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鸡架喽！1块六一个，三块钱2个！”
“好吃喷香又大块的鸡排，3块5一个！走过路过的都来瞧一瞧看一看……”
这天，习惯了每晚都要来政府广场这边遛弯的大爷们，还没走进广场，远远的就听到了华梨初清脆的吆喝声。
“豁，你不是摆套圈的吗？”
华梨初见人多了，连忙让华远盛将下午在家里炸过一遍的鸡架往油锅里一扔。
霎时间，一股犹如画家在画布上挥洒出的色彩，浓郁而又充满层次感的香味朝围着的人扑面而去。
华远盛翻动着油锅里被炸的金黄的鸡架：“呦，老安，你来了。”
已经在政府广场摆了大半个月的摊，对于这些经常来的熟面孔，华远盛一个个的，都能喊出称呼。
安老爷子背着手，凑近油锅，探着脑袋想往里面看。
顷刻间，一阵熟悉的油炸香气，带着微妙的焦香味朝他席卷而去。
“别！这可是烧滚了的油，你退开些！”
华远盛连忙叮嘱，顺便看了眼四周，就怕那些没轻没重的小娃娃有样学样。
安老爷子咽了下口水，狠狠吸了下鼻子，使劲去闻空气中独特的肉香味。
华梨初见安老爷子脸上的痴迷模样，笑：“安爷爷，来点尝尝？”
安老爷子犹豫：“你这鸡架是在肉禽厂批发的吧？太贵了太贵了！我们去买也才5毛钱一副……”
便是5毛钱一副，也被人吐槽。
这说的好听点叫鸡架，实际上不就一点骨头架子吗？
就那上面带着的那点肉，也好意思卖5毛钱一副？
买回去怎么做都埋汰！
有这点钱，还不如再添一点，去买根筒子骨回家炖萝卜，那玩意喝了还补钙！
华远盛憨厚一笑，不说话。
华梨初下午说要卖1块6一副的时候，他也觉得贵，可，
“安爷爷，这账可不是这么算的。
你也看到了，我们炸这点鸡架，足足倒了一锅油，油不要钱？”
说着，华梨初将华远盛刚炸好，放在篮子里沥油的鸡架放在安老爷子面前晃了一圈。
“你看，我这鸡架上可糊满了面粉，闻着香吧？
这里面放了很多香料，您要能吃辣，我还给你撒上白胡椒粉和孜然粉，这些可都是成本。”
安老爷子心中的天平微微晃动，想买，却又怕买回去了被老婆子削。
华梨初见围着的老爷子们都在咽口水，笑了笑。
拿起那个鸡架轻轻一咬，里面白嫩的鸡肉瞬间暴露在外。
安老爷子离得近，甚至听到了面皮破碎的声音。
“你们看，我们家的鸡架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炸的焦黄焦黄不说，连里面的小骨头都能咬碎！”
似乎是怕众人不信，华梨初咬着块小骨头就吞了下去。
安老爷子心中的天平逐渐往一侧倾斜，嘴上挑刺：“买肉的价格来买点骨头啃，可真行！”
“肉有肉的香，鸡架有鸡架的美味，这东西下酒不香吗？”华梨初偏了偏头。
安老爷子一想，觉得有道理。
见华梨初还在吭哧吭哧的啃鸡架，心里的馋虫一下子战胜了理智：“给我来一副！”
“好嘞！1块6一副，3块钱2副，不来两副？”华梨初推销。
安老爷子也觉得买2个更划算。
可没尝过味，怕亏，倔强道：“先来一副。”
华梨初看着周围同样蠢蠢欲动的老爷子们，这可是鸡架的大客户们啊！
“我只说了3块钱2副，但你们可以凑单啊！”
“怎么凑？”
“安爷爷你想要一副，可以再找个同样只想买一副的人和你拼单，我给你两算3块钱。”
安老爷子一听，能省1毛钱？
“谁？有谁要买？我跟你拼单！”
安老爷子嚎了几嗓子，找了个愿意凑单的，心里美滋滋的。
嘿嘿，又省了1毛钱！
瞧瞧，他多会过日子！
没一会儿，安老爷子要的鸡架就炸好了。
等鸡架刚一沥完油，安老爷子竟是一秒钟也不愿意等待，拿起鸡架便咬了一口。
首先感受的是鸡皮那层油脂和香料混合的香脆，入口即化。
紧接着，牙口穿透脆皮，触及嫩滑的鸡肉，浓郁的鸡肉香味在口腔中迸发，伴随着一丝丝调料味的香味和浓郁的辣味，口感丰富又浓郁。
安老爷子连骨头都不浪费，吭哧吭哧的啃下了肚。
一个鸡架吃完，又是满足又是遗憾。
满足的是，鸡架确实好吃。
却又遗憾没有酒。
要是手边就有酒，咬一口鸡架，再美滋滋的品一口酒，这日子……简直快乐似神仙！
不过，现在也不晚！
“再给我来3块钱的！”
“好嘞！”
周围还在观望的人见了安老爷子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懂的？
“谁愿意跟我凑单？”
“我要两副，多点辣椒，白芝麻也多一点……”
华梨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她就知道这生意能行！
她打听过了，住这附近的，要么是周边厂里的工人，要么就是政府机关里的。
再加上新高中搬迁上来，带孩子念书的人一下子蜂拥而至。
本土居民便是出租房子，一个月也能收上来不老少钱。
总而言之，能住这附近，还有那闲情逸致在这个点出来散步的，都是些不差钱的主！
一阵风吹过，带走了鸡架的香味。
“什么东西这么香？”
闻言，负责看着套圈摊子的华安桃连忙介绍：
“卖鸡架的！又香又脆，连骨头都能嚼下去的鸡架，可好吃了！”
兜里刚好带了钱的年轻人立马朝华梨初那边走去。
尚有理智的家长不为所动，可怀里的孩子忍不了。
“妈妈，我饿了！”
“饿什么饿？不是刚吃了饭出来的？”
“可是我真的饿了……哇，好香啊，我想吃……”
家长拗不过孩子，只能板着脸抱着孩子走过去。
待看清楚卖的鸡架后，偷偷咽了下口水，面上嫌弃道：
“这玩意都是骨头，又不能顶饱，有什么吃头？咱不吃骨头，回家妈妈给你炖肉吃，好不好？”
“不要，我就要吃这个！”
华梨初笑了笑：“阿姨，你要嫌鸡架没有肉，不乐意买，我这还有鸡排！”
说着，华梨初从旁边的桶里夹起一块超大的鸡胸肉，在空中左右摇晃：
“纯肉！全都是肉！”
家长一愣，随即板着脸，强行抱着哭闹不止的孩子离开。
华梨初也不恼。
因为她知道，她真正的目标人群，还没出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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