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脸色苍白的女人，又望了望浅笑的青年，司天元的眼神从怨毒变得冷静，他不是傻子，司凌夜已经许久没有亲自前来地牢折磨他，今日突至，想必已有了处理掉他的打算。
正好，他也厌倦了这般被无尽折磨的日子，死了也算解脱。不过，他也不甘心就这样简单死去，在他死之前，可还要再送他们一份“大礼”。
心意已定，司天元脸上露出了一丝诡秘的笑意：“东方九容，那两件事你还瞒着他吗？”
霎时明白了司天元的打算，东方九容脸色一变再变：“住口！”
“东方九容，你终于怕了？”司天元笑容再狰狞了几分，“我可知道，你最怕的是什么——东方九容，我要让你尝到跟我当年同样的滋味！”
“司天元！你这个混账！给本王闭嘴——！”她急得目眦欲裂，下意识的就想唤出心无影，浑忘了自己如今灵力全无。
“闭嘴？”
司天元狂笑，转向了面无表情的白衣青年，诡异道：“我聪明的侄儿，你不是早就对当年之事有所怀疑吗？说实话，我还真是佩服你，那一局设计得如此天衣无缝，连东方九容都被瞒在鼓里，而你身为局中人，竟然只凭些微蛛丝马迹就能猜出端倪。即使不服气，也不得不承认，你比你爹要厉害得多，输在你手上，倒也不算冤枉。”
“叔叔过誉了。”司凌夜笑得玩味，“叔叔愿意改变主意自然是好，不过，侄儿又怎知叔叔说的是不是真话呢？”
“是不是真话，你自己心里有数。”司天元轻蔑，“对我严刑拷打这么多次，不就是想知道当年之事吗？叔叔这就满足你。只不过，好侄儿，你做好接受的准备了吗？”
司凌夜还未答话，东方九容就厉声喝道：“司天元！你别忘了你和九……你们之间的誓言！违背契约会筋脉寸断，你要违背契约吗？！”
“誓言？契约？筋脉寸断？”司天元冷笑，毫不客气的肆意讥讽，“东方，时至今日，你怎么还能说出这么蠢到可笑的话？你以为这小畜生今日会突然带着你来见我，难不成，是为了特地带你这个新夫人来见长辈的？”
“你——！”东方九容为之气得说不出话。
“傅九霄管不住你这个沉迷男色、吃里扒外的妹妹，害得我沦落到如此境地，还敢跟我妄提誓言？我定是已无法活过今日，既然如此，倒不如先一步下去，黄泉路上见到傅九霄，也好和他有个伴！”
“呵呵，说起来，我和傅九霄也算是老相识了。有时候，我还真羡慕傅九霄的命好，明明是一个废物，偏偏这般擅长投胎，不仅有一双托举他的父母、更是有一个对他予取予求、被他无情利用后还能心甘情愿为他顶罪的妹妹——”
“司天元！我叫你住口！”尖利的嗓音刺得人耳朵生疼，她情绪激动到完全失态，挣脱了男人的怀抱，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了囚牢外的铁栏，凤眸中全是惊慌。
“住口？”
诡秘的笑意愈发扩大，“东方九容，可惜我当时没能向傅九霄请教，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才能让你明知他只是把你当作一枚棋子，也能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话说回来，我是当真佩服你，小畜生的手段如此狠辣，连我看着都觉得不忍，而你竟然真的能一声不吭、尽数咬牙忍下来，就为了保住傅九霄的命？”
“司、天、元！本王要杀了你——！”她双目血红，死命摇着栏杆，声音嘶哑。
司天元不搭理她的愤怒，继续滔滔不绝说下去。
“当时我就奇怪，傅九霄带我去东方王宫之时，你分明和傅九霄大吵一架，甚至威胁他不许向二哥动手，我捏了把汗，若你不出手，凭我、青姐和傅九霄，绝无战胜二哥之理。可傅九霄一力坚持，甚至与我立下血契，向我保证他有办法让你动手杀了二哥。”
“我隐隐猜到了那个可能，果然，你和傅九霄之间，确确是立有血誓，也无怪他能如此有恃无恐。”
“呵呵，只不过我没想到，你的亲哥哥竟然会如此狠心，为了杀掉二哥，不惜动用血誓强逼你动手。”
“我更没想到的是，你的意志竟然坚定到如此程度，不仅能抵抗血誓的效力，给了二哥空间玉不说，甚至还可以反过来对我和傅九霄出手，险些就放跑了二哥。好在傅九霄及时加大了血液量，否则……”
满意的看着女人面如死灰，司天元愉悦地大笑起来：“东方九容，你应该感谢血誓能让人失去被控制的所有记忆，被自己的哥哥背叛、又杀了救命恩人的弟弟，这种滋味可不好受吧？”
“不过，你也真是厉害，不仅能三番五次抵挡血誓，居然还能瞒着我和傅九霄与二哥订立誓约，甚至在失去记忆后尚记得此事、千里迢迢救下了小畜生一命。”
“我很好奇，你是用什么方法解了小畜生的毒？保住他性命就算了，竟然还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收了小畜生为徒，堂堂东方王亲自护在一个凡人身边。依傅九霄所言，你和二哥并无往来，欠的只是大哥。二哥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居然能让你甘心做到这种地步？”
“不要再说了！”东方九容双手捂着头，“司天一之死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
“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为傅九霄顶罪吗？”司天元感慨，笑容残忍，“你不妨猜猜，你的好徒弟会不会相信？”
“噢，对了，还有第二件事——”
“我的好侄儿，你还不知道吧？当时前去抓你、把你带回魔界作为容器的‘师尊’，是傅九霄假扮的哦？他会这么做，就是为了在瞒住你那位好师尊的前提下，让你怀着被挚爱背叛的怨恨痛苦死去呢。”
“竟敢染指他最重要的妹妹——傅九霄对你的恨意之重，不只是简单的要你死。杀你容易，他要的，是让你在被折磨到精神彻底崩溃后再痛苦死去。”
“为此，他不惜与明昭合作，与明昭共同策划了整件事。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傅九霄宁愿把妹妹卖给明昭，宁愿让明昭得到，也绝不会让你得到！”
“为了让你更是绝望，掐断你所有向她求救的可能性，傅九霄还拉拢了东方凤羲和我，共同谋划了一场好戏。”
“好侄儿，能让我们这么多人摒弃前嫌通力合作，你的面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哦，不是看你的面子，而是看你那位好师尊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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