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金丹炉第2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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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星轨不孤:寅时六子守陵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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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的某个清晨,林牧照例来到养灵池边打坐。池水汽氤氲,九转秘钥的星轨在晨光中流转,映得他鬓角的霜色愈发清晰。他指尖轻抚过石案上的丹炉,炉底刻着的“守心”二字已被岁月磨得温润,那是当年师父亲手所刻,如今倒成了他每日凝思的寄托。

“该炼‘承脉丹’了。”林牧望着池底浮沉的晶石,这些年护脉丹虽能稳固地脉,却少了份接续传承的灵气。他想起《真皇丹经》里“以意驭火,以心为鼎”的句子,忽然明白,缺的正是“凝丹意”——把六人的守护之心、石屹的成长之愿,都炼进丹药里。

他从药圃采来续脉兰的花芯、凝脂液调和的蜜蜡,还有石屹新采的松子。这些药材带着林子的气息、养灵池的温润,在石案上摆成北斗的形状。灵澈路过时瞥见,笑着摇头:“你这阵仗,倒像要炼颗活丹。”

“本就是活的。”林牧点燃松脂火,火苗不烈,却带着韧劲,“地脉在长,人在老,丹药也得跟着‘活’起来,才能接得上往后的日子。”

炼到第七日夜里,丹炉忽然震颤。林牧指尖按在炉盖,只觉一股气顺着掌心往上涌,那是养灵池的灵气、林子里的生机,还有石屹白日里在树旁练刀时注入的少年意气,竟都被炉火引着,往丹坯里钻。

“还差最后一把‘意’。”林牧闭上眼,往事在眼前流转:初到真皇陵时六人并肩踏过的陵道,石屹小时候攥着木牌的模样,林恩灿削竹片时沉稳的侧脸,灵韵浇花时哼的调子……这些碎片像星子般聚在心头,化作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注入丹炉。

炉盖“咔嗒”轻响,一颗琥珀色的丹药浮起,表面竟流转着木牌的纹路——“风”“山”“云”“石”“花”“雷”“芽”,七道浅痕首尾相接,像串永远不会散的绳。

此时石屹刚好巡林归来,见丹药悬在炉上,忙伸手去接,却被林牧拦住:“这丹要先过养灵池的水。”他将丹药浸入池心,星轨的光芒顿时被吸进丹身,原本琥珀色的丹药竟透出淡淡的青,像极了当年那株顶破积雪的小松苗。

“这丹……会长大?”石屹惊觉丹药在掌心轻轻搏动,像颗小小的心脏。

林牧望着远处林中穿行的灵韵与林恩烨,灵骁正带着弟子校准木架,林恩灿坐在石墩上看着石屹,眼里的笑意比阳光还暖。他拍了拍石屹的肩:“你看这池子、这林子,哪样不是在长?丹药记着咱们的意,自然也会跟着长,等你将来教徒弟时,它就成了新的念想。”

石屹握紧丹药,忽然懂了林牧的“凝丹意”——从不是把心封在丹药里,是让这份心顺着丹药、顺着地脉、顺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手,永远流动下去。

次日,林牧将承脉丹埋在石屹当年栽的那棵松树下。没过几日,树根部竟冒出圈新绿,顺着树干往上爬,与十年前那片林子连成一片。风吹过时,新枝与老叶相和,沙沙声里,竟像掺着木牌相撞的轻响,还有林牧丹炉里那簇永不熄灭的、带着念想的火苗声。

养灵池的水依旧清澈,九转秘钥的星轨缓缓转着,映出池边林牧打坐的身影,也映出远处石屹教新弟子辨认罗盘的模样。有些心意,不必说破,早被丹药记着,被草木记着,被这方山水,悄悄接了过去。

林牧将承脉丹埋下的第三年,那棵松树的树干上竟自然生出一圈年轮,恰好将“芽”字木牌的轮廓裹在中央,像给少年时的念想盖了个时光的印。石屹在巡林时发现这奇景,特意采了片新叶带给林牧:“您看,它真把丹意接过去了。”

林牧捻着松叶,指尖触到叶尖的细齿,忽然想起当年炼承脉丹时,那些在炉火中交融的气息——灵澈捣药时的专注、灵韵浇花时的轻柔、林恩烨丈量木架时的严谨、灵骁校准星图时的虔诚、林恩灿削竹片时的沉稳,还有石屹少年意气里的莽撞与热忱。这些气息顺着年轮往上长,让每片新叶都带着六人的影子。

“该再炼一炉‘忆灵散’了。”林牧望着藏丹窟的方向,那里的石架上,新收的药材正泛着潮气。这散剂不用来治病,是要将这些年的故事、守护的细节,都凝在药粉里,将来哪个老伙计记性差了,闻一闻,就能想起陵道上的月光、养灵池的水声、林子里的星子。

他这次采的药材更细:灵澈当年绣“和”字时用剩的朱砂渣,灵韵酿葡萄酒时沉淀的酒泥,林恩烨画木架图纸时磨秃的笔尖灰,灵骁罗盘上脱落的铜屑,林恩灿砍刀上的铁锈,石屹第一次刻木牌时削下的木末。这些细碎的物件被他小心地收在锦囊里,像收集散落的时光。

炼药时,林牧没用火,只将锦囊悬在养灵池上空,借星轨的光慢慢烘。池水里的晶石映着锦囊的影子,竟在池底拼出六人初遇时的模样——灵澈炸炉时的慌张,灵韵递水时的关切,林恩烨解围时的从容,灵骁递罗盘时的认真,林恩灿握剑时的警惕,还有自己往药箱里塞丹药时的忙碌。

“原来都记着呢。”林牧看着池底的倒影笑,眼眶有些发热。这些年总觉得日子过得淡,像养灵池的水,没什么波澜,却不知每滴水里都藏着故事,只等一个契机,就会清清楚楚地浮上来。

七七四十九日后,锦囊里渗出淡金色的粉末,闻起来有松脂的香、葡萄酒的甜、铜铁的沉、草木的清,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像极了六人初聚时丹房里的烟火气。

林牧将忆灵散分装进七个小瓷瓶,瓶身上让石屹刻了对应的字。给林恩灿的那瓶,他特意多装了些铁锈末;给灵韵的,掺了把新采的紫菀花;给自己的,瓶底垫了片当年救老松树时用的活土丹残渣。

分发瓷瓶那日,六人坐在藏丹窟外的老松下,石屹在旁给他们续茶。林恩灿打开“雷”字瓶,闻了闻,忽然道:“这味儿像极了当年劈竹片时,竹青混着汗的气。”灵韵嗅着“花”字瓶里的香,指尖拂过鬓角的白发:“是我第一次来陵里,发间落的银杏花香。”

林牧捧着自己的瓷瓶,没说话。粉末在掌心泛着微光,他仿佛又看见当年那个跟着师父学炼丹的少年,站在丹房里,望着师兄师姐们忙碌的背影,心里想着“将来要和他们一起,守好这方天地”。原来那时的心意,早就埋下了根,如今借着药香,又长出了新的芽。

夕阳落进林子里,将七个人的影子叠在松树下。石屹忽然发现,爷爷留下的那串木牌,在风中碰撞的声响,竟与忆灵散的药香合在了一起,像首唱给时光的歌。

林牧望着养灵池上空流转的星轨,忽然明白,所谓“凝丹意”,从不是将心意凝固成永恒,而是让它像地脉的水、林中的风,在岁月里流转,在传承中新生。就像这散剂的香,会跟着石屹的徒弟、徒弟的徒弟,一直飘下去,让每个来守护真皇陵的人都知道,曾经有群人,把日子过成了药香,把心意炼进了时光。

林牧分发忆灵散后的第五年,真皇陵迎来一场罕见的春涝。连日暴雨冲垮了陵外半段引水渠,养灵池的水位骤降,池底的晶石露出大半,原本温润的碧色池水竟泛起了淡淡的浊黄。

石屹带着新收的徒弟们抢修水渠,泥浆裹满裤腿,少年们的吆喝声混着雨声撞在陵道的石壁上,倒有几分当年六人初来时的热闹。林牧撑着伞站在池边,看着星轨的光芒在浊水中明明灭灭,忽然想起《真皇丹经》里“水浊则意散,水清则丹凝”的句子,转身往藏丹窟走去。

他要炼一炉“清脉丹”。

这次的药材需得取陵中最“活”的东西:暴雨后续脉兰新抽的嫩芽,养灵池露出的晶石上凝结的晨露,石屹抢修水渠时被荆棘划破手掌滴下的血珠,还有灵骁昨夜校准罗盘时,指针摩擦出的一星铜屑。林恩烨听说后,特意从木架上拆了段浸过星辉的麻绳,劈成细丝送过来:“这绳吸了十年星气,能稳住丹性。”

藏丹窟的引星石在雨雾中泛着微光,林牧将药材按“坎离既济”的方位摆开,没有用丹炉,只以掌心托着药堆,借引星石的光催炼。雨水顺着窟顶的缝隙渗下来,滴在药堆上,竟被星光照成了金色,与药材相融时,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像在煮沸时光里的记忆。

炼到第三夜,雨势渐歇。林牧忽然听见窟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回头见灵澈撑着伞站在门口,鬓角的白发被雨水打湿,却笑得清明:“我就知道你在这儿。”他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灵韵新酿的青梅酒,“她让我给你送点‘火’,说你炼这丹,缺了点人间的暖。”

林牧倒了半盏酒淋在药堆上,酒液触到星光,瞬间腾起淡蓝的火苗,将药材裹在其中。他忽然想起当年在暗河打捞定脉珠时,林恩灿挡在他身前的背影;想起丹劫那日,灵骁的罗盘发出的红光;想起灵韵总在他捣药时,悄悄往石臼里加把新采的花瓣。这些暖意顺着火苗钻进药骨,原本散碎的药粉竟慢慢聚成了团。

“还差最后一味‘引子’。”林牧望着窟外,石屹正带着徒弟们往渠里填最后一袋碎石,少年们的笑声穿过雨幕飘进来,带着湿漉漉的朝气。他起身往外走,灵澈笑着跟上,知道他要取什么。

林牧在石屹沾满泥浆的手掌上轻轻一抹,取了点混着雨水的泥垢,转身回窟时,见灵澈正对着药堆出神:“你这丹,炼的哪是清脉,是把咱们这群人的日子,都炼进去了。”

药堆在星火中渐渐凝成丹形,通体莹白,却在丹心处藏着点淡淡的黄,像养灵池未浊时的底色。林牧将清脉丹投入池心,浊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澄清,露出池底晶石的斑斓。更奇的是,那些被暴雨冲倒的续脉兰,竟在丹光中重新挺直了腰杆,花瓣上的星纹比从前更亮。

石屹带着徒弟们进来时,正撞见这一幕,少年们惊得张大了嘴。林牧指着池水中渐渐清晰的倒影——六人加石屹师徒,还有远处闻声赶来的林恩烨等人,影影绰绰叠在一处,被星轨的光镀上了层银边。

“这丹能清池,是因为它记着咱们护池的意。”林牧摸了摸石屹的头,像当年师父对他那样,“将来你们护这陵,也得让心意跟着山水长,日子久了,石头都能记得你们的好。”

石屹的大徒弟捧着罗盘,忽然发现盘面的星图上,多出了七个小小的光点,正顺着北斗的轨迹缓缓移动。灵骁凑过去看,笑着拍了拍林牧的肩:“你这丹意凝得深,连星轨都认了新的念想。”

雨彻底停了,阳光从云层里钻出来,照得养灵池的水面波光粼粼。林牧坐在池边,看着众人忙着将新采的续脉兰移栽到渠边,忽然觉得掌心还留着炼丹时的暖意。这暖意顺着指尖漫到心里,像藏丹窟的引星石,像养灵池的水,像石屹少年时刻的木牌,像所有被时光记住的、带着烟火气的守护。

数日后,林牧在藏丹窟的石架上添了个新瓷瓶,里面装着清脉丹的碎屑。瓶身刻着“雨”字,与先前的“承脉”“忆灵”并列,像在给岁月记档。石屹路过时总忍不住多看几眼,他渐渐明白,师父的“凝丹意”从不是什么高深的术法,不过是把日子过成药材,把心意熬成药香,让后来人闻着这味,就知道自己要走的路,早被前人用脚踏实了。

养灵池的水又恢复了清澈,九转秘钥的星轨在水面投下细碎的光。林牧依旧每日来池边打坐,只是石案上的丹炉旁,多了个小小的木盒,里面收着这些年炼废的丹渣。那些渣子沾着松脂的香、雨水的润、星子的冷,像无数个被记住的瞬间,在时光里慢慢沉淀,却永远带着温度。

那年深秋,林恩灿修剪林子时,发现最粗的那棵老松树下,长出了一圈奇异的菌菇,菌盖的纹路竟与清脉丹的丹心一模一样。他摘下一朵送给林牧,老人放在鼻尖闻了闻,忽然笑了:“你看,连草木都在帮咱们记着。”

菌菇的香气漫开来,混着养灵池的水汽、林子里的松香,像一首无声的诗,写着那些被丹意记住的日子——有雨有晴,有老有少,有守有传,却永远在时光里,活得热气腾腾。

林牧将菌菇晒干,磨成粉,掺进了新炼的“护脉丹”里。丹药出炉时,表面竟浮现出松针的纹路,像给每颗丹都缀了片小小的念想。石屹看着丹炉里跳动的火苗,忽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丹意不是死的,是活的,就像咱们守着这陵,不是守着块石头,是守着一群人的心跳,守着能让后来人接着跳下去的路。”

藏丹窟的石架上,瓷瓶渐渐多了起来,“承脉”“忆灵”“清脉”……每个名字背后,都是一段被丹意凝住的时光。而养灵池的水,依旧年复一年地流淌,映着星轨,映着人影,映着那些永远不会被岁月冲淡的、关于守护与传承的心意。

林牧八十岁那年,已很少再动丹炉。石屹的徒弟们早已能独当一面,每日里巡陵、修渠、炼药,把日子过得像模像样。他常坐在养灵池边的石凳上,看着池水里九转秘钥的倒影,手里摩挲着个磨得发亮的药杵——那是他年轻时捣药用的,杵身上刻着的“牧”字,早已被岁月磨得只剩个浅痕。

这日,石屹扶着他往林子深处走,看那棵当年埋了承脉丹的松树。树干已需两人合抱,“芽”字木牌的轮廓被年轮裹得愈发模糊,却在树心处透出淡淡的光,像藏着颗永远不会熄灭的星。

“师父,您看这树。”石屹指着树干上新抽出的枝桠,上面竟自然生出个小小的“守”字,与小石头当年刻在石门上的字迹如出一辙。

林牧笑着点头,咳嗽了几声,从袖中取出个小小的锦囊,递给石屹:“这里面是‘养意丹’的方子,我炼了半辈子,总差最后一味……现在明白了,差的是你们的日子。”

锦囊里的方子上,最后一味药写着“后人心”。石屹捧着锦囊,忽然泪湿眼眶,他终于懂了师父毕生的“凝丹意”——从不是将心意封存在丹药里,是让它像地脉的水、林中的风,顺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手,永远流动下去,让每个来守护真皇陵的人都知道,他们脚下的路,早被前人用脚踏实了,他们心里的念,早被时光用爱暖透了。

林牧靠在树干上,看着远处石屹的徒弟们在药圃里忙碌,少年们的笑声穿过林叶,惊起几只飞鸟。他闭上眼,仿佛又听见当年丹房里的声响:灵澈炸炉时的惊呼,灵韵递水时的轻笑,林恩烨翻书时的沙沙声,灵骁校准罗盘的轻响,林恩灿劈柴时的沉稳节奏……这些声音混着养灵池的水声、林子里的风声,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歌,在他耳边轻轻回响。

风吹过树梢,带着菌菇的香、丹药的暖、草木的清。石屹握紧锦囊,望着师父安详的睡颜,忽然明白,有些丹意,从来不需要丹药来记,它早被刻进了年轮里,融进了地脉中,跟着这方山水,岁岁年年,守着一份简单而绵长的约定。

许多年后,石屹也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给新入门的弟子讲“凝丹意”的故事时,总会指着那棵老松树:“你们看树心的光,那是林牧师父炼进丹里的日子,是咱们所有人的念想。”

弟子们抬头望去,阳光穿过枝叶,在树心的光斑上跳跃,像无数个被记住的瞬间,在时光里闪闪发亮。养灵池的水依旧清澈,九转秘钥的星轨缓缓转动,映出池边新弟子们打坐的身影,也映出远处石屹教少年们辨认续脉兰的模样。

有些心意,不必说破,早被岁月记着,被山水接着,在一代又一代人的掌心,永远温热,永远鲜活。这大概就是林牧穷尽一生所凝的“丹意”——不是炼出惊天动地的神丹,是让每个平凡的日子,都带着守护的温度,在时光里慢慢熬,慢慢长,长成一片谁也拆不散的风景。

藏丹窟的引星石忽在子夜迸发刺目红光,池底晶石齐齐震颤,将养灵池的水搅成漩涡。林牧被异动惊醒,拄着拐杖赶到时,正见九转秘钥的星轨逆向旋转,钥身竟渗出缕缕黑烟——那是比当年地脉戾气更阴寒的气息,触到池边的续脉兰,花瓣瞬间焦黑。

“是混沌焰。”灵澈从丹经中翻出残破插画,图上一团扭曲的紫火正吞噬星轨,“丹经说这是天地初开时未散的混沌之气所化,能焚尽一切灵气,当年炼丹师就是靠养灵池才将它镇在陵底。”

话音未落,藏丹窟深处传来石裂之声。众人举着荧惑丹前去查看,只见窟顶的引星石裂开道缝隙,缝隙中翻滚着紫黑色火焰,所过之处,石架上的丹药尽数化为飞灰,连凝脂液凝成的金丝都被烧得蜷曲。

“它在找九转秘钥。”灵骁的罗盘剧烈发烫,盘面星图被黑气侵蚀,“秘钥合璧时引动了地脉深处的混沌焰,这是要挣脱镇压!”

林恩灿挥刀劈向窜出的火苗,刀刃竟被烧出缺口,他踉跄后退:“寻常灵力镇不住,得用‘意’抗。”他忽然看向林牧,“你炼的那些丹,或许能派上用场。”

林牧望着石架上的瓷瓶,忽然明白了什么。他让石屹取来承脉丹、忆灵散、清脉丹,将三药按“三才”阵摆开,自己盘膝坐在阵心,掌心贴向地面。“混沌焰焚的是灵气,却焚不了人心攒下的暖意。”他闭目凝气,当年炼药时的种种画面在心头炸开——石屹少年时的莽撞、灵韵鬓边的紫菀、林恩烨木架上的星辉……这些心意顺着掌心注入药阵,三药竟同时亮起,在地面拼出与九转秘钥星轨重合的纹路。

“是‘凝丹意’!”灵澈惊呼,“你把所有人的念想炼进了药里,这股意比灵力更纯!”

混沌焰从缝隙中狂涌而出,紫黑色火浪直扑药阵。林牧猛地睁眼,三药的光芒骤然暴涨,承脉丹的琥珀光、忆灵散的金光、清脉丹的莹白,竟在半空凝成道人形虚影——那是个眉眼温和的老者,手持丹炉,正是《真皇丹经》插画里的炼丹师。

虚影抬手挥出丹炉,炉口喷出的不是火,是养灵池的水、林子里的松涛、木牌相撞的轻响。这些带着烟火气的东西撞上混沌焰,竟让火焰剧烈收缩,发出刺耳的尖啸。

“它怕的不是力,是人间的活气。”林牧声音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炼丹师当年镇住它,靠的也不是阵法,是想护这方山水的心意!”

石屹带着徒弟们往药阵里添续脉兰的花瓣、凝脂液的金丝、甚至自己刚刻的木牌碎屑,少年们的灵力虽弱,却带着滚烫的热忱,汇入虚影之中。虚影渐渐变得凝实,丹炉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将混沌焰一点点往引星石的缝隙里逼。

当最后一缕紫火被压回石缝,引星石“咔嗒”合拢,九转秘钥的星轨重新顺转,钥身的黑烟尽数消散。林牧瘫坐在地,望着药阵中渐渐淡去的虚影,忽然笑了:“你看,它认了。”

三药已化为飞灰,却在地面留下道浅痕,像串连在一起的心。林恩烨蹲下身摸了摸痕印,指尖竟沾到点温热的粉末——那是丹药燃尽后,独留的“意”。

七日后,引星石裂缝处长出簇新的续脉兰,花瓣一半紫一半金,像混沌焰与丹意交融的模样。林牧让石屹在此处立了块石碑,碑上没刻字,只嵌着片当年被混沌焰烧过的松叶,叶尖虽焦,叶脉却透着淡淡的绿。

“混沌焰没灭。”林牧望着石碑,“它只是认了这方天地里,比它更烈的东西。”

石屹忽然懂了,所谓异变,从不是灾祸,是天地在试探——试探这片山水里,是否有足够的心意,能接住岁月抛来的所有考验。而林牧的“凝丹意”,早给了最响亮的答案。

养灵池的水又恢复了平静,九转秘钥的星轨映在水面,池边的石碑在月光下泛着柔光。林牧偶尔会坐在碑旁,听石屹给徒弟们讲混沌焰的事,少年们眼里的好奇与坚定,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有些火焰,烧不尽希望;有些心意,比金石更刚。这大概就是混沌焰留下的启示,被藏丹窟的风记着,被养灵池的水念着,在一代又一代人的丹炉里,永远滚烫。

混沌焰被压回引星石后的第三年,藏丹窟的石壁上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珠,像极了凝固的血。石屹在清理时发现,这些液珠遇火不燃,遇水不化,抹在续脉兰的焦叶上,竟能让枯叶重新泛绿。他将此事报给林牧,林牧捻着液珠在指间搓揉,忽然道:“这是混沌焰的‘烬’。”

《真皇丹经》的残页里记载,混沌焰焚尽万物后,会留下一种名为“烬灵”的物质,看似阴寒,实则藏着催生新生的气。林牧望着引星石合拢的缝隙,那里的续脉兰已长得比人高,花瓣上的紫纹里嵌着细碎的金点,像火焰烧过的余烬里开出的花。

“得把这烬灵引到养灵池。”林牧让石屹取来当年混沌焰灼烧过的松针,与烬灵液珠同置一处,松针竟在夜露中抽芽,“它能克混沌焰的戾气,也能接它的生息,这才是炼丹师当年留下的后手。”

引烬灵入池的过程比预想中凶险。当石屹用浸过星辉的麻绳牵引液珠时,引星石忽然震颤,缝隙中窜出丝丝缕缕的紫火,不是要挣脱,而是顺着麻绳往液珠里钻。灵骁的罗盘指针疯狂打转,最终指向池心的九转秘钥:“它们在合!”

林牧让众人按“六合阵”守住池边,自己则持秘钥站在池心。当烬灵液珠与紫火在秘钥周围相遇,没有预想中的冲撞,反而像水融于水般交织,凝成颗紫金色的丹丸,悬在秘钥下方,旋转时带起的涟漪里,竟映出混沌初开时的星图。

“是‘混沌丹’。”林恩烨翻遍丹经补注,终于找到记载,“这是天地初开时的第一种丹,能纳阴阳,生万物,当年炼丹师穷尽一生也没能炼成。”

丹丸落入池中的刹那,养灵池的水骤然沸腾,池底的晶石纷纷浮起,在水面拼出与藏丹窟壁画一模一样的九转炼脉图。更奇的是,陵外那片曾被混沌焰燎过的林子,竟在一夜之间抽出新枝,枝桠上结满了琥珀色的果,果核里裹着小小的紫火,却暖而不烫。

石屹的小徒弟摘了颗果,剥开时流出清甜的汁液,滴在罗盘上,盘面的星图竟多出一道新的星轨,与混沌丹的旋转轨迹完全重合。“这是……混沌焰认了咱们的星?”少年惊得合不拢嘴。

林牧坐在池边,看着混沌丹在水中沉浮,忽然想起当年混沌焰初现时的恐慌。那时总以为要拼尽全力去灭,却不知真正的化解,是让它融进这片山水的呼吸里,像烈阳与冷月,看似相悖,却共守着昼夜的平衡。

他让石屹将混沌丹的汁液收集起来,装在当年盛忆灵散的瓷瓶里,分发给每个人。林恩灿将汁液抹在自己那把有缺口的刀上,刀刃竟泛出淡淡的紫光,砍向杂枝时,断口处立刻生出新绿;灵韵用汁液浇药圃,紫菀开出了带着金边的花,香气能让烦躁的人瞬间平静。

藏丹窟的石壁不再渗液珠,引星石的缝隙里长出了缠藤,藤上的花一半紫一半金,像在诉说那场与混沌焰的相遇。林牧偶尔会坐在石架旁,看着石屹教徒弟们辨认混沌丹的汁液,少年们的指尖沾着紫金色的光,在阳光下拉出细细的丝,像极了当年小石头指尖的凝脂液金丝。

“混沌焰从不是灾。”林牧给新刻的木牌系上藤花,木牌上是石屹新刻的“融”字,与先前的“风”“山”“雷”等牌串在一起,“它是来教咱们,万物相生,烈与柔,焚与生,本就该是一回事。”

风吹过藏丹窟,木牌相撞的声响里,混着养灵池的水声、混沌丹旋转的轻响,还有远处林子里新抽枝桠的“簌簌”声。九转秘钥的星轨在池心缓缓转动,映出池边林牧含笑的眉眼,也映出石屹师徒们忙碌的身影。

有些异变,原是新生的序章。就像混沌焰,烧过之后,才让这片山水懂得,最坚韧的守护,不是硬抗,是接纳,是让所有看似相悖的力量,都在共同的心意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共生,共长,共守这方天地的岁岁年年。

藏丹窟的缠藤开花那日,石屹的小徒弟阿竹在整理药材时摔碎了灵澈当年用过的石臼。少年蹲在地上捡碎片,指腹被划破也没察觉,只红着眼圈反复念叨:“我连个石臼都护不好,根本不配守陵。”

林牧拄着拐杖路过,见他把碎片拢在手心,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那时他总觉得灵澈的医术、灵骁的星术、林恩灿的刀法都比自己强,守着药圃捣药时,总忍不住盯着丹房里师兄们的背影发呆。

“过来。”林牧让阿竹跟着去养灵池,池边的石壁上,混沌丹催生的苔藓正沿着纹路生长,有的地方密如织锦,有的地方却疏若星点。“你看这苔,”老人指着稀疏处,“它长不成密的,却刚好护住石缝,让雨水渗不进根基。”

阿竹望着苔藓,忽然发现那些稀疏的地方,恰好是当年混沌焰灼烧过的裂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林牧捡起片被风吹落的续脉兰花瓣,花瓣一半紫一半金,却在花心处凝着颗小小的露珠,“就像这花,紫的是混沌焰的烈,金的是丹意的暖,少了哪半都不成,可最终护着露水的,是这不起眼的花瓣边。”

他带阿竹去看藏丹窟的石架:最上层摆着《真皇丹经》,中层是九转秘钥,下层却是些寻常的陶罐——装着凝脂液的、盛着松针的、泡着续脉兰花的。“经是根,钥是骨,可这些罐子里的东西,才是让日子活起来的气。”林牧摸着个掉了沿的陶罐,“这是我刚来时用的,总觉得不如师兄们的丹炉金贵,后来才明白,能装下凝脂液的,就是好罐。”

阿竹忽然盯着石架角落,那里摆着块粗糙的木片,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补”字。“这是……”

“石屹当年补木架时削的。”林牧笑了,“他那时总学不好灵骁的星图,却能把松动的木架补得比新的还结实。你看这木片,没刻星没画符,可架能撑住,靠的就是它。”

那日黄昏,阿竹蹲在藏丹窟外,用摔碎的石臼碎片拼了个小小的石窝,里面种上从养灵池边采来的新草。石窝边缘坑坑洼洼,却刚好接住从窟顶渗下的雨水,草叶在风中摇摇晃晃,竟透着股倔强的生机。

林牧远远看着,忽然对身旁的石屹道:“你看,他找着自己的位置了。”

石屹望着那丛新草,想起自己当年攥着“芽”字木牌的模样——那时总羡慕灵韵能认出所有草药,羡慕林恩烨能画出复杂的木架图,直到有天林恩灿让他帮忙扶着竹片,说“你手稳,缺了你这架就歪了”,才忽然明白,能把小事做扎实,也是种本事。

秋末整理药圃时,阿竹没再跟着师兄们学辨识珍稀药材,只蹲在田埂边,把被踩倒的续脉兰一棵棵扶起来,用细竹条小心地固定好。灵韵路过时笑着问:“怎么不跟他们学炼药?”

“灵韵奶奶,”阿竹指着那些被扶直的兰草,“它们歪了,得有人扶。”

灵韵望着少年认真的侧脸,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那时总觉得灵澈的丹术更精湛,直到有天她在药圃里种的紫菀治好了山下孩童的咳喘,老掌柜说“这花里有股暖人的气”,才懂了自己的位置:不必炼出惊天动地的丹,能让寻常花草都带着暖意,就够了。

混沌丹在养灵池里转得愈发从容,紫金色的光映在池边每个人的身影上。林牧看着阿竹给石窝添新土,看着石屹教徒弟们补木架,看着灵澈给弟子们讲药方时总留半盏茶的时间听他们说琐事,忽然明白,所谓找位置,从不是去抢最显眼的地方,是像混沌焰与丹意那样,在彼此的缝隙里扎根,在对方的光芒里生长,最终让这方天地,没有一处是空着的,没有一处是多余的。

冬雪落时,阿竹的石窝里长出了新叶,叶片上竟带着石臼碎片的纹路。他摘下片叶子送给林牧,老人放在掌心,忽然闻到淡淡的药香——那是续脉兰的清、凝脂液的润,还有少年掌心的温度,混在一起,像极了这陵里最寻常也最踏实的日子。

养灵池的水结了层薄冰,倒映着石架、林子、还有每个人忙碌的身影。九转秘钥的星轨在冰下流转,将这些影子串在一起,像串永远不会散的珠。林牧知道,只要每个人都守好自己的位置,这珠串就会越来越长,把真皇陵的故事,串成没有尽头的光阴。

开春后,真皇陵的融雪顺着渠水淌进养灵池,池边的苔藓吸足了水汽,在石壁上蔓延出片青绿。阿竹踩着湿漉漉的石阶往藏丹窟去,怀里抱着新晒的续脉兰干草——这是他找到的位置:每日晾晒药材,把最寻常的草晒出最足的气,让炼丹时添进去的每一把,都带着阳光的暖。

石屹的大徒弟正在检修木架,少年踩着高凳,手里的锤子敲得“咚咚”响,每一下都落在木架接口的老痕上。“得照着当年林恩烨先生画的纹路敲,”石屹在底下扶着凳腿,“他说过,木架的力道藏在旧痕里,新锤得顺着旧劲走,才稳。”这是大徒弟的位置:接好前辈的力道,让木架在时光里续上筋骨。

灵澈的弟子们在池边临摹丹经,小师妹总把“文火慢炼”写成“文火慢莲”,灵澈也不纠正,只笑着指给她看药圃里新开的莲花:“你看这莲,根在泥里沉得稳,花才开得从容,炼丹也一样,‘莲’与‘炼’,本就一心。”这是小师妹的位置:用自己的方式懂丹经,让古老的字长出新的意思。

林牧坐在引星石旁,看着混沌丹催生的缠藤爬上窟顶,藤上的花谢了又开,结出的果子被石屹的二徒弟收着——那孩子最会辨认果子的熟度,说“青一分太涩,红一分太烈,得在紫转金的那一刻摘,才藏得住混沌焰的气”。这是二徒弟的位置:懂时机,让每种灵物都在恰好的时刻发光。

一日,山下来了位游方道士,见众人各司其事,笑着问林牧:“你们守这陵,谁是主事的?”

林牧指着养灵池:“你看这池,水是主,还是鱼是主?石是主,还是苔是主?”

道士望着池中游动的鱼、石上的苔、水面的光,忽然笑了:“原来各是各的主,各守各的地。”

“正是。”林牧捡起块被雨水冲刷得圆润的石头,“当年我总想着做最亮的星,后来才明白,做块垫路的石,让星子的光落得稳,也是本分。”

那日傍晚,暴雨突至,水渠的一处堤坝被冲开缺口。阿竹抱着干草往缺口堵——他的干草吸足了水汽,能暂时挡住水流;大徒弟扛着木架的备用横梁赶来,顺着石屹指的方位架起支撑;二徒弟跑去引星石下取混沌丹的汁液,说这液能让木石相粘;小师妹则在池边念起灵澈教的口诀,让养灵池的水暂时稳住流速。

雨停时,缺口已补好,众人坐在泥地里笑,浑身湿透,却没一人慌乱。林牧看着他们,忽然想起当年六人初遇时的模样:那时也这般,灵澈辨药,灵骁看星,林恩烨画阵,林恩灿护阵,灵韵引气,自己捣药,谁也没说谁该做什么,却像天生就知道自己的位置。

“你们看。”林牧指着天边的彩虹,彩虹的一端落在养灵池,一端落在藏丹窟,“每种颜色都有自己的位置,少了哪道,都不成虹。”

后来,石屹在补好的堤坝上刻了行字:“水过处,各有其位。”阿竹把晒干的干草捆成束,挂在堤坝旁,说“下次再冲,它们还能挡”;大徒弟给横梁刻了自己的名字,说“往后谁来修,就知道这劲是我续的”。

养灵池的水映着彩虹,九转秘钥的星轨在水中流转,将每个人的影子都圈在光里。林牧知道,所谓守好位置,从不是站定不动,是像水流过堤坝,该堵时堵,该通时通;像草木长在林中,该高时长,该矮时矮。重要的不是在哪,是心里清楚,自己这颗星,该往哪道轨上走,该为这片天,添哪道光。

多年后,阿竹成了白发老者,守着晾晒药材的石架,教新徒弟辨认草叶的干湿;大徒弟的儿子接过锤子,在木架的旧痕旁敲出新的印记;小师妹的女儿把“文火慢莲”写进新抄的丹经,旁边画着池中的莲花;二徒弟的孙子依旧在紫转金的时刻摘果,说“这是爷爷传的‘火候’”。

九转秘钥的星轨从未改变,却在不同的时光里,映出不同的人影。每个人来了又去,像天上的星子换了又换,可这陵、这池、这林子,依旧安稳,因为总有新的星子,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顺着前人的轨,继续发光。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守护——不是谁永远站在中央,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位置,就是这方天地的一角,少了这角,天地就不圆了。而他们,甘愿做这一角,让圆永远画下去,一年年,一代代,直到时光的尽头。

暮色漫进藏丹窟时,六人的身影被引星石的光拉得颀长。林恩灿刚用青铜剑劈开块碍事的顽石,剑穗上的红绸还沾着碎石屑,他将剑归鞘的刹那,灵骁手中的罗盘忽然发出“嗡”的轻响,盘面星图上,代表西南方位的“毕宿”正被团黑气侵蚀。

“是魔修。”灵骁指尖点向罗盘,黑气边缘泛着诡异的紫,与当年混沌焰的戾气相仿却更阴毒,“他们在引地脉浊气修炼,这股气顺着山脉往真皇陵涌,再这样下去,养灵池的水都要被染污。”

林恩烨正用松烟墨在帛书上绘制防御阵图,笔尖顿了顿,墨点在“白虎位”晕开:“上个月山下村落丢了三个孩童,怕是被他们抓去炼邪丹了。”他抬眼看向众人,眸中映着烛火,“魔修的‘蚀心阵’需活人精血催动,咱们得在三日内找到他们的巢穴。”

林牧从药箱里取出瓶“醒神露”,琥珀色的药液在烛光下泛着微光:“这是用续脉兰根须炼的,能暂时护住心脉不受浊气侵扰。”他将药瓶分给众人,“但魔修的邪术最忌‘至阳之气’,咱们的同心丹和混沌丹,才是他们的克星。”

灵澈正用银针挑开块从西南山涧取回的浊石,石缝里渗出的黑汁滴在瓷盘里,竟腐蚀出细密的小孔:“他们在石中埋了‘腐心蛊’,这蛊以地脉灵气为食,长到百日就会破石而出,钻进生灵体内啃噬灵力。”他捏碎颗荧惑丹,蓝光将黑汁逼成团黑雾,“幸好发现得早,还能用药气压制。”

一直沉默的灵昀忽然开口,他指尖转着枚铜钱,铜钱边缘刻着驱邪的符文:“我在山神庙的香灰里发现这个。”他将铜钱抛向空中,落回掌心时,原本光洁的表面竟浮现出张扭曲的鬼脸,“是‘摄魂钱’,魔修用它勾孩童的生魂,看来巢穴离山神庙不远。”

林恩灿猛地起身,青铜剑在鞘中轻鸣,他走到窟门口望着夜色,山风卷着枯叶掠过他的肩,红绸剑穗猎猎作响:“今晚就动身。”他声音沉稳如石,“林恩烨带阵图守陵,防止他们声东击西;灵澈和林牧备足解药,以防蛊毒扩散;灵骁用罗盘定位,灵昀随我正面破阵。”

“不妥。”林恩烨放下笔,阵图上的朱砂纹路已连成闭环,“蚀心阵有七处阵眼,需六人分守方位才能同时破掉,少一人都可能让他们逃脱。”他指尖划过阵图的“北斗位”,“我算过星象,明日寅时,北斗的星辉最盛,正好克制邪祟,那时动手最稳妥。”

灵骁校准罗盘,指针在“毕宿”与“北斗”间剧烈摇摆:“他说得对,魔修的浊气怕星辉,咱们可借星力布阵,将浊气逼回他们巢穴,让他们自食恶果。”

林牧往药瓶里加了勺凝脂液,药液瞬间泛起金光:“我再炼炉‘破邪丹’,明日寅时用星辉催动,药力能顺着地脉流进阵眼,比单用灵力更有效。”

灵澈将银针收入药囊,目光落在养灵池的方向,池心的九转秘钥正泛着柔和的光:“养灵池的水可引为‘阵眼之泉’,只要护住池水不被浊气污染,咱们就立于不败之地。”

灵昀接住再次落下的铜钱,鬼脸已淡了几分:“山神庙的老道士说,昨夜见西南方向有绿火,那是魔修炼丹时的‘阴磷火’,离此不过五十里。”他将铜钱揣回袖中,眸色锐利如锋,“我去探探虚实,寅时前定能带回准确方位。”

林恩灿抬手按住剑柄,剑鞘上的符文在烛光下忽明忽暗:“我与你同去。”他看向众人,“你们按计划准备,寅时一到,无论我们是否返回,即刻布阵。”

夜风吹动藏丹窟的石门,六人相视一眼,无需再多言语。林恩烨低头继续完善阵图,笔尖的朱砂带着决绝;林牧点燃松脂火,丹炉的温度渐渐升起;灵澈将荧惑丹分装成小袋,每袋都系着根续脉兰的花茎;灵骁守着罗盘,指尖始终按在星图的“破军位”;灵昀与林恩灿并肩走出窟门,月光将他们的身影叠在一起,像柄即将出鞘的剑。

引星石的光芒在身后流淌,养灵池的水声隐约可闻,六人的气息在夜色中交织,与真皇陵的地脉相连,凝成道无形的屏障——那是比任何阵法都坚固的守护,只因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哪,要护的是什么。

寅时的星辉终将刺破黑暗,而他们,就是迎接黎明的那道光。

灵骁的罗盘忽然停止震颤,指针稳稳钉在“破军位”,星图上的黑气竟被星辉逼退了寸许。他抬手按住盘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腕间常年佩戴的星纹玉坠在烛光下流转着清辉:“我去站阵眼。”

此言一出,藏丹窟内霎时静了。林恩灿的手还按在剑柄上,红绸剑穗悬在半空,剑鞘的寒芒映着他错愕的脸:“阵眼是蚀心阵最凶之处,浊气汇聚如刀,你……”

“正因最凶,才该我去。”灵骁打断他,指尖划过罗盘上的北斗轨迹,“我的星术本就以引星辉破邪祟见长,你们看——”他将玉坠浸入林牧刚炼好的破邪丹药液中,玉坠竟透出七道银线,恰好与阵图的七处阵眼对应,“这是师父传我的‘定星坠’,能引北斗之力锁阵眼,你们在外围辅助,才能让星辉无死角笼罩。”

林恩烨铺开的帛书上,“破军位”的朱砂忽然变得滚烫,他指尖触到纸面,竟烫出个浅痕:“星象确实如此,寅时星辉将在破军位形成‘天网’,可这网需有人为桩,稍有不慎就会被浊气反噬,轻则灵力尽废,重则……”

“没有重则。”灵骁将罗盘收入袖中,玉坠的银线已渗入药液,在石案上画出微型星图,“林牧,你的破邪丹需在寅时三刻准时送入七处阵眼,用续脉兰的根茎做引,那是至阳之草,能让药力顺着星辉走;灵澈,你带荧惑丹守东南角,那里是孩童生魂聚集处,需稳住他们的心神不被蛊惑;灵昀,你的摄魂钱能辨虚实时,守住正西,防他们用幻术逃遁;林恩灿,你剑上的正阳之气克邪祟,守正北断他们退路;林恩烨,阵图的生门在西南,你需在我引星辉时堵住所有缺口,不能让一丝浊气泄出。”

他语速平稳,目光扫过五人,星图上的银线随他话音渐渐亮起,仿佛已将寅时的布阵分毫不差地铺展在眼前。林牧看着他沉静的侧脸,忽然想起多年前丹劫那日,少年灵骁也是这样,捧着发烫的罗盘站在最前,说“星轨不会错,我来引”。

“我给你备‘护星丹’。”林牧转身从药箱底层翻出个陈旧的瓷瓶,瓶身刻着褪色的“骁”字,“这是当年你帮我校准星炉时,我特意炼的,能在体内筑层星盾,挡浊气最有效。”

灵澈将三枚荧惑丹塞进灵骁袖中:“若生魂躁动,捏碎这丹,蓝光能安魂,也能给我们报信。”他指尖在灵骁腕脉上搭了搭,“你的星力属清寒,我在丹里掺了点暖阳草,中和着用更稳妥。”

林恩灿解下剑穗上的红绸,系在灵骁的玉坠上:“这绸子浸过三年星辉,能替你挡三道浊气。”他声音沉了沉,“我们在外围,只要你传信,无论何时都能接应。”

灵昀抛来那枚刻着鬼脸的铜钱,灵骁伸手接住,铜钱在掌心竟变得温热:“这钱认了你的星气,若遇幻术,捏碎它,能显真身。”

林恩烨将帛书卷起塞给他,卷首用朱砂补了个小小的“合”字:“阵图的生门与死门我做了标记,若浊气过盛,从生门退,我们会立刻合围,断不会让你孤军作战。”

灵骁将众人递来的东西一一收好,玉坠上的红绸在烛光下轻轻晃动,像系着五颗悬着的心。他走到窟门口,抬头望向西南方的夜空,北斗七星已隐隐可见,星子的光芒正顺着他的目光流淌过来,在他眼底凝成片璀璨的海。

“寅时,阵眼见。”他转身时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半分犹豫,只有对星轨的笃定,对同伴的信任。

五人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藏丹窟内的引星石忽然发出嗡鸣,石架上的破邪丹药液泛起涟漪,竟与北斗的转动频率完全一致。林牧握紧药瓶,忽然明白灵骁为何要主动站阵眼——不是逞强,是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星术在哪处最能发光,就像北斗的破军星,生来就该守在最险的方位,为整片星空撑起屏障。

寅时的风渐起,带着山神庙方向的隐约异响。林恩灿拔剑出鞘,剑光映着他眼中的决绝;林恩烨展开阵图,朱砂纹路在星辉下活了过来;灵澈将荧惑丹按在掌心,蓝光蓄势待发;灵昀指尖转着铜钱,耳尖捕捉着风中的异动;林牧托着破邪丹,药液里的银线正顺着地脉往阵眼延伸。

他们的位置在外围,却都知道,此刻与灵骁的距离,不过是星辉流转的一瞬。当破军星在阵眼亮起的刹那,五处方位的光芒必将同时炸开,将浊气困在天网之中——这不是谁孤军作战,是六颗星,在各自的轨道上,共同点亮这片夜空。

寅时的山风裹着腐臭的浊气,吹得山神庙的残碑摇摇欲坠。灵骁站在庙前那棵枯柏下,定星坠的银线已与夜空北斗连成一线,腕间玉坠烫得惊人,像揣着团跳动的星火。

庙门被黑气笼罩,隐约可见门内悬着七盏绿火灯笼,孩童的啜泣声从门缝渗出来,混着魔修沙哑的念咒声。灵骁摸出林牧给的护星丹吞下,丹药入喉化作暖流,顺着经脉在体表凝成层淡银色的光膜,将扑来的浊气挡在三尺之外。

“北斗第七星,破军,在此。”他抬手按向庙门,定星坠的银线骤然暴涨,竟在门上织出张星网。网眼处的黑气滋滋作响,像被沸水烫过的油脂,门内传来魔修惊怒的嘶吼:“哪来的小子,敢破本座的蚀心阵!”

话音未落,庙门“轰”地炸裂,三个身披黑袍的魔修扑了出来,黑袍下摆绣着骷髅纹,手中骨幡一抖,幡面垂下无数细如发丝的黑丝,细看竟是纠缠的生魂。

灵骁侧身避开黑丝,罗盘在掌心旋出银弧,星图上的破军星陡然亮起:“林恩烨说过,你们的黑丝怕正阳星辉。”他指尖在罗盘上一划,银弧扫过黑丝,那些生魂竟挣脱束缚,化作点点荧光往东南方飘去——那里是灵澈守的方位,荧惑丹的蓝光正在远处闪烁,显然已接住这些生魂。

左侧魔修挥幡砸来,幡顶的骷髅头喷出黑雾,落地化作数只利爪怪物。灵骁足尖点地,踏着星轨步往后退,每一步都踩在星光落点上,怪物的利爪扑空,在地上抓出深深的裂痕。“蚀心阵的浊气虽凶,却忘了星轨有缺必补。”他忽然旋身,罗盘的银线缠住最近那只怪物的脖颈,“你看,缺了生魂的滋养,这些东西不过是些空壳。”

银线收紧,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啸,化作黑气消散。中间的魔修见状,猛地扯下黑袍,露出胸口蠕动的肉瘤——那是用孩童精血喂养的腐心蛊母,肉瘤裂开,涌出数十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虫,扑向灵骁面门。

“灵澈的荧惑丹,专治这些阴邪。”灵骁从袖中摸出枚荧惑丹,捏碎的瞬间,蓝光如潮水般漫开,黑虫触到蓝光便化作青烟。他趁魔修失神,罗盘拍向对方胸口,银线直刺肉瘤:“你们用生魂炼蛊,可知这蛊最忌施术者的心头血?”

魔修惨叫一声,肉瘤炸开,腥臭的汁液溅了灵骁满身,却被体表的星膜挡在外面。右侧的魔修见同伴溃败,忽然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骨幡上,幡面的骷髅眼亮起红光,竟在地面画出个血色阵图:“小子,尝尝蚀心阵的真正厉害!”

血色阵图中涌出的浊气比先前浓烈十倍,灵骁的星膜开始剧烈震颤,玉坠的银线忽明忽暗。他想起林牧的话,破邪丹需在寅时三刻送入阵眼,此刻还差一刻钟。

“林恩灿,正北该动了!”灵骁扬声喊道,声音穿透浊气。话音刚落,一道正阳剑气如流星般斩入血色阵图,林恩灿的身影在剑气中显现,青铜剑的红绸穗扫过之处,浊气纷纷退避:“早等着了!”

剑气撕开缺口的刹那,灵骁旋身冲入庙内。大殿中央的石台上,三个孩童被捆在柱上,头顶悬着的绿火灯笼正吸噬他们的生魂。石台下刻着七处阵眼凹槽,其中六处已填满黑色晶石,只剩最中央的凹槽空着。

“原来阵眼的关键在这。”灵骁摸出破邪丹,丹药在掌心泛着金光。此时庙外传来灵昀的喝声:“正西幻术已破,他们想从生门逃!”紧接着是林恩烨沉稳的回应:“西南生门已堵死,一个别想跑!”

殿外的打斗声、灵力碰撞声越来越近,灵骁看着石台上瑟瑟发抖的孩童,忽然将破邪丹往空中一抛,双手结印:“北斗星辉,听我号令,以我为桩,锁!”

定星坠的银线猛地扎入中央凹槽,破邪丹在空中炸开,金光顺着银线流入六处凹槽,与黑色晶石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那些黑色晶石竟被金光逼出黑色汁液,顺着凹槽流到地面,化作阵阵黑烟消散。

孩童头顶的绿火灯笼“噼啪”爆开,生魂不再外泄,反而顺着金光流回体内。灵骁刚松口气,背后忽然袭来股阴寒之气——竟是先前被林恩灿剑气逼退的魔修,不知何时绕到了殿后,手中骨幡直刺他后心。

“小心!”灵澈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一枚荧惑丹破空而至,蓝光在灵骁背后炸开,骨幡被震得脱手飞出。灵骁回身时,正见林牧提着药箱冲进来,手中的破邪丹粉末撒向魔修,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寅时三刻,刚刚好。”灵骁笑了笑,玉坠的银线已将整个大殿织成星网,所有浊气都被锁在网内,挣扎着化作青烟。

庙外的打斗声渐渐平息,林恩灿提着青铜剑走进来,剑上的红绸沾着黑气灼烧后的灰烬;林恩烨收起阵图,帛书的朱砂纹路上还沾着星尘;灵昀抛着那枚刻鬼脸的铜钱,钱上的鬼脸已彻底消失;灵澈正给孩童喂安神药,指尖的银针闪着清光。

六人的身影在晨光中渐渐清晰,灵骁腕间的定星坠依旧温热,银线正缓缓收回,像将漫天星辉都收进了玉坠里。他看着同伴们的笑脸,忽然明白,所谓斗魔修,从不是孤军奋战,是每个人守好自己的位置,让星辉、剑气、药力、阵图、铜钱、银针,在最该出现的时刻,织成一张无懈可击的网。

朝阳从山神庙的破窗照进来,落在孩童们熟睡的脸上,也落在六人的肩头。灵骁收起罗盘,星图上的破军位一片清明,仿佛从未被黑气侵扰过。远处的真皇陵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养灵池的水声顺着风飘来,混着众人的脚步声,像首终于唱完的安魂曲。

有些守护,不必说破,只消在寅时的星辉里,在同伴的呼应中,便知彼此从未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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