇报一声。
完完全全我行我素。
“真是，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方正将茶喝光，暂时没什么困意就去三楼的健身房运动了一个多小时。
他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再继续做。
只需安安静静做一个美男子等待即可。
翌日，赵家被灭满门这事开始发酵，并小规模在禹城传播。
最先知道的就是跟赵家有利益往来的企业。
他们发现很简单，赵家所有人都联系不上！
外加上别墅区还有其他住户，闹出这么大动静想不传播都难。
眼下赵家别墅已经被围起来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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