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粉，我好像……走不动了。”阿梨的声音轻飘飘的，像要被风吹走。
“这雪山太大了，我找不着出去的路了。”小粉心里一紧，连忙掏出苇叶：“我们用苇叶定心神，一起找！上次雪崩都过来了，这次也能行！”
可她递出苇叶的手，却径直穿过了阿梨的身体。
小粉的动作僵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穿透幻影的凉意。
“阿梨？”她声音发颤，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阿梨看着她，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点无奈：“小粉，别找了。我早就不在四季山了。上次过忘川溪的时候，我就没跟上你……”
话音未落，阿梨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像融化的雪。
“不对！你骗人！”小粉冲过去想抓住她，却只抱住一团冰冷的空气。
“我们昨天还一起烤火，你还给我递干粮！你怎么会不在？”
她蹲在雪地里，双手用力捶着积雪，眼泪砸在雪上，瞬间冻成了小冰晶。
这时，身后传来老者的声音，却没了往日的温和，带着几分沉重：“小粉，醒醒。阿梨已经走了，这都是你的幻想。”
小粉猛地回头，老者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片干枯的枫叶。
正是当初给阿梨的那片。
“不可能！”小粉攥紧拳头。
“她刚才还跟我说话！我们还要一起走出四季山的！”
她转身继续往前跑，嘴里不停喊着阿梨的名字，可跑着跑着，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
雪崖变成了枫林的小径，脚下的积雪变成了红色的枫叶，可无论她怎么跑，都见不到阿梨的身影。
跑累了，小粉瘫坐在地上，看着空荡荡的四周，终于忍不住哭出声：“阿梨，你在哪儿啊……我一个人走不下去了……”
她摸出怀里的苇叶，按在眉心，可这次没有清凉感，只有刺骨的冷。
幻象还在继续，她好像又看到阿梨站在雪地里对她笑，可一伸手，还是空的。
老者走到她身边，叹了口气：“四季山的最后一道考验，是‘接受离别’。
阿梨已经走了，但她留下的念想还在。你若一直困在幻想里，就真的走不出这雪山了。”
小粉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我知道……可我舍不得……”
她想起阿梨帮她挡风雪，想起阿梨把干粮分给她，想起两人手牵手过忘川溪的样子，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得像昨天发生的事。
风又吹起来了，卷起地上的枫叶，落在小粉的膝盖上。
她看着枫叶，突然想起阿梨说过的话：“那些难过的事里，藏着我们一起克服困难的回忆，要是忘了，就像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小粉慢慢擦干眼泪，站起身，把枫叶和苇叶一起放进怀里。
她抬头看向雪山深处，声音虽然还有点哑，却带着几分坚定：“阿梨，我会带着我们的回忆，走出四季山的。你放心吧。”
幻象渐渐散去，周围的雪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然而她像是被按下循环键，一遍遍在四季山的关卡里打转：
在枫林听阿梨说“惦记”，在忘川溪和阿梨手牵手，在雪山和阿梨互相取暖，又在每个关卡的结尾看着阿梨消失。
每次伸手去抓，都只抓住满手幻影，每次呼喊，都只听见风声的回音。
有一次，她在幻象里死死攥着阿梨的袖子，不肯松开：“我们别过关了，就待在枫林里好不好？”
阿梨的眼睛红了，却还是轻轻掰开她的手：“小粉，我们要走出去的……”
话音未落，阿梨的身影又碎了，小粉摔坐在雪地里，手里只剩一片被揉烂的枫叶。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一次在雪洞醒来。洞外的风雪还在刮，怀里的苇叶早已失去清凉感。
她看着洞壁上自己反复刻下的“阿梨”两个字，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知道这是幻象，却宁愿一直困在这里，至少还能一遍遍看见阿梨的脸。
风从雪洞缝隙钻进来，卷起地上的雪粒。
小粉把脸埋进膝盖，怀里的枫叶硌得胸口发疼。
她知道这是幻象，却宁愿一直困在这里，至少还能一遍遍看见阿梨的脸。
风从雪洞缝隙钻进来，卷起地上的雪粒。小粉把脸埋进膝盖，怀里的枫叶硌得胸口发疼。
下一秒，眼前的雪洞又开始晃，枫林的溪水声、忘川溪的水流声、阿梨的笑声，又一次在她耳边响起，新的一轮循环，又开始了。边响起，新的一轮循环，又开始了。
而小粉就在这幻像中度过，已经陷入了绝境及悲伤中。
另一边望轻，希长，小草，阿凌，阿梨，阿野，洛离七人终于通过重重难关，离开了青铜门。
而他们也在离开青铜门之前知道了小粉的大概在哪，可位置需要自己找。
其实说实话望轻和小草很担心小粉，因为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小粉看似胆小害怕，其则她就是一根筋。
……
青铜门的轰鸣声在身后渐渐消散，望轻回头时，原本矗立在眼前的巨大石门已没了踪影，只余下一片荒芜的乱石滩，仿佛从未有过那道通往秘境的入口。
“这门……竟能消失得这么干净。”阿凌蹲下身，指尖划过冰冷的石块，语气里满是诧异。
希长皱着眉看向四周，风声卷着沙砾打在脸上。
“先别管门了，当务之急是找小粉的线索。圣女只说她在四季山附近，可这范围太大了。”
小草攥紧了手里的布巾，那是之前小粉落在青铜门内的，布角还绣着半朵小小的梨花。
“小粉她胆子小，但认定的事就不会回头，要是在四季山遇到危险，她肯定会硬撑……”说到这儿，她的声音忍不住发颤。
阿梨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坚定：“我们七个一起找，肯定能找到她。
先找个有人烟的地方问问，说不定能知道四季山的具体路径。”
几人没敢耽搁，顺着乱石滩往外走。
太阳渐渐西沉，气温骤降，阿野从背包里翻出仅剩的几块干粮，分给众人：“省着点吃，这附近荒得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补给。”
洛离咬着干硬的饼，目光扫过远处连绵的山脉：“我刚才看了方向，往南走应该有村落。
不过那片山看着陡峭，夜里不好走，我们得找个地方先落脚。”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望轻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一处低矮的山洞：“去那儿躲一晚吧，至少能挡挡风。”
山洞里满是尘土，阿凌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洞内的景象。
小草靠在石壁上，摩挲着手里的布巾，轻声说：“小粉以前总跟我说，她最怕走夜路，要是现在她一个人在山里，肯定吓得睡不着。”
望轻坐在她身边，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她不是一个人，我们正在找她。而且你忘了？
她虽然胆小，但很执着，上次在迷雾林里，她也是凭着一股劲跟我们走出来的。”
希长靠在洞口，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南边的村落，先问清楚四季山的情况。
据说那座山常年有雪，还有幻象，小粉要是陷在里面，肯定不好受。”
阿梨往火堆里添了根枯枝，火星噼啪作响：“我以前听族里的老人说过，四季山的幻象会困住心怀执念的人。
小粉最在意我们，说不定是因为舍不得离开的念头，才被困住的。”
“那我们找到她的时候，一定要让她知道，我们从来没打算丢下她。”阿野把自己的外套递给阿梨。
“夜里冷，别冻着了，明天还要赶路。”
洛离看着火堆旁一张张担忧却坚定的脸，轻声说：“大家再忍忍，只要找到线索，很快就能见到小粉了。她那么一根筋，肯定在等着我们。”
一夜过去，天刚蒙蒙亮，几人就收拾好东西继续赶路。
山路崎岖，走了没多久，小草的脚就磨出了水泡，每走一步都疼得皱眉，却没说一句要停下的话。
望轻看在眼里，主动把她的背包接了过来：“我帮你背，撑不住了就说。”
又走了大半天，远处终于出现了零星的炊烟。
“是村落！”阿凌兴奋地指着前方，几人顿时来了力气，加快了脚步。
村口的老树下，一位老者正坐在石凳上编竹筐。
希长走上前，恭敬地问道：“老人家，我们想向您打听一下四季山的路，您知道怎么去吗？”
老者抬起头，看了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叹了口气：“你们去四季山做什么？那座山邪性得很，每年都有人进去了就没出来，尤其是冬天，雪下得大，还容易出幻象。”
“我们要找伙伴，她可能被困在里面了。”小草急忙说道，语气里满是恳求。
“您知道怎么才能安全进去，找到她吗？”
老者沉默了片刻，指了指村后的方向：“从这儿往后走，翻过三座山就能看到四季山的入口。
不过你们得准备好足够的干粮和御寒的衣服，山上的雪厚，还得带点能醒神的草药，不然很容易被幻象困住。”
望轻连忙道谢：“谢谢您，老人家。我们这就去准备，尽快进山。”
几人在村里买了些干粮和草药，又借了些御寒的衣物，没多耽搁，就按照老者指的路往四季山赶去。
雪风越来越大，吹得人睁不开眼，阿野走在最前面，用刀劈开挡路的荆棘：“大家跟紧点，别走散了！”
小草裹紧了衣服，看着前方被风雪笼罩的山脉，在心里默念：小粉，再等等我们，我们很快就来接你了。
雪粒子砸在衣领里，冰凉的触感顺着脖颈往下滑，望轻拉紧围巾，目光穿透风雪往前望。
远处的雪山轮廓在云雾里若隐若现，正是老者说的四季山方向。
“前面风好像更大了！”阿凌缩了缩脖子，声音被风吹得发飘。
“我们要不要找个背风的地方歇会儿？”
希长停下脚步，抬手试了试风向，眉头皱得更紧：“不行，现在歇着容易冻僵。你们看那处山坳，我们先到那儿躲躲雪，顺便清点下草药。”
几人深一脚浅一脚往山坳走，积雪没到脚踝，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力气。
小草的鞋早就被雪水浸透，脚趾冻得发麻，却还是咬牙跟着，手里紧紧攥着那方绣着梨花的布巾，像是攥着最后一点念想。
到了山坳，阿野立刻用刀铲开积雪，清理出一块空地。
阿梨从背包里掏出草药包，倒出几株带着清苦气味的植物：“这是老者给的醒神草，大家先嚼一点，万一遇到幻象能撑住些。”
望轻接过草药，放进嘴里慢慢嚼着，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脑子瞬间清醒了些。
她看向小草，见她嚼得直皱眉，递过去一块硬糖：“含着这个，能盖点苦味。”
小草接过糖，小声说：“谢谢你望轻……你说小粉现在会不会也在嚼草药？她最怕苦了，肯定会哭鼻子。”
“她不会的。”望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肯定。
“小粉虽然怕苦，但为了活下去，她会忍着。我们得快点找到她，别让她一个人忍太久。”
休息了半个时辰，风雪稍微小了些。洛离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雪：“我们继续走吧，再晚些天就黑了，山里更危险。”
刚走出山坳没多远，阿凌突然“呀”了一声，指着前方：“你们看！那是不是有人的脚印？”
几人连忙围过去，只见雪地上真的有一串浅浅的脚印，方向正是往四季山深处去的。
脚印边缘有些模糊，像是被风吹过，但还能看出是女性的鞋型，大小和小粉的鞋很像。
“是小粉的！”小草激动地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脚印。
“她肯定从这儿走过！”
然而当希长往前时好像过不去，还被看不见的墙给挡住了，因为一时不蔡，后退了好几步，导致跟在后面的阿野和阿梨差点摔倒。
不过好在洛离和阿凌及时扶住了阿野和阿梨，要不然两人非得栽在雪地里，这样的话两人不得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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