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八十四章： 中原草色连天际
裂穹刀的刀鞘在官道上拖出浅痕时，中原的麦浪正顺着风势漫过天际。凌羽勒住缰绳的瞬间，苏瑶的软剑已经挑落片沾着麦芒的草叶——这株共生草长在官道旁的田埂上，根须缠着半块龙组令牌，令牌边缘的缺口与昆仑墟冰窖里的日记夹层完全吻合。
“是师父留下的记号。”白若雪蹲下身，药箱里的银针突然围着草叶旋转。她用指尖拨开草叶下的泥土，露出块青石板，上面刻着的“共生”二字被岁月磨得发亮，石缝里钻出的新草在阳光下泛着金芒，“柳依的信鸽说，从南疆到北境，所有共生草都在往中原汇聚。”
白灵的银锁悬在青石板上方，锁身垂下的锁链突然绷直，指向西方的洛阳城。“那里有座废弃的粮仓。”她的指尖在锁链上轻轻划过，锁身映出的幻象里，无数流民正围着粮仓祈祷，“三年前旱灾时，血鸦曾在这里用共生草冒充‘救命粮’，害死了不少人。”
阿古拉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这个蛮族百夫长的马鞍上捆着捆北境的“踏雪草”，草叶间夹着张柳依的字条：“洛阳粮仓地下有密道，连通当年血鸦的总舵。赵霜带降兵在城外十里扎营，说发现共生草在夜间发光。”
凌羽的裂穹刀刀鞘在青石板上敲出三短一长的信号——这是与赵霜约定的会合暗号。信号刚落，洛阳城的方向突然升起朵绿色的烟火，烟火炸开的形状正是共生草的模样。
“是赵霜的‘草火’。”苏瑶的软剑在阳光下划出圆弧，剑穗缠着的麦芒纷纷落地，“看来她已经找到密道入口了。”她翻身下马时，靴底的冰爪在官道上留下浅浅的印记，那是北境与中原土地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白若雪正在给田埂上的共生草换药粉，白灵帮她撑开油纸伞，挡住正午的烈日。姐妹俩的影子在草地上交叠，银锁上的“共生”二字与青石板上的字迹相呼应，草叶突然剧烈抖动，根须里钻出条锈迹斑斑的铁链，链环上刻着“血鸦总舵”四个字。
“密道就在下面。”阿古拉的弯刀劈开铁链的瞬间，密道里传出“哗啦啦”的声响，无数只噬心蛊顺着台阶爬上来，却在接触到共生草的刹那纷纷毙命。“是柳依的‘草毒’起作用了。”白若雪笑着扬起药箱，里面的药粉在阳光下闪着淡绿色的光，“她用共生草汁混合了天山雪莲，专门克制南疆蛊虫。”
密道深处的火把突然亮起，赵霜的长鞭从阴影里飞出，卷住凌羽的手腕：“来得正好。”她的声音里带着兴奋，长鞭往回一拽，露出身后的巨大石室——石室的穹顶布满发光的共生草，草叶间的纹路组成了完整的中原地图，“这是血鸦用活人血培育的‘指路草’，每片叶子都对应着一处兵解草的种植点。”
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个青铜鼎，鼎里插着七根共生草，草叶上分别刻着“北境”“南疆”“河西”“昆仑”“青石”“洛阳”“漠北”。凌羽的裂穹刀刀鞘在石台上轻轻一磕，第七根草叶突然亮起红光，鼎底弹出个暗格，里面躺着本血鸦的花名册，第一页赫然写着“耶律洪”三个字，下面还压着张龙组的旧照片——照片上的耶律洪穿着龙组制服，站在凌战身边，笑得一脸坦荡。
“他曾是你师父的徒弟。”赵霜的长鞭指着照片上的年轻人，“十年前血鸦血洗昆仑墟，他为了保命，背叛了龙组，还偷走了兵解草的培育方法。”她的声音顿了顿，长鞭指向花名册的最后一页，“最可怕的是这个——血鸦的真正首领，是龙组的现任副组长。”
苏瑶的软剑突然出鞘，剑尖挑开花名册的最后一页，上面的名字被共生草的根须覆盖，只露出个“李”字。“是李默！”她的声音带着震惊，“三年前在北境失踪的那位？我还以为他殉职了！”
白若雪的指尖在青铜鼎里的共生草上轻轻一点，草叶突然开出白色的花，花瓣上浮现出李默的画像——与龙组档案室里的照片相比，画像上的人眼角多了道疤痕，正是当年在漠北雪战中，被凌战用裂穹刀划伤的位置。
“他恨你师父。”柳依的声音从密道入口传来，她抱着账本快步走进来，账本上的批注密密麻麻，“根据龙组的旧档案，李默当年因为嫉妒你师父的功绩，故意泄露了昆仑墟的位置，导致守山人被血鸦屠杀。耶律洪只是他推到前台的棋子。”
凌羽的裂穹刀在鞘中发出愤怒的嗡鸣，刀鞘第七道褶皱里的草叶突然直立起来，草尖指向石室东侧的暗门。“他就在那里。”凌羽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从进入密道开始，我就闻到了他身上的‘忘忧草’香气——那是他当年最喜欢的熏香。”
暗门被劈开的瞬间，李默的身影在共生草的绿光里显现。这个龙组副组长穿着身黑袍，手里的匕首沾着黑色的液体，正往石台上的青铜鼎里倒：“既然来了，就一起留下来吧。”他的匕首指向鼎里的共生草，“这些草吸收了足够的忠魂，只要点燃，就能让整个中原的人都变成我的傀儡！”
苏瑶的软剑率先出鞘，剑尖直指李默的咽喉，却被对方用匕首割开。“当年在漠北，你师父就是用这招赢了我。”李默的笑声里带着疯狂，匕首在石台上一划，点燃了鼎里的火油，“可惜他死得早，没能看到我今天的成就！”
白若雪和白灵同时划破掌心，双血滴在银锁上的瞬间，锁身爆发出刺眼的红光，红光所过之处，燃烧的共生草纷纷熄灭，草叶反而以更快的速度疯长，将李默团团围住。“是爹的‘血契’！”白若雪的声音里带着骄傲，“白家血脉与共生草的契约，能净化一切邪念！”
凌羽的裂穹刀终于出鞘，刀光在石室里划出雪亮的弧线，却在接触到李默的刹那突然停住——刀鞘第七道褶皱里的草叶贴在李默的胸口，那里藏着半块龙组令牌，与凌战的那半块刚好吻合。
“是师父留给他的。”凌羽的声音里带着复杂，“他说过，每个人都有被原谅的机会。”他将裂穹刀归鞘的瞬间，李默的匕首“哐当”落地，这个疯狂的龙组副组长突然抱着头蹲下身，嚎啕大哭。
当众人走出密道时，洛阳城的夕阳正染红天际。城外的田埂上，赵霜的降兵们正忙着拔除兵解草，阿古拉的儿子在教中原的孩子们辨认共生草，柳依的账本上又多了新的记录：“洛阳，共生草种植面积三百亩，血鸦残部全部投降。”
凌羽的裂穹刀刀鞘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刀鞘第七道褶皱里的草叶已经变成金黄色，叶脉里流淌着微光，像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片土地。他知道，血鸦的故事已经结束，但共生草的传说才刚刚开始——从北境草原到南疆密林，从昆仑冰窖到中原田埂，那些由信念与共生铺成的道路，终将让所有荒芜变成家园，所有陌生变成家人。
远处的洛阳城传来铜钟的声音，这次的钟声格外悠长，像在为新生的土地祝福。凌羽回头望去，苏瑶的软剑在夕阳里泛着光，白若雪和白灵正笑着给孩子们分发草籽，赵霜的长鞭缠在柳依的账本上，阿古拉的弯刀插在田埂上，刀柄上缠着株新的共生草。
“回家吧。”凌羽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裂穹刀的刀鞘与众人的兵器轻轻相碰，发出的清响混着远处的钟声，像首温柔的歌谣。
夕阳下，中原的土地上，共生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绿色的浪潮漫过田埂，漫过城池，漫过每个守护这片土地的人的心间。这是新的开始，是希望的延续，是所有关于共生与守护的故事，最美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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