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挥手间，虚空的色彩再次扭曲，无数碎片般的光影如潮水涌来，将凌曜笼罩其中。他的身体失去了重心，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拖拽着，坠入一个未知的世界。
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凌曜发现自己身处一座繁华的城镇。四周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行人、热闹的商铺和小贩的叫卖声充斥耳畔。
“这又是哪里？”凌曜低声喃喃。他的记忆中，这座城镇似乎无比熟悉，却又隐约透露着不安。
他顺着人群向前走去，试图寻找这一切的意义。街道尽头，一座巍峨的高台上聚集了许多人。人群中央，一个年轻男子双手被缚，跪在地上，面色惨白，满脸的绝望。
凌曜的目光触及到那男子的一瞬间，心中猛地一震。
“那是……云澈？”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很快，他意识到那并不是现在的云澈，而是过去某段记忆的投影。凌曜停住脚步，混在人群中，观察着这一切。
“罪人云澈，勾结外敌，背叛家族，罪无可赦。今日行刑，以儆效尤！”高台上，一名身着盔甲的中年男子高声宣布，声音冷漠无情。
凌曜的目光锁定那男子，顿时明白过来——那是云澈的父亲，云家家主。记忆中，云澈曾提及过这段往事。他因为拒绝服从家族的命令，被扣上了叛徒的罪名，差点被处死。
“父亲！我没有勾结外敌，我只是……”年轻的云澈拼命想要辩解，但他的声音淹没在人群的嘲笑和咒骂中。
台下，云家众人冷漠旁观，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求情。甚至连他曾经的兄弟姐妹，也全都低着头，眼中透着厌恶和轻蔑。
凌曜的心揪了起来。这一幕他曾听云澈提起过，但当真正目睹这一切时，他才明白云澈当时承受了怎样的绝望。
“真是可悲……”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凌曜耳边响起。他猛地转身，却发现站在他身旁的，正是另一个“自己”。
那个“凌曜”穿着同样的衣物，表情冷漠，双手抱胸，目光注视着高台上的云澈，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看，所谓的兄弟情义，所谓的家族荣耀，不过是虚伪的面具。你们拼命守护的东西，有意义吗？”
凌曜皱起眉头，厉声道：“你是谁？”
“我是你。”对方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或者说，是你不愿承认的那一面。”
“胡说！”凌曜低吼，“我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吗？”对方淡然一笑，缓缓向高台走去，“那就看看接下来发生的事吧，看看你的‘同伴’，是怎么被逼入绝境的。”
高台上，行刑的长刀已经高高举起。云澈的目光中透着绝望与不甘，仿佛在等待着最后一刻的来临。
“够了！”凌曜冲向高台，试图阻止这一切。
然而，他的身体却穿透了人群，像是幽灵般无法触碰到任何人。无论他如何喊叫，如何挥舞长枪，都无法改变眼前的一切。
“没用的。”那个“凌曜”冷笑着站在台下，双手抱胸，“这是他的记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你能做的，只有看着。”
凌曜的胸膛起伏不定，怒火涌上心头，却无能为力。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行刑的刀刃落下——
就在那一刻，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劈开了行刑的刀刃。
人群一片哗然。凌曜抬头看去，发现那光芒的来源，竟是一个披着银色斗篷的身影。
“是瑶雪？”凌曜不禁低声惊呼。
可下一刻，他便意识到这不是瑶雪，而是另一个熟悉的身影——过去的自己。
银色斗篷的凌曜挡在云澈身前，手持长枪，冷冷注视着周围的人群。
“谁敢动他一根手指，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震慑了所有人。
凌曜的内心颤动了一下。这段记忆，是云澈曾经说起过的。当时的他因某次任务意外闯入云家，被迫卷入了这场风波。为了帮助云澈，他不得不与整个云家对抗。
“你看看自己，连命都愿意搭上去救别人。可他，真的值得吗？”旁边的“凌曜”冷冷说道。
凌曜转过头，目光坚定：“你是我，但你什么都不懂。他是我的兄弟，这就足够了。”
“呵，兄弟？”对方嗤笑一声，“当初如果不是你的插手，他或许早就死了，也不用在后来为你承担那么多的痛苦。”
凌曜一时无言，但目光中的决心没有动摇。
随着光影交错，凌曜从记忆中回到了轮回之境。那位灰袍老人依然站在虚空中，目光深邃。
“你是否明白了什么？”老人问道。
凌曜低头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或许，我并未完全明白。但我知道，我的选择并没有错。”
老人点了点头：“接下来，你将面对更加深沉的真相。愿你不要迷失。”
喜欢废土星河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废土星河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