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是想……”他忽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你只需要说愿不愿意。”她微笑：“不愿意也无妨，司宗主走之前麻烦帮我叫玲珑进来，本王还要继续今晚被司宗主中断的雅兴。”
“……我愿意。”他痛苦地闭上眼，重复：“我愿意……我愿意！”
“来人。”东方九容扬声道。
“玲珑在，王上有何吩咐？”
东方九容传音吩咐了几句，门外的玲珑大惊失色：“这……”
“嗯？”淡漠的声音里，威压不容置喙。
“是！玲珑遵命。”
等待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敲门声再度响起：“王上，玲珑已将人带到。”
“进来。”
玲珑推开门，身后跟了三名花枝招展的女子，她们都是修为低微的小妖或普通凡人，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大都吓得战栗发抖。
“本王要的东西呢？”
玲珑恭敬地低下头，双手捧着一个白玉瓷瓶：“王上，东西在这里面。”
东方九容凌空一握，那白玉瓷瓶被吸至掌心。
随意瞥了一眼这些女子，她淡淡道：“人留下，玲珑，你退下吧。”
“是。”玲珑不敢多看，更不敢多言，退下前，还不忘识趣地带上门。
她走到仍直挺挺跪在地上的青年身边，微俯下身子，指腹摩挲上他眉心：“司宗主，本王要用灵力封住你的灵府和神识，你可愿意？”
说罢，她充满恶意地笑了笑：“这与锢灵链不同，以灵力侵入灵府和神识进行封印的方式相当阴毒，可是会对神魂造成极大痛苦的哦？”
“无所谓，随你便是。”司凌夜闭上眼睛。
“唉，司宗主用锢灵链锁了本王这么久，总得尝尝同样的滋味。”东方九容一边轻叹，一边毫不留情地将灵力灌入。
灵力注入的刹那，他闷哼一声，精致美丽的五官扭曲成团，眉峰更是因剧痛而紧蹙。她的灵力无情地在他灵府内肆虐，就像无数把尖刀捅进心口搅动再搅动，直到血肉模糊为止。
从神魂深处漫上来的痛苦，让他回忆起了当年那打进他魂魄里的锢魂钉。
讽刺的是，两次动手的，是同一个人。
收回最后一丝灵力后，青年猛地一颤，无力地伏在地上，像被抽去了筋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两次被封灵力，都是被锢灵链所封——无论是修冥还是司凌夜，都不舍得用这种方式来让她痛苦。
可现在的她，心里只被报复的念头驱使，感受不到任何诸如同情、愧疚或是怜悯的情绪。
他痛苦又怎样，她不在意。用灵力封印可比锢灵链要方便得多，解封也快。
锢灵链还是太明显了，被其他人看到不好解释。
至于神魂痛苦……反正也不是她痛。
面无表情地踢了一脚跪伏在地上的青年：“起来，到床上去。”
他颤了颤，双手撑地，勉力想站起来，但四肢百骸蔓延开的剧痛，让他每用一点力，额上就会冒出豆大的冷汗。
好不容易才捂着胸口一步步挪到床边，她却已没有再等待的耐心，直接用力把他推倒在床上。
后背疼得仿佛要散架，他还没反应过来，下颌就被捏得死紧，她从瓷瓶中倒出一枚幽绿的药丸，强迫他张嘴吞下。
“这是魔界特有的阴阳和合丹，吃了以后，情欲会像火焰蔓延至全身，会像动物一样，无法控制地发情，若不及时交合，就会因燥热而爆体而亡。”
她轻咬着他耳垂，一字一句残忍至极。
“你灵力神识皆被封，别想用灵力来抵御。”
“司宗主也曾骗我吃过这种药，现在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你……”司凌夜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刮过，眼中一片绝望：“你想……”
她轻笑，手中变戏法般出现了一条红绳，将他的双手反绑在背后，再让他斜靠着床头，仿佛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做好准备后，她转头望向门边蜷成一团、瑟瑟发抖的美人：“过来。”
那三名女子皆是凤鸣城中的青楼女子，被玲珑强行带来此地。她们虽不知道带走她们的女子和眼前这名女子的身份，但认得那双赤红的瞳。
看到她们惊恐万分的模样，东方九容冷声道：“乖乖听本王的话，把事情做好就放你们回去。否则，就永远别回去了。”
她努了努嘴：“用尽你们浑身的手段来勾引这个男人，但不许碰他，只要让他起反应，本王就立刻放你们走。”
听到这个古怪的要求，大家都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俱都惊疑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让本王再说第三遍，还不快点？”
“是，是！”
几名娇滴美人连滚带爬，凑到床边，开始使尽浑身解数勾引。
东方九容慵懒地窝在一旁的软椅里，饶有兴趣地欣赏眼前的表演。
中间的小狐妖最是大胆，一身绛色透明纱衣裹着玲珑身段，薄纱下的雪白令人欲火贲张。小狐妖自己轻解开盘扣，风光一览无遗，眉梢眼角皆是妩媚：“公子，喜欢奴家这身衣服么？奴家……美不美？”
左侧的白衣少女是另一番模样，素衣乌发，怯生生垂着眼，说话时细声细气，倒有几分惹人怜爱的清纯：“公子，奴家为公子唱一曲好么？”
少女清了清嗓子，动听的歌声如流泉雀鸣，连女子都会心中一荡，遑论寻常男子。
右侧的青衣女子生得一双盈盈水瞳，眼波流转间带着温柔，水漾的声音柔软，她微微屈膝，发自内心地赞美：“公子的容貌真真像天上神仙，奴一见倾心，若是能与公子春风一度，奴死了也值了。”
三名美人姿态各异，或勾或诱，或柔或媚，皆是一等一的风月好手。
青年双手被缚，斜倚床头，墨发松散垂落，精致美丽的脸庞此刻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药效开始发作，他胸前不住起伏，显是极为难受。
可即便如此，不管她们如何勾引，他身体都纹丝不动，下身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这三名娇艳欲滴的美人，在他眼中与会说话的白骨也无甚分别，惊不起半分波澜。
东方九容微微挑眉，这阴阳和合丹药效最是猛烈，只要是正常男人，就算没有女子勾引，吃了以后也会起反应，这是这种药的特性。
她确信他那方面的功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只要一想到她就咬牙切齿。小混蛋经常折腾她一整夜还不够，手段又花样百出，总是把她弄得腰酸背痛，疲惫不堪。她甚至还怀疑过这家伙是不是天生欲望就异于常人，可现在……
他是怎么回事？竟然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此时，小狐妖也觉得挫败。
她可是楼里的花魁，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数不胜数。可现在，她就差直接脱光了，眼前的男人还是像条死鱼一样，完全没反应。
小狐妖忍不住肚里腹诽，白瞎了一张这么漂亮的脸，原来是个不行的。
不过，好胜心一起，她浑忘了方才的要求，习惯性伸手去摸男子潮红的脸。
谁知，在碰到的一瞬间，男子像触电一般本能地闪避，仿佛受到了极大屈辱，漆黑的瞳里冰冷一片，恨不得要杀了她。
森冷的杀气让小狐妖打了个寒颤，恐惧地后退，脚下一个踉跄，竟然“啪”的一声跌坐在地。
娇声沥语戛然而止，其他两名女子眼中也满是恐惧。
这个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仿佛从修罗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鬼。
光是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们一眼，她们就怕得发抖，别说再用那些勾引人的手段，就是连抬头看他都不敢。
心底暴戾翻涌，司凌夜双目血红，眸里的理智逐渐淡去。
失去长久以来的灵力压制，此前接受传承的后遗症绵绵不绝袭来，体内汹涌的暴戾之气疯狂席卷，有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啧啧啧……真可悲啊，你连让别人看她一眼都不愿，可她居然放任别的女人来碰你，她根本就不在意你……”
“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连本源都愿意和他交换，而她却只会对你说，你的孩子是孽种。”
“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屈辱又可叹，立血誓为奴？嘻嘻，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送到别人手上，任人折辱，你还有半分尊严和傲骨吗？”
“你还不如放弃掉所有的一切，跟我一起，这茫茫世间，只有我跟你才是同类，我们若是携手，定能统治整片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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