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金丹炉第2部

用户23987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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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 九转金丹炉:以雪为引,炼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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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丹房药香满溢,各地修士齐聚,或围着九宸炉探讨丹火控法,或在药圃交流灵草培育之术。俊宁立于丹架前,指尖轻叩一卷泛黄的《百草真解》,对围拢的弟子们道:“炼丹如驭心,火烈则药焦,火弱则气散,你们看恩灿控火时,指尖灵力与炉灵相契,看似随意,实则每一分力道都藏着‘度’。”

林恩灿正在炉边炼“聚灵丹”,紫金色的丹火在他掌心流转,时而如细流缠裹药材,时而如轻羽拂过丹坯。灵昀的狐火在旁辅助,红焰与紫火交织,竟在炉口凝成朵莲花,引得众修士啧啧称奇。

“师父说得是。”林恩灿头也未抬,引灵力将丹坯凝形,“当年炼‘破寒丹’时,我总掌握不好雪水与地脉灵气的配比,是师父让我对着九宸炉的湖光图打坐三月,才悟透‘刚柔相济’四字。”

俊宁抚须而笑,转向几个急于求成的年轻修士:“你们总想着炼出惊世丹药,却不知最寻常的‘醒神丹’,若能精准把握晨露的甘冽与夕照的暖燥,便能让药效翻倍。”他指向林恩烨,“恩烨调和药材时,总以玄铁匕首引地脉灵气,看似多此一举,实则能让草根的土性与金石的刚气相融——这便是‘借力’的学问。”

林恩烨闻言,将手中的“凝土草”与“玄铁矿”放入碾中,匕首轻转,碾轮下的药末果然泛起温润的黄光。灵豹趴在一旁,用尾巴尖将散落的药粉扫回碾中,像是在帮他护法。

“还有牧儿。”俊宁看向正与灵雀玩闹的少年,“你雷火符画得虽快,却总在符尾少了灵雀羽灰的收尾,须知‘引雷易,收雷难’,差这一点,雷火便易伤丹药本真。”

林牧吐了吐舌头,立刻让灵雀啄下片羽毛,混入符墨中。灵雀啾鸣着用喙点了点他的额头,像是在说“早该如此”。

清玄子在旁补充:“师父常说,丹道三分在法,七分在悟。当年他让恩灿用万妖湖的沉水木刻丹模,不是为了好看,是让他在木纹的疏密里,悟‘循序渐进’的道理。”

众修士听得入神,纷纷围到九宸炉边,看林恩灿如何将聚灵丹的药气注入丹丸。俊宁忽然指着炉壁的雷纹:“你们细看这纹路,看似杂乱,实则暗合九宫八卦,九宸炉之所以神异,不在材质,而在当年铸炉者将‘守护’二字炼入了炉灵——恩灿能与它心意相通,正因你们的道,是一样的。”

林恩灿手中的聚灵丹恰好成丹,丹丸飞出时,九宸炉的湖光图里,竟映出所有修士的笑脸。他将丹药分与众人,轻声道:“师父教我的,从不止丹术。”

俊宁望着炉中跳动的丹火,眼中满是欣慰。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与弟子们身上,也照在九宸炉那行“守护不息”的字上。丹房里的药香更浓了,混着众人探讨的笑语,酿成一种名为“传承”的滋味,在岁月里,愈发醇厚。

三日后,丹术交流会进入尾声。俊宁将一卷新抄的《和合诀》置于九宸炉顶,炉身的金光漫过书页,竟在字里行间凝成淡淡的灵气纹路。“此诀赠予各位,”老仙长声音温和却有力,“丹道无界,往后无论北疆南疆,西域东海,凡持此诀者,皆可来丹房取用灵草——但切记,丹药要喂给需要的人,而非藏进库房的尘埃里。”

众修士纷纷叩谢,其中有个南疆来的少年,捧着自己炼的“清心丹”走到林恩灿面前,脸颊通红:“殿下,我……我这丹总炼不出您那样的清润,您能再指点我一次吗?”

林恩灿接过丹丸,指尖灵力拂过,便知症结所在:“你用的雨霖草采于正午,阳气太盛,若改在晨露未曦时采摘,再以灵雀的晨露调和,药性自会柔和。”他看向俊宁,“正如师父当年教我的,草木有灵,顺时取之,方得本真。”

俊宁笑着点头,对那少年道:“他当年为了采一株‘夜明砂’,在万妖湖守了七夜,就为等月华最盛的那一刻。炼丹急不得,得有等得起的耐心。”

少年恍然大悟,捧着丹丸深深一揖,转身便往药圃跑——他要去看看晨露未曦的雨霖草是什么模样。

林恩烨与灵豹正帮着整理修士们留下的丹方,忽然指着其中一张笑道:“哥,你看这‘固元丹’的方子,竟加了西域的砂晶,倒是个新奇的搭配。”

灵昀凑过去一看,狐尾轻扬:“砂晶驱戾,固元丹补精,合在一起怕是能治修士的‘心魔后遗症’。殿下,我们试试?”

林恩灿刚点头,林牧便举着张符纸冲过来:“哥!清玄子师兄说我这雷火符终于画对了!灵雀的羽灰收尾时,符尾会泛金光呢!”灵雀在他肩头得意地挺了挺胸膛,翅膀上的金光一闪一闪。

俊宁看着三个孩子,又看了看清玄子整理的丹方名录,忽然对林恩灿道:“恩灿,明日起,这丹房的钥匙,你便收着吧。”

林恩灿一愣:“师父……”

“我与你清玄子师兄打算去云游,”俊宁望着窗外的药圃,“去看看北疆的雪参长势,南疆的雨霖草是否成片,西域的砂晶有没有再变异——这天下的药草,也该有人去看看它们过得好不好。”

清玄子补充道:“丹房有你,有恩烨、牧儿,还有九宸炉,我们放心。再说,遇到解决不了的丹方,自有灵雀传讯,怕什么?”

九宸炉忽然轻颤,炉口飘出一缕丹烟,在空中凝成个“好”字,惹得众人都笑了。

次日清晨,俊宁与清玄子启程时,丹房外的修士们自发列队相送。灵雀衔着朵音灵花,别在俊宁的衣襟上;灵豹用头蹭了蹭清玄子的手背,留下片金甲鳞;林恩烨将玄铁匕首炼的“护灵符”分与二人;林牧则塞给他们一大包暖魂糕。

林恩灿将《百草真解》递给俊宁,书中夹着张他画的九宸炉图:“师父,遇到新的灵草,记得在图上标出来,等您回来,我们一起炼新的丹药。”

俊宁接过书,拍了拍他的肩,没多说什么,转身与清玄子踏剑而去。灵雀的鸣声响彻云霄,送了他们很远很远。

丹房里,九宸炉的火依旧旺着。林恩灿望着炉中跳动的火焰,忽然明白,传承不是固守一方丹房,而是像师父那样,把炉火的温暖带向更远的地方,再让远方的风,带回新的故事。

他拿起那串丹房钥匙,指尖的温度与九宸炉的温度渐渐相融。灵昀已开始准备新的药材,林恩烨在调试聚灵阵,林牧正教小修士们画雷火符,灵雀与灵豹在药圃里追逐打闹。

阳光穿过窗棂,照在“守护不息”四个字上,也照在林恩灿年轻却沉稳的脸上。丹房的药香混着晨露的清新,酿成新的滋味——那是“责任”,是“延续”,是接过师父手中的火,继续烧下去的决心。

而俊宁与清玄子的身影,已化作天边的两点微光,正朝着日出的方向,缓缓前行。他们知道,身后的丹房,永远有最暖的炉火,在等他们归来。

俊宁与清玄子离去的第三月,万妖湖传来异动——沉水木突然大片枯萎,湖底的玄冰层竟泛起黑气。林恩灿收到灵雀传回的影像时,正与林恩烨、林牧在药圃嫁接雨霖草与镇魂花。

“沉水木是九宸炉座的原料,若真出了问题,怕是会影响炉灵。”林恩灿放下嫁接刀,指尖在九宸炉壁轻轻划过,炉身的湖光图里,万妖湖的倒影正泛起涟漪,“我们得去看看。”

灵昀已将聚火囊与破瘴丹备好,狐尾缠着几片沉水木的枯叶:“这叶子上的黑气,与当年黑风谷的腐灵瘴同源,怕是有老邪祟在作祟。”

林牧抱着灵雀跳上灵兽车:“清玄子师兄说过,万妖湖底有‘镇水灵珠’,若能引它的灵气,定能净化黑气!灵雀说它能找到珠脉!”

车驾行至万妖湖畔,往日碧波荡漾的湖面已蒙上层灰雾,枯萎的沉水木漂浮在水面,像一截截焦黑的骨骼。林恩烨让灵豹潜入湖底探查,金甲豹出水时,皮毛上竟沾着丝丝黑气,喉咙里发出痛苦的低吼。

“是‘噬灵腐水’。”林恩灿取出九宸炉,炉身金光骤起,将灵豹周身的黑气驱散,“比腐灵瘴更烈,专噬草木精魂与灵兽灵力。”

灵昀引狐火在湖边布下结界:“我用狐火守住岸边,殿下炼‘净水灵丹’,需什么药材尽管吩咐。”

林恩灿点头,引湖水入炉,又将西域带回的砂晶、南疆的雨霖草汁依次加入。九宸炉的雷纹亮起,紫金色的丹火将湖水蒸腾成白雾,雾中竟浮现出俊宁的虚影——老仙长正站在一片药田前,指尖轻点一株灵草,口中似在说“以火逼水,以水养火,刚柔相济”。

“是师父的指点!”林恩烨惊呼,“哥,师父是说让你用雷火淬炼湖水,再以雨霖草的柔气中和烈性!”

林恩灿心领神会,引雷纹将丹火催至最烈,湖水在炉中翻滚成金色的液珠,又以灵力引雨霖草汁包裹其上,液珠顿时泛起温润的绿光。林牧让灵雀衔来雷鸟羽,雷光坠入炉中,液珠瞬间凝成丹坯,丹身上竟浮现出镇水灵珠的纹路。

“成了!”林牧欢呼时,湖底忽然传来巨响,一道水柱冲天而起,黑气中裹着颗墨色的珠子——正是被污染的镇水灵珠。

林恩灿掷出净水灵丹,丹丸在半空炸开,绿光如网般罩住水柱,黑气遇光便消,墨色珠子渐渐恢复莹白。灵豹趁机跃入湖底,将镇水灵珠衔回岸边,珠身的灵光漫入湖中,枯萎的沉水木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新芽。

“这珠子……”林恩烨抚摸着灵珠,忽然发现上面刻着行小字,“是‘俊宁’二字!”

林恩灿凑近一看,果然是师父的笔迹。九宸炉这时发出轻鸣,湖光图里,俊宁与清玄子的身影正站在一片雪山前,老仙长似有所感,朝着万妖湖的方向微微一笑。

“师父早料到会有今日。”林恩灿握紧灵珠,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便是师父在远方铺路,他们在近处搭桥,彼此的心意透过丹火、灵草、器物,紧紧相连。

返程时,灵雀衔来片新抽的沉水木叶子,放在九宸炉边。林恩灿看着炉中跳动的火焰,又望向天边那两点若隐若现的微光,忽然觉得,无论师父走多远,这丹房的炉火,这守护的心意,都在将他们的故事,一点点织成完整的画卷。

而画卷的留白处,正等着他们,继续添上温暖的笔触。

返程的灵兽车在暮色中颠簸,九宸炉稳稳地立在车厢中央,炉身流转的金光映着众人脸上的暖意。林恩灿指尖轻抚炉壁上“俊宁”二字,忽然道:“师父在珠上留字,怕是早算出我们会遇此劫,这镇水灵珠,原是他早年埋下的护湖符。”

林恩烨正给灵豹包扎爪子——方才湖中缠斗时,灵豹为护灵珠被黑气刮出了血痕,此刻它温顺地趴在少年膝头,金甲般的皮毛沾着水珠,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主人的手背。“哥说得是,”二皇子声音里带着后怕,“若不是灵珠及时净化,沉水木全枯了,九宸炉往后炼药都难寻好材料。”

林牧怀里的灵雀忽然扑棱棱飞起,衔来片刚抽芽的沉水木新叶,轻轻放在林恩灿膝头。少年皇子眼睛一亮:“你看!灵雀说这叶子能当药引,炼‘回春丹’最是合适!”

灵昀倚着车壁,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枚玉牌,闻言挑眉笑道:“太子殿下不如试试?刚抽的嫩芽带着生气,加进九转金丹炉里,说不定能炼出带着草木精魂的丹来。”他话音刚落,狐尾般的衣摆轻轻扫过炉底,九宸炉顿时嗡鸣一声,炉口腾起袅袅白雾,将新叶卷了进去。

林恩灿凝神结印,引灵力催动炉火。只见炉中金光翻涌,新叶在火中舒展,竟化作只翠绿的蝴蝶,围着丹坯翩跹。灵豹忽然支棱起耳朵,朝着车外低吼两声——远处山道上飘来缕熟悉的药香,混着雪松香,是清玄子常用的熏香。

“是清玄子师兄!”林牧扒着车窗往外看,果然见道青影立在路畔,怀里抱着个锦盒。车刚停稳,清玄子便迎上来,将盒子递与林恩灿:“俊宁师兄托我带来的,说是补九宸炉灵的‘月心砂’,上次万妖湖一役,炉身灵力耗得太狠了。”

盒子打开的瞬间,银辉漫了满车,月心砂像揉碎的月光,簌簌落在炉口。九宸炉猛地亮起,炉壁上的湖光图里,俊宁的身影愈发清晰,正对着他们遥遥拱手。林恩灿忽然明白,师父与清玄子从未走远,那些藏在灵珠、药砂里的牵挂,早已把师徒的心意织成了网,无论相隔多远,都能稳稳兜住前行的路。

灵雀在银辉里盘旋,灵豹蹭了蹭林恩烨的手心,灵昀的狐尾轻轻卷起片沉水木新叶,递到林恩灿面前。太子殿下接过叶子,望着炉中渐渐成形的回春丹,忽然笑道:“这留白处,该添上‘牵挂’二字才是。”

车外的风卷着雪籽落下,车厢里却暖融融的,九转金丹炉的光映着每个人的笑,把未完的故事,烘得愈发温热。

灵昀指尖的狐火轻轻舔过九转金丹炉壁,将雪籽带来的寒气驱散几分。他看向林恩灿,眼尾带着笑意:“殿下刚才说的‘牵挂’,倒让我想起俊宁师父临走前的话——他说这炉子认主,不止认血脉,更认心里的热乎气。”

林恩烨怀里的灵豹忽然直起身,朝着车外轻吼一声。众人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风雪里立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俊宁。他肩头落着薄雪,手里提着个食盒,见车停稳便快步上来:“猜你们返程会饿,带了刚出炉的桂花糕。”

食盒打开的瞬间,甜香混着炉光漫了满车。林牧的灵雀立刻飞过去,叼起块小的落在少年掌心,林牧笑着喂给它半块:“清玄子师兄说,师父特意往糕里加了凝神草粉,吃了能安神。”

林恩灿拿起块桂花糕,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底。他看向俊宁,见师父正用布巾擦拭炉口的雪渍,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您怎么来了?”

“怕你们路上受寒,”俊宁笑了笑,指尖点了点炉身,“再说,这炉子陪了我大半辈子,总得看着它在你们手里发光才放心。”

灵昀忽然吹了声口哨,车外的风雪似乎都柔和了些。他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个小玉瓶:“刚在山脚下采的冰魄花汁,掺进丹里能提纯度。殿下要不要试试?”

林恩灿点头,将花汁倒入炉中。九转金丹炉顿时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炉光陡亮,竟在车顶映出朵金色的莲花。俊宁望着那莲花影,忽然道:“当年铸炉时,大师说‘九转’是极致,可我总觉得,真正的极致,是一代代人把心意续下去,让这火永远烧得旺。”

风雪渐小,车窗外透出鱼肚白。林恩灿看着炉中流转的金光,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从不是冰冷的规矩,而是像这桂花糕的甜、炉火的暖、师父的牵挂一样,实实在在的温度。灵雀在晨光里振翅,灵豹蹭着林恩烨的手腕,灵昀的狐尾轻扫过炉身,一切都在说:这故事,还长着呢。

灵昀指尖的狐火轻轻跃动,将炉边凝结的霜花烘成细雾。他忽然凑近林恩灿耳边,带着笑意低语:“殿下你看,炉壁上的纹路亮了。”

林恩灿低头望去,只见九转金丹炉上原本隐晦的云纹正顺着金光游走,渐渐连成一片——那竟是幅微型山河图,江河蜿蜒处恰是他们曾踏足的北疆雪原,山峦起伏间藏着南疆雨林的轮廓。

“这是……”林恩灿指尖抚过纹路,炉身忽然微微震颤,似有回应。

“是师父们刻的‘行迹’。”俊宁不知何时已坐到对面,手里转着个紫砂小壶,“当年我随你师祖炼丹,每到一处便刻下印记,原是想让后来人知道,这炉子烧过的火、炼过的药,都真真切切落在了天地间。”

林牧怀里的灵雀忽然衔来片刚抽芽的柳叶青,丢进炉中。刹那间,炉光陡转翠绿,山河图上竟冒出点点新绿,像极了西域戈壁上初醒的春草。“清玄子师兄说,这叫‘生生不息’。”少年捧着灵雀笑,眼里映着炉中光。

林恩烨的灵豹忽然起身,用鼻尖蹭了蹭主人的手背,又望向车外。众人顺着它的目光看去——雪停了,朝阳正从远山后探出头,将金辉泼在覆雪的原野上,那些被风雪压弯的草木,正悄悄挺直腰杆。

“该换药引了。”林恩灿取出腰间玉瓶,里面盛着昨夜在山涧接的初融雪水,“师父说,最烈的火要配最净的水,才炼得出护佑生灵的丹。”

灵昀已燃起更旺的火,俊宁添上晒干的灵柏枝,林恩烨将灵豹寻来的冰晶石碾成粉,林牧则教灵雀用翅膀扇动炉风。九转金丹炉嗡嗡作响,炉口腾起的不再是烟,而是串串光粒,像极了星子落在人间。

“你师祖常说,炼丹如做人,”俊宁看着林恩灿专注的侧脸,声音轻得像落雪,“火候里藏着性子,药引里裹着心意,能让这炉子记着的,从来不是多厉害的神通,而是那些肯弯腰接雪水、俯身护草木的瞬间。”

林恩灿点头时,炉中“叮”地轻响,一粒圆融的丹丸浮了上来,丹身上流转的光晕里,竟映出他们此刻的模样——灵雀栖在少年肩头,灵豹卧在二皇子脚边,狐尾扫过炉壁的影子,与朝阳、雪原、初醒的草木一起,成了山河图上新的印记。

车外传来远方村落的鸡鸣,林牧已掀开帘子:“哥,你看!村民们在扫雪开路呢,我们炼的丹,正好送过去给受寒的老人孩子。”

林恩灿捧着刚成的丹,觉得掌心烫烫的,像揣着团小太阳。他知道,这炉丹会治好许多人,而这炉子记着的故事,又多了一段——关于某个雪后初晴的清晨,一群人和几只灵宠,把暖意装进了丹里,也装进了彼此心里。

这故事,确实还长着呢。

炉身的金光渐渐敛入丹丸,林恩灿小心将其收入玉瓶时,灵昀的狐火已调至温煦,刚好烘着瓶底防潮。灵豹用尾巴卷来一方素布,林恩烨细心地将玉瓶裹好,递到林恩灿手里:“哥,我去备车,村口的老槐树底下,王阿婆肯定在等咱们了。”

林牧早蹦到车外,灵雀站在他肩头,正对着朝阳振翅,鸣声清亮得像碎冰相撞。“哥快看,灵雀说前面雪化得快,路好走了!”

俊宁笑着将一叠油纸包好的药引塞进林恩灿另一只手:“这是润肺的川贝粉,配着丹药吃更妥帖。你师祖当年总说,丹是死的,人是活的,给药时多句叮嘱,比丹力本身更暖。”

林恩灿点头时,指尖触到玉瓶上未散的余温,忽然想起昨夜接雪水时,灵昀蹲在涧边呵着白气搓手,林恩烨用灵豹的皮毛裹住冻红的耳根,林牧趴在石上看灵雀啄冰粒——原来暖意从来不是单靠丹火烘出来的,是你递过来的暖炉,我分你的干粮,他替你挡的风雪,一点点焐热了这清晨。

车辙碾过融雪的路面,咯吱作响里混着灵雀的啼鸣。林恩灿掀帘望去,王阿婆拄着拐杖在老槐树下张望,见车来便颤巍巍挥手,袖口沾着刚煮好的姜汤热气。他握紧玉瓶,掌心的温度透过布层渗出来,和这一路的声响、气息、人影缠在一起,成了九转金丹炉新刻下的纹路——比山河图更鲜活,比任何神通更扎实。

这炉子记着的,从来不是谁炼出了多厉害的丹,而是每个把暖意往别人怀里揣的瞬间。林恩灿低头笑了,玉瓶轻晃,丹丸滚动的轻响,像在应和他心里的话:这故事,才刚起头呢。

灵狐的尾巴尖扫过炼丹炉壁,溅起一串火星。林恩灿被按在炉边时,后腰正抵着滚烫的炉身,却没心思顾疼——灵昀的吻落下来,带着雪松香,混着他刚喝的米酒气,把呼吸都染得发甜。

“哥……”他想躲,手腕却被攥得更紧,灵豹的利爪在地面抓出浅痕,显然是被主人的力道带得绷紧了神经。灵雀在窗外扑棱棱飞了两圈,最终还是落在窗棂上,歪头盯着室内交缠的影子。

“别动。”灵昀的声音哑得像揉过砂纸,指尖扯开他半敞的衣襟,掌心贴着腰侧的肌肤摩挲,“刚才炼的丹,是不是偷偷加了合欢草?”

林恩灿的脸腾地烧起来。明明是按方子加的凝神草,怎么到他嘴里就变了味?可喉间溢出的轻喘却骗不了人,尤其是当灵昀的指尖滑向丹田处,那处还留着昨夜练功时被蚊虫叮咬的小红点,此刻被温热的指腹碾过,竟泛起奇异的酥麻。

瑜伽球在身下晃得厉害,林恩灿下意识夹住灵昀的腰,却被他顺势顶得更深。炼丹炉的火光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剪影,灵狐的尾巴不知何时缠上他的脚踝,毛茸茸的触感勾得人脚心发软。

“丹……丹在炉里要糊了……”他偏过头去看炉口,却被灵昀捏住下巴转回来,唇齿相撞的瞬间,炉里“嘭”地爆出一团金焰,把两人的影子烧得忽明忽暗。

“烧了就再炼。”灵昀咬着他的耳垂轻笑,“反正……你这炉‘丹’,比什么都管用。”

灵雀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啼鸣,原来是灵豹不知何时跳上窗台,正用爪子拍它的尾羽。林恩灿趁机推开灵昀,通红着脸颊去关火,却被他从身后圈住,胸膛贴着后背的弧度,把心跳撞得乱七八糟。

“下次想加什么,”灵昀的呼吸洒在颈窝,“直接加在我杯子里,省得费这劲。”

炉里的丹果然糊了,冒出焦黑的烟。可林恩灿望着灵昀眼里的笑,忽然觉得,这炉废丹,烧得值。

炉中丹气翻涌时,林恩灿忽然福至心灵,指尖掐诀的力道松了半分。灵昀正贴着他后背渡入灵力,察觉这细微的滞涩,低笑一声:“舍得松劲了?”

话音未落,林恩灿忽然转身,掌心相抵的瞬间,将灵昀渡来的灵力猛地回推——不是抗拒,而是以自身灵脉为引,在两股力道相撞的刹那,硬生生撕开一道细碎的光痕。那是破境的缝隙,藏在丹火最烈、心念最纯的交界点。

“你疯了?”灵昀眸色一紧,却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将自身灵力折转方向,顺着那道光痕往里钻,“要借反冲力破境,至少提前说一声。”

林恩灿额角渗着汗,却笑得亮堂:“说了你还肯陪我疯?”指尖在光痕边缘快速画符,每一笔都蘸着炉中跃动的金焰,“之前总想着守规矩,原来破境就像……就像那天在瑜伽球上,得敢晃敢撞。”

灵豹忽然发出低沉的咆哮,纵身扑向炉边——炉身因两股灵力对冲而剧烈震颤,竟有崩裂的迹象。林恩烨眼疾手快,甩出灵鞭缠住炉耳,灵雀同时衔来镇炉符,精准地贴在裂痕处。

“稳住!”灵昀喉间滚过一声闷哼,灵力输出陡然加重,却在触及光痕时骤然收力,给了林恩灿借力的空档。这是险招,稍有不慎便会两败俱伤,可当他看见林恩灿眼中跃动的光,忽然想起自己当年破境时,师父也是这样,在他力竭的瞬间,猛地撤去支撑,逼他自己站稳。

林恩灿借着这一收一放的力道,躯体如弓般绷紧,再骤然舒展。丹火“轰”地冲上炉顶,却在触及光痕时化作漫天星火,顺着他的灵脉往里钻。那是比任何丹药都烈的淬炼,疼得他指尖发颤,却死死咬着牙不松口——他看见灵昀鬓角的白发,看见林恩烨紧攥到泛白的指节,看见灵雀翅膀上的焦痕,忽然懂了破境从不是一个人的事。

“成了!”林恩烨的喊声刚起,林恩灿已跌坐在地,灵昀顺势蹲下身,用袖角擦去他唇角的血沫。炉中丹气凝聚成珠,悬浮在半空,泛着既清且烈的光,像极了此刻他眼底的光。

灵豹舔了舔林恩灿的手背,灵雀落在他肩头梳理羽毛,灵昀的指尖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下次再玩这种险招,我就让灵狐啃你的灵草。”语气狠厉,指尖却温柔地抚过他震颤的眉骨。

林恩灿笑着咳嗽两声,抓住他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你听,跳得多有劲。”那里的跳动,混着炉中丹珠的光晕,比任何破境宣言都更响亮。

灵昀指尖贴着他温热的衣襟,清晰地感受到那处强劲的搏动,与炉中丹珠的光晕共振着,像要撞碎这炼丹房里的沉静。他无奈地摇摇头,指尖却收了几分力道,不再像刚才那般紧绷:“是挺有劲,差点没把你自己震散架。”

林恩烨已将灵豹安抚下来,此刻正用布巾擦拭着炉边的焦痕,闻言笑道:“哥这破境的法子,倒比书上写的都热闹。刚才灵豹都炸毛了,以为你要把炼丹炉给拆了。”

灵豹似懂非懂地晃了晃脑袋,用鼻尖蹭了蹭林恩灿的膝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抱怨刚才的惊险。

林牧抱着灵雀走进来,灵雀的翅膀还沾着些火星子,正用尖喙小心翼翼地梳理。“清玄子师兄说,破境本就该带着股闯劲,哥刚才那样,倒有几分当年师父闯剑冢的架势。”他将灵雀轻轻放在桌上,灵雀立刻扑棱着翅膀,衔起一颗掉落的丹砂,送到林恩灿面前。

林恩灿接过丹砂,指尖捻碎了,粉末在光晕里飘散。他望着炉中悬浮的丹珠,忽然觉得刚才那股撕裂般的疼都变得值得:“我也是一时兴起,想着总按部就班,什么时候才能追上师父的境界。”

“你呀。”灵昀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衣襟,目光落在他渗着血珠的唇角,伸手轻轻拭去,“俊宁师父要是在这,怕是要先罚你抄百遍《丹经》,再夸你这股劲头难得。”

提到俊宁,林恩灿眼中泛起暖意:“师父总说,炼丹要守得住火候,破境却要敢破得了陈规。刚才那一刻,我忽然就懂了。”

炉中丹珠渐渐凝实,化作一颗通体莹白的丹丸,表面流转着淡淡的金光。林恩烨伸手想要去取,却被灵昀拦住:“还没温透,这丹刚成,带着破境时的燥气,得用灵泉镇一镇。”

灵雀忽然振翅飞出,不多时便衔着一个小小的玉瓶回来,瓶中盛着清冽的泉水——正是后山灵泉的水。林牧接过玉瓶,小心地往炉中滴了三滴泉水,滋啦一声轻响,丹丸上的燥气顿时消散,变得温润起来。

“成了!”林牧欢呼一声,看着灵昀将丹丸取出,放在玉盘里。

林恩灿望着那枚丹丸,忽然觉得掌心发痒,想起刚才破境时与灵昀灵力相触的瞬间,想起林恩烨灵鞭缠炉的果断,想起林牧灵雀衔泉的机敏,忽然笑道:“这丹,该叫‘同尘丹’才是。不是我一个人成的,是咱们几个,还有它们仨,一起炼出来的。”

灵昀将玉盘递到他面前,眼底的笑意藏不住:“确是同尘。你看这丹纹,像不像刚才你我灵力相撞的纹路?”

林恩灿凑近一看,果然见丹丸表面的纹路交错缠绕,像极了刚才两道灵力相搏又相融的轨迹。他拿起丹丸,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忽然将其分成三份,递给林恩烨和林牧:“来,一起尝尝。破境的甜,该大家分着吃。”

灵昀在一旁看着,忽然觉得,这炼丹房里的光,比任何时候都要亮堂。炉中余火未熄,映着三张年轻的脸,映着灵狐、灵豹、灵雀亲昵的姿态,倒比那枚同尘丹,更像一枚凝聚了人心与灵犀的宝丹。

俊宁恰好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山巅的寒气,见炉中余火与盘中丹丸,便知方才定有一场破境。他指尖拂过九转金丹炉壁,触到尚未散尽的灵力波动,眼底漾起笑意:“这丹气里,藏着三分闯劲,三分默契,还有四分少年人的热乎气,倒是比寻常丹丸多了些活气。”

林恩灿将分好的丹丸递过去:“师父尝尝?是我们仨合力炼的‘同尘丹’。”

俊宁接过丹丸,却不急着入口,转而看向林恩烨腕间的灵豹:“你这灵豹刚才可是急坏了,爪子在地上抓出三道深痕,现在倒乖顺得很。”又瞧了瞧林牧肩头梳理羽毛的灵雀,“灵雀衔泉时,翅膀都被炉火烧焦了半根,倒是个忠心护主的小家伙。”最后目光落在灵昀身上,“你这灵狐,刚才为了稳住丹炉,尾巴上的毛都燎卷了,还逞能说没事。”

被点破细节,灵豹低低呜咽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林恩烨的手背;灵雀扑棱着翅膀,将焦羽啄下丢在地上,像是在掩饰;灵昀则下意识拢了拢尾巴,耳尖微微发红。

林恩烨挠了挠灵豹的耳朵:“它刚才是怕丹炉炸开,才一直用身子抵着炉脚。”林牧也替灵雀辩解:“它是怕泉水不够凉,飞得急了些。”林恩灿更是直接将灵昀往身后拉了拉:“灵昀是想帮我稳住灵力,才离炉口太近了。”

俊宁看着三个少年护着灵宠的模样,朗声笑起来:“护短也是修行的一部分。这‘同尘丹’的妙处,不在药效,而在你们刚才‘同气连枝’的劲儿。炼丹求的是‘合’,人与宠合,心与气合,才炼得出真正的活丹。”

他说着,将丹丸放回玉盘:“这丹不必分着吃,留着。往后你们仨再遇到修行瓶颈,就拿出来看看——想想今天是谁帮谁挡了炉火,是谁替谁衔了灵泉,是谁陪谁扛过了灵力冲撞。修行路上,比起单打独斗,这点‘同尘’的心意,才是最管用的‘药引’。”

炉中余火渐渐转弱,却将炼丹房照得愈发温暖。灵昀蜷在林恩灿脚边,尾巴轻轻扫过地面的焦痕;灵豹趴在林恩烨膝头,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灵雀则落在林牧肩头,用尖喙轻轻梳理他的发梢。三个少年围坐炉边,听俊宁讲着“同尘”二字的深意,忽然觉得,刚才破境的疼、护宠的急、合力的暖,都成了刻在心底的印记——比任何丹丸都更让人踏实。

九转金丹炉的光晕渐渐敛入炉身,却在每个人眼底、每个灵宠眉间,留下了一点不灭的光。这光里,有少年人的热血,有灵宠的忠诚,更有“在一起”的笃定。俊宁望着这一幕,悄悄退了出去——有些修行,从来不在书本里,而在这样热气腾腾的瞬间里。

俊宁刚带上门,炼丹房里便起了新的热闹。林牧忽然一拍大腿:“对了!清玄子师兄让我试试用雷鸟羽混着灵雀翎画‘同心符’,说是能让灵宠与主人的灵力更合。哥,你帮我看看火候?”

灵雀立刻扑棱着翅膀,从尾羽上啄下根带着金光的翎毛,丢给林牧。林恩灿笑着点头,指尖在炉中余火里轻轻一引,一缕金焰便跳至少年手边的符纸上,将雷鸟羽与灵雀翎的粉末烘得微微发烫。

“符心要凝得实些。”他指点道,“就像刚才炼同尘丹时,你我灵力相撞的那一下,看着猛,实则内里得拧成一股绳。”

林恩烨正用灵豹的金甲鳞打磨玄铁匕首,闻言抬眸:“说到拧成绳,我倒想起北疆的老兵说过,他们结营时,十根麻绳拧成一股,能拉住发狂的雪狮。咱们仨的灵力,怕也得这么练。”

灵豹似懂非懂,用爪子将一块打磨好的鳞甲推到林恩烨面前,鳞甲上还沾着淡淡的灵力波动——竟是它主动渡来的妖力,想与匕首的器灵相融。

灵昀蜷在炉边,狐火在指尖转着圈:“殿下要是有空,不如试试‘三灵合丹’?用灵雀的晨露、灵豹的鳞粉,再掺点我的狐尾绒,炼出来的丹,说不定能让咱们仨的灵力共鸣更顺。”

林恩灿眼睛一亮:“好主意!正好炉里余火够旺,我们现在就试试。”

他刚要动手,九宸炉忽然轻轻震颤,炉壁上的山河图再次亮起,这次竟清晰地映出俊宁与清玄子的身影——两位仙长正站在山巅,望着丹房的方向,清玄子手里拿着张符纸,俊宁则在旁指点,纸上的纹路竟与林牧此刻画的同心符如出一辙。

“师父他们……”林牧惊讶地张大嘴,“难道在教我们画符?”

林恩灿望着炉中映出的景象,忽然明白俊宁为何悄悄退去——他不是离开,而是换了种方式,在远处陪着他们摸索。就像这九转金丹炉,看似敛了光晕,实则将所有人的心意都收在炉灵里,默默护着这一室的热闹。

灵雀衔来晨露,灵豹献上鳞粉,灵昀解下一缕狐尾绒。林恩灿引火入炉,三般材料在丹火中交融,竟化作三条流光,分别缠上他们三人的手腕。林牧画符的手更稳了,符纸上的金光与腕间流光相呼应;林恩烨的匕首与灵豹鳞甲相撞,发出清越的鸣响;灵昀的狐火与炉中余火缠在一起,暖得人心里发颤。

炉外的月光爬上窗棂,与炉中微光交织。林恩灿望着跳动的丹火,忽然觉得这九转金丹炉哪里是器物,分明是个藏满了心意的家——师父的提点藏在炉纹里,兄弟的默契融在丹气中,灵宠的忠诚裹在火焰里,连那点余温,都带着“在一起”的笃定。

他低头笑了,指尖在炉壁轻轻一叩。

“叮”的一声轻响,像在回应,又像在说:这修行的路,还长着呢,慢慢来。

林恩灿指尖离开炉壁时,炉身的余温顺着指尖漫上来,暖得像握着块温玉。灵昀忽然支起身子,狐尾指向窗外:“看,月芽儿出来了。”

众人转头望去,一弯新月正悬在药圃上空,清辉洒在引魂草的紫花上,沾着夜露的花瓣泛着莹光。灵雀振翅飞出窗,在月下盘旋两圈,竟衔回片带着月华的柳叶,轻轻放在九转金丹炉顶。

“这柳叶能当‘清神散’的药引。”林牧眼睛一亮,立刻取来玉臼,“清玄子师兄说,月中柳叶最能安神,混着灵雀的翎粉,能治修士的心悸。”

林恩烨已将灵豹的金甲鳞磨成细粉,此刻正用匕首尖挑起一点,往玉臼里添:“再加点这个,鳞粉能固灵力,免得药效太散。”

林恩灿笑着取过玉臼,灵力催动下,柳叶与鳞粉、翎粉渐渐融成青绿色的药泥。九宸炉似有感应,炉口腾起一缕轻烟,将药泥卷了进去,不多时便凝出三枚清神丹,丹身泛着淡淡的月白光泽。

“分着带在身上。”林恩灿将丹丸递过去,“往后练功用功太急,心浮气躁时,就服一粒。”

灵昀接过自己那枚,忽然凑近他耳边:“刚才炉响,说不定是在催我们——明日该去万妖湖看看沉水木的新芽了,俊宁师父临走前提过,这时候的新芽最适合做‘养魂香’。”

林恩烨闻言,立刻摸出随身携带的木牌,上面刻着各地灵草的生长时令:“沉水木新芽需晨露未曦时采摘,灵豹说它能寻到最嫩的那株。”

林牧早已抱着灵雀凑到门边:“那我们得早点起!灵雀说它能叫醒大家,保证比鸡叫还准时!”

灵雀配合地啾鸣一声,翅膀上的金光在月色里闪了闪。

九宸炉又轻轻响了一声,像是在应和这热闹的约定。林恩灿望着炉中渐渐平稳的余火,忽然觉得这修行的路确实不必急——就像这炉子,烧得再旺也得有添柴的间隙,就像这丹药,炼得再快也得等药气沉淀。重要的是身边有递柴的手,有等丹的人,有陪着你慢慢打磨时光的灵宠。

月光越发明亮,透过窗棂在地上织出银网,网住炉边的身影,网住灵宠亲昵的姿态,也网住那句“慢慢来”的默契。林恩灿将最后一枚清神丹收入锦囊,指尖划过锦囊上绣着的九宸炉图案,忽然期待起明日的万妖湖之行——那里有新抽的芽,有未曦的露,有等着他们去续写的故事。

而这炼丹房里的光,会一直亮着,等他们带着新的收获归来。

林恩灿看着众人各异的神情,轻笑一声:“你们也不必拘谨,既为同道,便是缘分。”他指尖拂过九转金丹炉,炉身竟泛起一层柔和的金光,“这炉子跟着我有些年头了,当年在昆仑墟,还是它帮我挡过一次心魔劫。”

林恩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原来这炉子还有这般来历。”他伸手轻轻触碰炉壁,感受着里面流转的灵力,“难怪灵气如此醇厚。”

林牧抱着灵雀,凑到炉边:“那它能炼出长生丹吗?”话音刚落,就被林恩灿敲了一下脑袋。

“长生哪有那么容易,”林恩灿笑骂道,“大道无形,岂是丹药能强求的?咱们修好当下便是。”

灵昀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笑意:“殿下说的是。对了,前几日我去后山采药,见着一丛千年雪莲,说不定能炼些固本培元的丹药,殿下有兴趣一起去看看吗?”

林恩灿眼睛一亮:“千年雪莲?那可是好东西!明日便去!”

众人闻言,都露出期待的神色,连一直安静的灵豹都抬起头,看向林恩灿,似在应和。夜风吹过炼丹房,带来远处山林的清香,炉中余火跳动,映着满室的暖意,仿佛连时光都变得温柔起来。

次日天未亮,灵雀便用尖喙轻啄林牧的鼻尖,将少年从梦中唤醒。炼丹房外的露水还凝在药草叶上,灵豹已抖落金甲上的夜雾,蹲在灵兽车旁等得不耐烦,时不时用爪子扒拉车辕。

林恩灿背着药篓走出时,正见灵昀用狐火烘干采来的晨露——晶莹的水珠在红焰上打转,化作带着草木清香的雾气,被他小心收入玉瓶。“这是‘凝露泉’的水,混着雪莲炼药,能去燥火。”灵昀将玉瓶抛给林恩灿,狐尾扫过药篓里的工具,“铲子我磨利了,挖雪莲的根须得稳,断了一丝药效就差三分。”

林恩烨早已跳上驾车的位置,玄铁匕首别在腰间,拍了拍灵豹的脑袋:“它说后山的雪线处有异动,昨晚好像有异兽经过,咱们得小心些。”

车驾碾过带露的青草,灵雀在前方引路,鸣声清亮如碎玉。行至雪线附近,果然见雪地印着串奇异的爪痕,足有碗口大,深嵌在冰里。林恩灿让车停下,指尖在九转金丹炉上轻叩,炉身泛起微光,映出爪痕主人的虚影——竟是头“冰麟兽”,传闻以雪莲为食,性烈却护幼崽。

“怕是窝里有幼兽,才来这一带寻食。”林恩灿取出昨日炼的清神丹,“咱们只采外围的雪莲,不碰它的巢穴,再留些丹药在附近,也算结个善缘。”

灵昀的狐火在掌心跳动,化作层薄暖障,将寒气挡在外面:“我去探路,殿下跟在后面,恩烨护着牧儿。”说罢身形一晃,已化作道红影窜入雪林,狐尾扫过之处,积雪簌簌滑落,露出底下藏着的雪莲苞。

林牧跟着灵雀跑在最前,忽然指着一处岩缝惊呼:“哥!这里有株五叶雪莲!”岩缝深处,雪莲的花瓣泛着冰蓝光泽,叶片上还沾着冰麟兽的绒毛,显然是被刻意藏在此处。

林恩烨立刻让灵豹守住岩缝两侧,自己则抽出匕首,小心地刨开周围的冻土。林恩灿引九转金丹炉的余温裹住雪莲,避免寒气伤了药根,指尖灵力缓缓注入,将雪莲连土带根完整取出,根茎处竟还缠着颗圆润的“冰髓珠”——是冰麟兽特意留下的养料。

“这兽倒是护药。”灵昀折回来,看着冰髓珠笑道,“咱们留半瓶凝神丹在这,再把冰髓珠埋回去,它该明白我们没有恶意。”

林牧早已将丹药放在岩缝边,灵雀还衔来朵刚开的雪绒花,摆在丹药旁,像是在赔礼。众人收拾好采来的雪莲返程时,雪林深处传来声低低的兽吼,不似愤怒,反倒像声道谢。

回丹房时,清玄子正坐在炉边等他们,见药篓里的雪莲便抚掌笑道:“好东西!用九宸炉的雷火淬炼,再掺些万妖湖的沉水木心,能炼‘冰清丹’,专治修士灵力淤塞。”

俊宁的传讯符忽然从炉中飘出,符纸上的字迹带着笑意:“听闻你们遇着冰麟兽,它左前爪有旧伤,若下次见着,可赠些‘续骨膏’——当年我曾受它恩惠,这人情该还了。”

林恩灿望着符纸上的字,又看了看炉中跳动的火焰,忽然觉得这修行路上,处处都是牵牵绊绊的暖意。采一株雪莲,识一头异兽,记一份恩情,炼一炉好丹,点点滴滴,都被九转金丹炉记在心里,化作炉纹里的光,映着身边人的笑,也映着这温柔漫长的岁月。

灵雀在炉顶蹦跳,灵豹舔着爪子上的雪渍,灵昀已开始用狐火预热丹炉,清玄子则在一旁指点林牧研磨雪莲粉。林恩灿拿起那株五叶雪莲,轻轻放入炉中,看它在火里舒展,忽然期待起下一程的相遇——或许在某个雪后初晴的清晨,或许在某片开满药草的山谷,总有新的故事,等着被这炉火,慢慢烘热。

雪莲在丹火中舒展的模样,像极了雪地里初绽的花。林恩灿指尖轻捻法诀,引九转金丹炉的雷纹微微发亮,紫金色的火舌舔过花瓣,竟将冰晶般的蓝晕炼出层温润的玉光。

“加三钱沉水木心粉。”清玄子在旁提醒,手里正帮林牧扶正研钵,“沉水木质阴,能中和雪莲的燥气,这是你师父当年教我的法子。”

林牧用力点头,灵雀站在研钵边,用喙帮着拨匀粉末,细小的金色绒毛混在药粉里,反倒添了几分灵力。“师兄你看,这样够细了吗?”少年举着研杵笑,鼻尖沾着点白,像只偷了面粉的小雀。

林恩烨靠在炉边,灵豹正用尾巴卷着他的手腕玩,忽然对着门外低吼两声。众人转头,只见俊宁披着件沾雪的斗篷走进来,手里提着个竹篮,篮中是刚采的“雪莲子”,颗颗饱满如白玉。

“刚在山巅遇着冰麟兽,”老仙长将篮子递过来,眼底带着笑意,“它竟衔来这篮子莲子,放在我丹炉边,倒像是在回礼。”

灵昀的狐火骤然亮了几分,将雪莲子烘得泛起微光:“这下冰清丹的药引齐了!雪莲子补灵元,正好配雪莲的清淤之效。”

林恩灿笑着将莲子倒入炉中,丹火与狐火交织,在炉口凝成朵冰莲虚影,花瓣上滚落的水珠滴在炉壁,竟化作串玲珑的冰纹。“师父,您看这炉火,是不是比上次稳多了?”

俊宁凑近细看,指尖轻点炉壁:“雷火收了三分烈,添了三分柔,是得了‘缓’的真谛。炼丹如行船,猛浪能冲礁,细流却能穿石,你如今总算悟了。”

说话间,炉中忽然飘出清冽的药香,冰清丹已成。林恩灿将丹丸分装入瓶,见灵豹正盯着其中一瓶看,便笑着丢过去:“给你留的,下次见着冰麟兽,替我们送过去。”

金甲豹用爪子接住玉瓶,小心地放在林恩烨脚边,喉咙里发出亲昵的呼噜声。灵雀则衔起另一瓶,振翅飞向窗外——它记得后山有位守林的老修士,常年受灵力淤塞之苦。

清玄子望着灵宠们的身影,忽然对林恩灿道:“你师父常说,最好的丹术不在炉中,而在人心。你看这丹,治的是淤塞,暖的却是牵挂。”

林恩灿点头时,九转金丹炉轻轻震颤,炉壁的冰纹里,竟映出冰麟兽在雪林里守护幼崽的身影,映出老修士接丹时浑浊的眼亮起来的模样,映出灵雀归巢时翅膀上沾着的新雪。

他忽然明白,所谓下一程的相遇,从不是凭空等来的。是你留的半瓶药,是我送的一颗丹,是灵宠们衔来的牵挂,将这一路的故事,串成了温暖的线。

炉中余火未熄,映着满室的药香,也映着众人眼底的光。林恩灿拿起最后一瓶冰清丹,望向窗外初晴的天,忽然期待起下一次启炉——或许是为了某株不知名的灵草,或许是为了某个素未谋面的人,总有新的暖意,等着被这炉火,慢慢焐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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