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句“晚安”，两人轻轻带上门走了。
“来啦，小宝贝，”江木转身抱起小爱怡，“咱们先去洗洗，然后睡觉觉，好不好？”
“好呀，粑粑！”小丫头脆生生应着。
江木带着她进了浴室，刷牙洗脸，一套流程走完。
“好了，小公主，上床咯！”他把小爱怡轻轻放上床，拉过被子，细心地盖到她下巴。
“嗯……”小家伙乖乖点头，眼睛一闭，小脸软乎乎地贴着枕头。
坐了快一天的飞机，人早累得不行，小姑娘脑袋一点一点的，没撑过几分钟，小胸脯轻轻起伏，已经睡得香了。
“呼……”江木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爬起来，“该我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了！”等他从浴室出来，换了身干净衣裳，轻轻躺上床，关了灯，屋子一下子安静下来。
第二天早上七点整。
卧室里刚亮起光。
“走喽，怡怡，咱们出发咯！”江木一边给女儿江爱怡扎小辫子，一边笑眯眯地说。
“嗯！”
江爱怡立马应了一声，眼睛亮亮的。
父女俩收拾停当，开门往外走。
“哟，你们终于起来啦！”
正在厨房忙活早餐的聂远一瞅见人，立马咧嘴笑了：“我还寻思着等饭做好再叫你们呢！”
他一边翻着锅里的香肠，一边扭头问：“昨儿睡得还舒坦不？”
“好！”
没等江木开口，江爱怡先蹦出一个字，声音清脆得像小铃铛。
“好好好！”聂远乐了，“睡得好就行！”
江木环顾一圈，发现少了个人：“梁叔人呢？”
“师傅啊？”聂远头也不抬，“一大早刷完牙就出门溜达去了，说是呼吸点新鲜空气。
这会儿应该快回来了，我这早餐也快好了。”
说完他又钻进厨房，和媳妇继续忙活。
早饭摆上桌，一派地道的德国风味——黑麦面包、奶酪、煎蛋、香肠、还有热腾腾的牛奶。
江木父女吃得直点头，一点不别扭，反倒吃得特别香。
吃完饭，聂远擦擦嘴，笑着看向江木：“走，先去挑衣服？待会儿领奖得穿得像样点。”
“行啊！”
江木一点头，“走呗！”
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车，直奔商场。
接下来一整天，几乎把柏林城里能逛的街全转了个遍。
吃遍了街头小馆、面包坊、香肠摊，江爱怡小嘴就没停过。
江木也没闲着，给爸妈、还有慧婷母女大包小包买了不少手信，塞满了后备箱。
时间一晃就到了第二天，正式领奖的日子。
舞台上，江爱怡穿着一条洁白的小裙子，懵懵懂懂地走上台，接过奖状和奖杯。
台下，江木西装笔挺，鼓掌鼓得手心发红，笑得合不拢嘴。
这可是正经的荣誉，哪能不高兴？
等领完奖，拍完合影，小姑娘蹦蹦跳跳地下台，小脸红扑扑的，一把把手里捧着的小盒子塞到江木手里：“粑粑，给你的！”
“哎？这是啥？”江木接过来，一脸好奇。
“笨！”梁老爷子在一旁瞪他一眼，“里面是奖章和支票，还能是糖？”
江木赶紧打开盒子——一张印着德文的支票，还有一枚闪亮亮的奖章，做工精致得很。
他盯着那张支票，有点发愣：“梁叔，这……这钱咋回事？”
老头子叹了口气：“你咋记性这么差？我不是说过吗，这个画展是带点慈善性质的。
画卖了十一万，但孩子只能拿三万，这张就是她的奖金。”
“哦哦哦！”江木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聂远在旁边笑着接话：“走吧，我陪你去银行，现在就把这钱兑出来。”
江木捏着支票，迟疑地问：“不能带回国再换吗？”
“不行。”聂远笑着摇头，“这银行是颁奖那家人自家开的，欧洲别的地方还能办，回国就办不了。”
“啊？那……”江木有点泄气。
“傻小子，”梁老爷子笑出声，“你在这儿兑成欧元，拿回国再换成本地钱不就行了？快去！”
“哦，对！”江木反应过来，点点头。
这边江爱怡已经把奖章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宝贝得很。
一行人离开礼堂，回到停车的地方，上车出发。
车子在城里开了十几分钟，拐过几条街，停在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前——外墙像城堡，雕花门窗，活脱脱中世纪风格的银行。
聂远熟练地找位置停车，回身对后排说：“师傅，小怡，你们在车上等会儿，我带江木进去办手续，很快！”
“去吧去吧！”两位老人摆摆手。
“走，江木！”聂远冲他一笑。
俩人下车，朝银行大门走去。
里面人不多，静悄悄的，只有钟表滴答响。
一进门，聂远就笑着说：“支票给我吧，我去窗口办，你坐着等会儿。”
“好。”江木把支票递过去，自己坐到角落的长椅上。
这是张不记名现金支票，流程简单。
聂远走到柜台前，从玻璃小窗把支票递进去。
不到两分钟，工作人员递出三叠崭新的钞票，油墨味还没散。
“给，收好！”
聂远拿了个牛皮纸信封，把钱装进去，走回来递给江木。
“谢了啊！”江木接过，打开一看，愣了：“哎？这不是咱们的钱啊！”
“哈哈哈！”聂远笑出声，“现在可是在德国，当然是欧元！”
江木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怡怡这三万——等等，是三万欧元？”
“对，没错。”聂远笑了笑，语气平静地点头，“三万欧元，整整三万，一分没少。”
“哎哟我的天！”江木瞪大眼睛，声音都拔高了，“那怡怡那一幅画不是卖了十一万欧？那不就是快一百万人民币了？”
他一脸震惊，嘴都合不拢。
本来他还以为闺女那画卖了三万块是人民币，顶多算个小惊喜，谁知道居然按欧元算的！这下可真是炸了。
聂远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啦，并不是每张画都能卖这么贵，也得看是谁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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