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棠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受宠若惊了：“殷……殷小姐？”
殷成蕴走近她时的美貌冲击力更大，并不指单纯的美貌，还有身上的气势。
殷成蕴细细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紧张，眼里一开始一闪而过的惊艳没有让她错过。
就是个很普通的女生，唯一和别人不一样的大概就是眼睛很干净，干净得像是在冒傻气了。
运气好成为了殷成决的女朋友，刚刚好又被和殷成决不对头的湘君看见了，然后要过去了。
不足为惧。
“你是来等湘君的吗？”殷成蕴放柔了声音，和宋晚棠第一次看见她时，她和那些阿姨姐姐们交流的语气一模一样。
带着上位者的从容不迫和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嗯。”宋晚棠发出一声细弱的回答。
殷成蕴笑了笑：“那你跟着我进去吧，我刚刚好也要去找她。”
“好。”
宋晚棠有些紧张地跟在殷成蕴身后。
楚湘君所在的实验室和林老师的那个实验室完全南辕北辙，因为有殷成蕴带路，宋晚棠一路倒是畅通无阻。
一路上，殷成蕴时不时开口，营造了一种轻松的氛围，很快就让宋晚棠放松下来了。
甚至改口叫了“殷姐姐”。
但是她们走到半路就遇到楚湘君了。
“湘君！”宋晚棠有些惊喜地叫道。
楚湘君回过神，看见了宋晚棠：“你怎么来啦？”
宋晚棠跑到楚湘君身边，将声音放低了一些：“我来给你送饭，你早上走得急，我看见你都没吃几口饭。”
楚湘君有些感动：“谢谢。”
宋晚棠：“太客气啦。”
殷成蕴包容地看着两个小姑娘。
“殷姐姐，你在来了？”楚湘君和宋晚棠聊几句，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之后，就开始问殷成蕴。
殷成蕴一般没事的时候很少来找她。
殷成蕴笑了笑：“你上次的实验数据有一些问题，不过这你可以吃完饭后来找我。”
楚湘君：“好的。”
楚湘君是真的很会给情绪价值。
明明宋晚棠做的饭菜一般，她都能夸出一朵花来。
明明以她的身份，她吃过比这更好吃的。
但是宋晚棠也确实被哄得很开心。
吃完饭和宋晚棠聊了一会儿她是怎么和殷成蕴遇见的，楚湘君就去找殷成蕴了。
但是等她到的时候，一个她没有想到的人居然也出现在了殷成蕴的办公室。
“厉大哥？”楚湘君有些惊讶。
她站在门口，看见厉书臣现在的双手撑在殷成蕴的办公桌上，上半身前倾，一向规规矩矩把扣子扣到最上面的衬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崩了两颗扣子，露出漂亮的锁骨，锁骨上面还有可疑的红色划痕。
他应该算是深情地看着殷成蕴吧？
楚湘君也不确定，因为她辨别不出来不太明显的情绪，除非明确被说出来。
而殷成蕴一脸淡定地坐在桌子后面，一脸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个氛围，让楚湘君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厉书臣轻轻瞥了一眼突然闯进来的楚湘君，没有丝毫尴尬，然后紧紧盯着面前的女人：“我的承诺永远有效，阿蕴。”
他们这样的人，就算是真的发生了什么被发现了，倒霉的一定是看见的那个人。
好在厉书臣不是很想在外人面前细说。
他直起了身子，不慌不忙地将衣服扣子扣上，然后拿过挂在门口的外套，朝楚湘君点点头：“小楚，我先走了。”
楚湘君微微一笑：“厉大哥再见。”
殷成蕴在厉书臣走之后立马当着楚湘君的面翻了个白眼，同时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殷姐姐，你们？”楚湘君的眼里难得露出了一丝八卦。
殷成蕴一脸严肃：“湘君，你以后离厉书臣远一点，他现在是真的不想做人了。”说完又是一声冷笑。
楚湘君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们要联姻了。”
毕竟他们刚刚的样子，是个人都会想歪。
而殷厉两家联姻利大于弊，她以为殷成蕴不会拒绝的。
殷成蕴摇摇头：“我就算是选择你的哥哥也不会选择现在的厉书臣的，湘君。反正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楚湘君乖乖点头：“好。只是为什么这么突然？我哥哥也说要离厉大哥远一点。”
殷成蕴眉头轻轻皱起，但是也只是摇摇头：“反正你离远一点。他的承诺真的是一分不值。”
厉书臣是越来越疯了，末世来临之前还好一点，起码还能装个人样。
末世来临之后就干脆直接疯了，不把任何人当人，也不顾及任何利益。
真的惹了他，他能像一条疯狗一样拼命攀咬。
至于他的喜欢，殷成蕴直接当做是放屁了。
被他喜欢，还不如被楚安喜欢呢，起码楚安还是她认知内的“人”。
厉书臣，一想到他现在暗地里的手段，就算是殷成蕴，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殷姐姐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楚湘君没有追问，因为她知道殷姐姐和她的哥哥不会害她。
殷成蕴：“你上次交给我的实验数据有些问题。”
楚湘君严肃起来：“哪里？”
“那个动物实验体和我这边的实验体没有完全控制可变因素，我这边的实验体体内有未知名血清，但是血肉喂给你那边的实验体却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喂给我这边普通实验体的却能产生一样的血清，不会受到丧尸病毒影响。”
“好的，我记下了。”楚湘君微微点头。
殷成蕴继续道，但是这次的话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过几天你可能需要和外勤队出去一趟，不远，十公里以内的范围。
听说厉书臣发现了一种新的生物，不过现在没有可以储存活物的容器，所以可能需要辛苦你跑一趟去看看，采集一些实验数据。
到时候我会给你配备足够多的安保人员以及随行的研究员，绝对不会让你受伤。”
楚湘君没有丝毫犹豫：“好。但是我哥哥那边同意吗？”
殷成蕴：“我会尽量让他同意的。湘君，这也是你成长的一次机会，现在这个世道，你应该学会成长了。”
“嗯。”楚湘君低低地应了一声，没有反驳什么。
和殷成蕴大概沟通了一下相关事宜，殷成蕴的助理就端着什么东西进来了。
楚湘君看见那是一碗做的清淡的肉。
她好奇地看着。
殷成蕴淡声道：“现在基地还有别的肉吗？我只吃这对人体没有伤害的部位。”
能理解，但是亲耳听到、亲眼看见，楚湘君莫名想要呕吐。
她强压下那股恶心感。
“那姐姐，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楚湘君打了个招呼后就离开。
临走之前，楚湘君看见殷成蕴将碗里的东西送进她殷红的嘴里。
即使做得再怎么像正常的肉菜，但是楚湘君永远也不会忘记她第一眼看见那些东西的时候。
她通常过目不忘，所以什么东西都多多少少涉猎一些。
殷成蕴吃的东西，是孕妇的紫河车。
她只吃这个，但是这个东西在现在是非常难得的，所以，殷成蕴很长时间才能吃到一次。
大部分时候殷成蕴和楚湘君一样吃肉。
只是楚湘君不知道有没有人为了讨好殷成蕴，故意搞出来……
没关系。
楚湘君安慰自己。
没关系，等血清研究出来，等人类的进化完成，这个世界会变得越来越好的。
一定会的。
等晚上楚湘君回去，就看见熬夜在客厅看书的宋晚棠。
并且还有一个好消息。
“我下午又去了一趟集市，买了几本书，你要不要看？而且运气超级好！我还买到了两包泡面！我们可以吃泡面啦！”
宋晚棠絮絮叨叨说着一天遇到的事情，居然让楚湘君感到了放松。
“好，那我们明天吃泡面吧~”楚湘君附和，“不过你该睡了。”
楚湘君轻轻地抽出宋晚棠的书，然后看了看书名：
《天才宝爸108胎，一直宠不够》。
楚湘君，露出了一脸疑惑的表情。
据她所知，如果真的有人一生中可以怀孕108次……不，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人。
宋晚棠是真的尴尬得脚趾扣地了，尤其是看见楚湘君还单纯地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后，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犯罪一样。
她连忙拿过楚湘君手里的书：“我马上就去睡，你也早点睡！”
宋晚棠拿着书钻进了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的时候，宋晚棠是被楚湘君叫醒的。
“你今天要和我一起去实验室哦。”
宋晚棠迷迷糊糊的脑子瞬间清醒：“好！”
她后悔了，她就不应该熬夜看那本狗血小说的。
早上吃的就是宋晚棠昨天买回来的泡面。
泡面不适合长时间吃，但是长时间不吃再尝尝，会发现就像是无上美味。
起码宋晚棠和楚湘君把泡面的汤都喝得干干净净，两个不是很胖的女生，一人一袋完全能够吃饱了。
这也是楚湘君末日以来吃的最饱的一次。
她觉得好满足啊。
“我过几天可能会出去一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看看？”楚湘君问道。
宋晚棠：“去哪里？”
“基地外面，十公里以内，会一直有人保护我们的，只是去的时间不一定。”
“那我要跟着你。如果太远了我肯定就不去了，怕给你拖后腿，但是这不算很远，我肯定是要跟着你的。”宋晚棠说得很坚定。
实际上，不论再远她都会跟着去，因为楚湘君是末世里对她最好的人。
她想尽力保护她。
同时，楚湘君也回答了宋晚棠上一次的问题：“晚棠，异能者是有用的人，永远不会没用的。而你，我会保护你的。
异能者才是进化成功的人。我也没有异能……”
最后一句话，楚湘君说的声音很小，答案是宋晚棠还是听见了。
只是听见了，也不能仅仅是听见。
宋晚棠心里泛起了一丝寒意。
不是对楚湘君的解释，而是对楚湘君的态度。
天真的刽子手？
她不是，她没刽子手那么残忍。
她是，因为她太天真了，像是高塔上的公主。
只是外面的阳光很快驱散了宋晚棠心中的寒意，让她把这件事给藏在了内心深处。
楚湘君带着宋晚棠来到了实验室。
楚湘君管理的实验室比林老师的要大得多。
宋晚棠看见了很多动物标本，还有很多看起来像是杂交的动物标本。
楚湘君看见宋晚棠将目光放在那些动物标本上面，主动替她解释，只是里面的太多专业名词让宋晚棠听得脑子疼。
总结下来就是，这些都是杂交的，人体不能做的实验都会放在这些动物身上。
制作成为标本的动物是最后一只正常的动物，因此被制作成为了标本，并且还会给它们命名。
宋晚棠恍然大悟点头。
一直到把所有实验室都逛完，楚湘君带宋晚棠去厕所。
厕所是公共厕所，但是男女厕所距离很远。
宋晚棠在女厕拐弯的地方看见了一个“禁止入内，违者自负”几个字。
楚湘君给她解释：“这是殷姐姐管理的实验室，不大，但是非常非常重要，就连我也只能殷姐姐叫我进去的时候才能进去，平时我也没有权限。
你也不要随随便便进去，我怕我来不及救你。”
宋晚棠：“好。”
楚湘君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压低声音，因此周围几个路过的人都听见她的话了，只有一两个人朝那个实验室方向看过去，剩下的人像是习惯了一样，目不斜视。
宋晚棠眼睛轻轻一瞥，将那两个人的特征记了下来，在心里默念三遍，确认在不会忘记后，才再次和楚湘君说话。
她记不住脸，只能以这种方式记没见过几面的人了。
宋晚棠不信，这个基地只有她和厉书臣两个玩家。
也不信研究所里一个玩家都没有。
如果到时候有人先她一步一探究竟，宋晚棠倒是不介意，甚至乐意至极。
“那我今天需要做什么？”从洗手间出来，宋晚棠问道。
楚湘君：“你今天帮我收拾一下我的办公室就好啦，办公室太乱啦，我哥上次来的时候还骂了我几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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