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僵在秦桉嘴角，额上青筋都在跳，他意识到，许桃的平静背后，还带有不甘，怨气，甚至报复。
真聪明的姑娘，知道什么话难听。
一瞬间，就来了火气，但最终还是克制地挤出一句：“没关系，陪我会儿也行。”
许桃微笑，主动去牵他的手：“那走吧，别在这干站着。”
早陪完早结束。
秦桉僵硬地和许桃十指相扣，做过多少次的动作，今天却让他浑身不自在。
上了车，仍觉得无法遏制的烦。
许桃抱着花，乖巧地依偎在他身上，真像个情人一般，听话得让他牙根痒。
秦桉突然抢了她手里的玫瑰扔在一边，扣着许桃的脖子亲了上去。
许桃被他蛮横地冲撞，秦桉舌尖抵得太深，让她很难受。
直接就干呕了一声。
她一早就恶心，也不是因为别的，但秦桉想多了，他顿在那，良久，慢慢停下来。
许桃在秦桉眼中看到一丝几不可察的受伤。
她以为自己应该会很痛快，可心里奇异地拧在一起，揪痛。
许桃喘了会儿：“吃药副作用，昨天晚上就是这样。”
秦桉闭了闭眼，他很痛苦，拿许桃没办法，抱着人在怀里，顺着脊背拍。
“对不起，是我的错。”
秦桉挑起她下巴，极轻柔地触碰，一点点吻她，蹭着许桃脸颊，辗转厮磨。
手插进她十指，亲密地握在一起。
秦桉心里化成一滩水，低声细语：“桃桃，原谅我行么？”
许桃轻点头，秦桉说什么，她都会同意的。
秦桉拿不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也不想打破这时候的宁静。
他不断吻着许桃，又不停喊她名字，像以前一样，说那些肉麻的情话。
许桃最爱听的，最受不了的，一听就会忍不住哼着求他亲吻的话，秦桉都记得，熟悉又自然。
秦桉想许桃软化，用手去摸她的脸蛋，轻轻地摩挲，加深这个吻，快被她柔软的口腔逼疯。
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谁能教教他？
许桃努力放轻松，软在他怀里，忍受胃里的翻腾。
小腹也痛，下面也不舒服。
秦桉什么时候能结束，怎么比以前还缠人？
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白着脸轻轻推了推秦桉，“到了吗？我想去个洗手间。”
许桃实在不舒服，喘着气趴在他肩头，“秦桉，我肚子疼，等会儿再亲好吗？”
秦桉真是尝到了透骨酸心的痛，他连呼吸都是苦的，连声说好。
他抱着许桃安慰：“回家，我让大夫来看看。”
许桃是个娇气的身体，昨天秦桉能看出许桃不舒服，但气头上，还是犯浑，又让她吃了紧急避孕药。
秦桉悔不当初，吻着许桃的头发道歉。
车子到了，秦桉抱着许桃去坐电梯，许桃软趴趴的，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
到家时，已经睡着了。
秦桉撤了撤手，她习惯性搂上来，这让秦桉当时就红了眼眶，颤抖着俯身，在许桃额上虔诚地亲吻。
“对不起，桃桃。”
……
医生来了看过，也说是避孕药的副作用，嘱咐这个月千万不能再吃了，以后尽量也别吃。
想避孕，可以吃另一种。
秦桉这才放心，脱了衣服在一旁守着，小心翼翼抱着许桃翻身。
许桃肌肉记忆形成，睡梦里闻到熟悉的味道，嘟囔了一声秦桉的名字，柔柔地靠过去。
小手和以前一样，搭在他胸口。
秦桉其实不喜欢这个姿势，这会让许桃的胳膊夹在中间，不能严丝合缝贴着，像在抗拒。
他更想和许桃拥抱，让对方感受自己的心跳。
但现在，秦桉不敢大动作。
他替许桃掖耳边的碎发，露出白嫩的脸蛋，小小的，乖巧安静。
秦桉轻轻亲了下，有种暴风雨后的平静。
他不求立即回到甜蜜的过去，只想许桃好过来，有点生机与活力，冲他笑一笑就好。
.
也许是回到了熟悉的环境，许桃睡得很足，闻着安神香的味道，她犯懒，自然而然地在脸蛋下的胸膛上蹭了蹭。
几秒后才意识到不对，许桃尴尬地停下来，干脆装死。
秦桉已经醒了，他也睡了这么久以来，第一个好觉。
温柔地把许桃拉出来，压过去亲吻：“睡足了吗宝贝？”
许桃“嗯”了一声，不太想跟这样的秦桉相处，她之前就是被柔情蛊惑，现在可不能重蹈覆辙。
秦桉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平静里难以自拔，吻得气喘吁吁。
他无意识地，去轻轻撞她。
许桃突然想到什么，赶紧爬起来，一掀被子，淡绿色的床单上，一抹红色。
这也在秦桉的意料之外，他一把抱起许桃往卫生间走：“刚刚给你换过一次了，怎么还这么多，要不要去医院做个彻底的检查？”
从前许桃没有这种情况，一直很规律。
不过他问过医生，说是正常，注意休息，等身体自然恢复就好。
许桃也不想去医院，觉得没必要，摇了摇头拒绝。
这会儿才发现，她换上了睡衣。
“你……你给我换的？”她脸色涨得通红。
再亲密，也不能换那种东西。
秦桉不觉得有什么，他是许桃的男人，亲密无间，将来结婚生子，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最近的人。
老了，说不定还要互相换尿不湿。
秦桉笑了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你哪里我没看过，刚刚把我衣服都弄脏了，不换怎么行？”
许桃一点儿没醒来，她白着脸发现，自己在秦桉身边，已经习惯了这种踏实，只要秦桉在，无论在哪，都能靠着他睡着。
还是熟睡。
不过也许是最近太累了，许桃垂下眼，进了卫生间后，就让秦桉出去。
秦桉没争，低头亲她：“快点儿，我去给你热饭。”
都下午了，也没吃什么东西。
许桃点点头，关门靠在那，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换了身衣服，又洗了个热水澡，悲哀地发现自己，还是享受秦桉带来的生活。
宿舍洗个澡不方便，也冷，她昨晚上冻得都在发抖。
这会儿穿着轻薄的睡衣睡裤，也觉得暖和。
许桃暗骂自己，真没出息。
她换好出去，秦桉已经端了张萍做好的饭菜出来，熟悉的味道，让许桃再次陷入自我谴责。
秦桉没察觉，搂着许桃坐，给她夹喜欢吃的菜。
堆了一小碗。
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刚被秦桉掠夺到身边的时候。
许桃想起莫比乌斯环，一切都是循环有轨迹的。
对她好，伤害她，再无限重复循环。
没什么用，也没意义。
因为伤痕都在她的身上，变成了疤，不代表不疼。
她低头，默默吃了那碗饭。
秦桉顺了顺许桃的头发，“乖，再吃点儿，人都瘦了，不在我身边，也别拿身体开玩笑，知道么？”
“嗯，我知道了。”
“宝贝，”秦桉放柔了声音，“吃完我们聊聊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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