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999是什么意思？
某种特别的接头信号，还是只是这人精神病发的征兆之一？
在精神病院中如何分辨精神病人 和现实世界的人类，似乎并不容易。
“我不玩游戏。”夏冉装作没有接到信号。
电梯轿厢突地传来一股失重感。
猩红字符停在数字“4”，下行的箭头开始凝实，有人要进来了。
顾铭飞有些急了：“我就是昨晚给你递出纸条的人，天命者论坛的一刀999。我真是星火组织的成员，你是不是信了那些阴谋论者的话。
我的猩红指数是23，这就是我的诚意。”
他伸手抚过右手虎口，一个鲜血淋漓的数字出现，与他说得分毫不差。
紧接着。
电梯门在4楼打开。
走进轿厢的，赫然是昨日被夏冉杀死过一次的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面色惨白，嘴唇血红，戴着一个纯白色的口罩，脖颈间系着一条红色丝巾。
护士小姐看着她，眼底划过一道诡异的光：“037，很高兴再见到你。昨夜一切都好吗？”
“托护士小姐的福，一切都好。”夏冉不留痕迹地打量起电梯轿厢。
不知道为什么、
护士小姐一走进来，她就觉得这座电梯间似乎有一些不一样了。
顾铭飞用胳膊肘捅了捅她，示意看着操作面板。
刚才亮起红光的数字“1”，不知何时已然变成了“-1”。
可红荆棘精神病院没有负一楼……
隐隐约约的腐臭味充斥在轿厢之中，混合着一股浸泡已久的福尔马林味道。
而护士小姐一步不错地站在电梯门前。
臭味显然是从它身上飘出来的。
夏冉站在它身后，能够清晰地看见护士小姐的脖颈，未被遮住的肌肤青紫交加，像是沉积已久的尸斑。
既然红荆棘没有鬼。
那么……
夏冉直勾勾盯着光滑的电梯门，和倒映着的护士小姐对上眼：“护士小姐，你是生病了吗？”
“为什么这么说？”护士小姐没想到有人会问出这个问题。
夏冉老僧入定般站着，语气意味深长：
“生病了就得吃药，我觉得你昨天给我吃的药……药效很好。”
话音刚落。
电梯轿厢内的尸臭味就更浓烈起来。
护士小姐的躯体传来咯吱裂动声，显然被气得要变形，纯白制服下突然晕开一朵朵紫黑的血花。
灯光开始屏闪。
顾铭飞站在一边快要疯了，怎么会有人挑衅一只正在暴走的鬼？
而且，对话中如此重的火药味……
这家伙不是第一天到红荆棘吗？不仅招惹了椅子鬼，还招惹了一个鬼护士？！
先天拉仇恨刷分圣体。
顾铭飞偷摸着朝后退了一步，怕一会儿血溅到自己身上。
就在护士小姐将要完全形变之际。
“护士小姐你难道忘了吗？”夏冉冷不丁道。
忘了什么？
一人一鬼都有些迷惑。
夏冉：“红荆棘中没有鬼。”
一语惊醒梦中鬼，有什么东西在护士小姐的灵魂中爬过，发出簌簌窜动声，像是一群移动的老鼠。
但实际上，应当是那条由无数个人面形成的黑鱼……
护士小姐骤地停止了异变。
她制服下凸起骨节往内收缩，头颅咯吱转动，紫黑的血花晕开了很多，几乎咬牙切齿般，按照既定的规则说道：
“你们听说了吗……”
猩红字符停留在数字“1”
门却没开。
此刻的场景很像是玩游戏打boss之前，不得不过的一段故事背景。
但没有快进按钮。
一股古怪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夹杂着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气息。
按照这种程度的味道，电梯门外怕是有一个水池灌满了防腐剂。
尸体会和繁忙港口的来往船只一样多。
未知的恐惧压在人的心头。
护士小姐嗓音沙哑中带着一丝回忆，断断续续道：“红荆棘精神病院的前身，其实是一家正常的市级疗养院。
但谁知，这座疗养院居然涉及了黑市器官交易，并偷偷将死去病人的躯体储存起来，用以售卖。
被正义人士揭发之后，它就被红荆棘购下，负一楼被封锁，限制进出。
奇怪得是，总是有一楼的病人向医护工作者报告，在深夜听见楼下传来哗哗的水流声，脚步声，甚至还有叮的开门声。
他们怀疑，有些东西从下面上来了……
我了解情况之后，便下来查看。你们是我的帮手。”
护士话音刚落。
顾铭飞还没从奇异的故事中回过神来，突然，一道刺耳的“叮”响彻轿厢。
电梯红光一闪，门，开了。
抢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血腥恐怖的巨大独眼，它被装在一个四米高的圆柱形容器之中。
独眼表面光滑无比，外形酷似一个巨人的眼球，只不过表面布满了丝丝缕缕的血纹，黑色眼瞳宛如一道镜面，倒映出面前的两道人影。
等等……
两道？！
夏冉突地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身后。
不知何时，她居然已经走出了电梯轿厢，而电梯门扉紧闭，护士鬼消失得无影无踪。
浓重的黑暗笼罩着地下一层。
但巨眼之下放置了两只手电筒，夏冉试了试，刚好能照亮前方两米的路。
顾铭飞开始哐哐撞门，想要用蛮力将电梯打开，脸色苍白：
“037，你快来帮一把手啊。这个副本我只听人提起过，根本没有通关秘籍啊。在黑渊之中死去，我们会在现实中直接脑死亡的！”
通关秘籍？
“我们通关了不就有了吗？”夏冉拍了拍手电筒，转向右侧传来哗啦水声的深层黑暗之中。
顾铭飞抹了把脸：“可是……”
夏冉扔了个手电筒给他：“待在这无济于事，没听那个护士鬼说吗？我们的任务是找到古怪声音的来源。”
草！
刚刚那么惊悚恐怖的氛围，谁会认真听鬼话啊！
但这家伙看着该死的靠谱。
不愧是无伤通椅子鬼的女人。
顾铭飞捏紧了手电筒，心中升起一丝幻想，没准他这一次，真能成为第一个写出通关地下副本的人呢？
到时候。
所有人都会相信他。
即使所谓的星火组织，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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