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海州朐山县城墙摇摇欲坠,守军濒临崩溃之际。
南方地平线上那面猎猎舞动的“林”字帅旗,如同撕裂阴霾的阳光,瞬间点燃了所有守城将士心中的希望!
“援军!是我们的援军!”
“林将军!是林虎子来了!”
城头之上,原本倚着城垛喘息的赵破虏猛地挺直身躯,不顾伤口崩裂,举刀发出震天怒吼。
绝望的守军如同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将攀附在云梯上的辽军又硬生生击退了一波!
城外,正志得意满、准备发动最后总攻的辽军副帅耶律挞烈脸色骤变,他猛地回头,看向那支如同黑色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唐军援兵,眼中闪过一丝惊怒。
“列阵!后队变前队,弓骑兵两翼散开,迟滞敌军冲锋!步兵结圆阵防御!”
耶律挞烈虽惊不乱,迅速下达指令,显示出其丰富的战场经验。
他认出了那面旗帜,知道来的是唐国名将林仁肇!
林仁肇一马当先,身披玄色重甲,那狰狞的虎形纹身自领口蔓延至臂膀,随着他肌肉的贲张仿佛要择人而噬。
他手中一杆浑铁点钢枪遥指辽军混乱的后阵,声如洪钟:“儿郎们!随我踏破虏营,解海州之围!杀!”
“杀!杀!杀!”
两万唐军步骑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以严整的锋矢阵型,如同烧红的尖刀,狠狠切入正忙于转向、阵脚略显混乱的辽军后翼!
冲在最前面的,是林仁肇麾下骁将王权。
他使一对沉重的铁锏,舞动起来虎虎生风,迎面撞上一队匆忙结阵的契丹步兵。
“轰!”铁锏砸下,盾牌碎裂,骨断筋折,王权如同人形巨兽,瞬间在敌阵中撕开一道口子,身后唐军长枪兵紧随而上,沿着缺口猛烈突进。
一名年轻的唐军新兵,名叫李狗儿,紧握着手中长枪,心脏狂跳。
他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生啖人肉的辽兵,恐惧让他手脚发凉。
但当看到王将军如同战神般冲杀,看到身边同袍怒吼着前冲,一股血勇猛地冲上头顶,他大吼一声,挺枪刺向一名面目狰狞的契丹兵!
枪尖入肉的触感让他恶心,但求生的本能和保卫家园的信念支撑着他,抽出长枪,又迎向另一个敌人。
林仁肇本人更是勇不可挡!
他率亲卫铁骑直扑耶律挞烈的帅旗所在。
浑铁枪化作一道道索命的黑芒,所过之处,人仰马翻,竟无一合之将!
一名契丹勇将试图阻拦,被他连人带刀挑飞出去,尚未落地便已气绝。
林仁肇的目标明确无比,擒贼先擒王!
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让攻城的辽军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和恐慌。
许多正在攀爬云梯的士兵进退失据,被城头守军和城外援军内外夹击,死伤惨重。
“不要乱!结阵!弓箭手覆盖射击!”
耶律挞烈在亲兵护卫下,声嘶力竭地稳定局势。契丹骑兵展现出精湛的骑射技艺,他们在两翼游走,抛射出一波波箭雨,给突进的唐军步兵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辽军步兵也毕竟是百战精锐,在初期的混乱后,开始依靠人数优势,层层结阵抵抗,战场瞬间陷入了惨烈的拉锯战。
刀枪碰撞声、箭矢破空声、垂死哀嚎声、战马嘶鸣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死亡交响乐。
鲜血浸透了大地,尸体层层叠叠,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浓重血腥气。
每一寸土地的争夺,都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就在战局胶着之际,辽军大营方向,响起了沉闷的牛角号声!
一直坐镇中军,观察战局的辽军主帅耶律沙,见前方战事不利,眼中寒光一闪。
“完颜乌鲁!”
“在!”
如同野兽般低吼的声音响起,女真猛将完颜乌鲁踏步而出,他腰间染着血,眼神中充满了嗜血的渴望。
“带你的人,去把唐军那股锐气打下去!把那个领头的唐将脑袋给我带回来!”耶律沙冷然下令。
“乌尔古纳!(冲锋)”
完颜乌鲁咆哮一声,翻身上马,率领着麾下数千养精蓄锐、凶性最盛的女真铁骑,如同脱缰的疯狗,冲出大营,径直扑向唐军攻势最猛的左翼。
正是林仁肇亲自冲锋的方向!
女真骑兵的加入,瞬间改变了局部战场的态势!
他们根本不讲究什么阵型,完全凭借一股蛮勇和悍不畏死的冲劲,直接撞入唐军阵中!骨朵砸碎头颅,弯刀砍断肢体,他们甚至不理会刺向自己的长枪,只管将面前的敌人砍倒!那股原始的、疯狂的杀戮欲望,让久经战阵的唐军也感到一阵心悸。
“虎卫营!随我迎敌!”
林仁肇见状,非但没有后退,眼中反而爆射出更加炽烈的战意!
他大喝一声,亲自率领麾下最精锐的重甲步兵“虎卫营”,转向迎击女真骑兵!
完颜乌鲁看到了林仁肇的帅旗和那显眼的虎纹,眼中凶光大盛,径直朝他冲来!
两人在乱军之中轰然对撞!
完颜乌鲁的铁骨朵带着恶风砸向林仁肇头颅,林仁肇不闪不避,浑铁枪如毒龙出洞,直刺其心窝!
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完颜乌鲁,下意识地挥棒格挡。
“铛!”一声巨响,他连人带马被震得后退两步,手臂发麻,眼中首次露出惊色。
战马游走,瞬间分开了。
有着猎人般的耐心,他们这种原始部落的猛将,虽然好勇斗狠,但是若论武技,双人搏斗,不如这种一流武将。
但完颜乌鲁,天生就有猎人的机敏……见不可力敌,就开始游斗。
林仁肇却借势旋身,长枪横扫,将一名试图偷袭的女真骑兵拦腰扫落马下!
“保护将军!”
虎卫营士卒怒吼着结阵上前,用厚重的盾牌和长枪抵挡女真骑兵的冲击,为林仁肇创造搏杀的空间。
战场上,唐军的纪律严明与女真部的野蛮凶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战斗从午后一直持续到日头西斜。
暮色开始笼罩血腥的战场,双方将士都已疲惫不堪,但战斗意志却依旧高昂。
唐军是为家园而战,退无可退。
辽军则凶性被彻底激发,誓要撕碎眼前的敌人。
林仁肇浑身浴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那虎形纹身仿佛在血与火中活了过来。
他依旧挺立在前线,长枪所指,麾下将士无不奋力向前。
耶律挞烈和完颜乌鲁虽然悍勇,但在林仁肇这块硬骨头面前,也未能取得决定性突破。
终于,随着天色彻底暗下,双方阵营中都响起了代表收兵的鸣金之声。
鏖战半日的两军,如同两只伤痕累累的猛兽,带着无尽的仇恨与警惕,缓缓脱离接触,各自退回本阵。
战场上,只留下无数残缺不全的尸体、折断的兵器和呜咽的伤兵,证明着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何等惨烈的大战。
林仁肇立马阵前,望着缓缓退去的辽军,又抬头看了看巍然屹立、灯火渐起的朐山县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知道,海州之围未解,更残酷的战斗,还在明天。
但他来了,这淮河下游的天,就塌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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