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瑞妮希娅·塞尔温那张总是带着点骄矜和从容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
她手里紧紧攥着那份预言家日报，指关节捏得发白，昂贵的羊皮纸在她手中皱成一团，上面“塞尔温”、“查封”、“食死徒的字眼针一样刺着她的眼睛。
“安格尔斯·格林……”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
她父亲在魔法部的人刚刚传来更糟糕的消息：家族里几个旁系的叔叔伯伯，甚至包括她最亲近的一个哥哥，都被傲罗直接带走了！
证据确凿！魔法部这次行动快得惊人，根本不给任何斡旋的机会！而这一切，据说都源于那个“拥有特殊历史专长”的顾问！
芙瑞妮希娅当然知道那个所谓的顾问是谁，除了真正来自一百年前的人，还有谁能查出那么多鸡毛蒜皮的破事？
呵，她可真是快要忘了，自己还和安格尔斯·格林有过合作呢！还是愉快的合作！
之前不管是对付莫特莱克还是那些愚蠢的家伙们，他们配合得都天衣无缝。芙瑞妮希娅欣赏他的头脑、他的手段，甚至她认为他们之间建立了一种独特的默契。
她一直觉得，安格尔斯是懂她的，身为利益至上的格林家族成员，他懂塞尔温家族在复杂局势下的生存之道。
可现在？他竟然把枪口对准了塞尔温家！而且没有选择那个有钱到令人发指，比他们还要猖狂的马尔福，甚至都没有算上莫特莱克那群神经病！
但高傲如芙瑞妮希娅，绝不会像那些惊慌失措的家伙，写一封摇尾乞怜的信去祈求原谅。
而且，她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尖叫：安格尔斯那种要么选择乐子，要么选择利益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但这份“目的”里，显然没有考虑过他们曾经的合作！这比单纯的敌对更让她愤怒——这是一种赤裸裸的轻视和背叛！
“好……好得很。”芙瑞妮希娅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她不能报复安格尔斯，她除非是傻了才会选择对付那个怎么想都打不过的家伙。
而且以前他是只有名头和能力，安格尔斯这种注重仪式感的人不会突然搞什么“恐怖袭击”，所以不用担心。
但现在，他有了魔法部的最高权限，再配合这家伙的情报能力，谁能想到他下一步要搞什么？？与其“光明正大地被捕”，还不如“被古老黑巫师杀死”呢！至少后者还能获得民众同情！
她烦躁地挥动魔杖，将那份皱巴巴的《预言家日报》狠狠甩进壁炉。火焰猛地蹿高，贪婪地吞噬着纸张，发出噼啪的声响，映得她姣好的面容忽明忽暗。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芙瑞妮希娅。” 她对自己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格林不是疯子，他是精明的棋手。他打击塞尔温不是为了毁灭——毁灭对他没好处，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是在立威。
这个认知像冰水一样浇下来，让她感到一阵寒意，却也奇异地让她混乱的思绪清晰起来。代价……是的，这就是他想要的。一个警告，一次敲打。那么，他期待塞尔温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平息这件事？或者说，来换取他高抬贵手？
她踱步到窗前，望着塞尔温宅邸修剪整齐却显得格外压抑的庭院。父亲和姐姐肯定在紧急商议对策，那些被带走的家人惊恐的猫头鹰信件大概已经塞满了书房。恐慌正在内部蔓延。
她绝对绝对不会写信过去，那太丢人太低级，只会让安格尔斯更加轻视。但坐以待毙？也不是她的风格。
安格尔斯本人呢？此刻他在做什么？
芙瑞妮希娅猜想，其他人会写信给安格尔斯吧？但目前没有听到任何的消息，是否意味着……
他保持着绝对的沉默。
他没有对铺天盖地的、来自各家族的猫头鹰信件做出任何回应，那些信件全都石沉大海。
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比任何言辞都更强大的威慑。
他不表态，就意味着一切皆有可能。他是在等他们自己崩溃？还是在评估谁的“价码”更高？或者……他根本没打算收手，这只是开始？
芙瑞妮希娅知道，这种沉默正是安格尔斯最高明的手段之一。他不屑于去讨价还价，更不会主动降低身价去暗示“筹码面谈”之类的事情。那太掉价了。他要让所有人自己揣摩、煎熬，然后在恐惧和利益的权衡中，主动走到他面前，拿出他能看得上眼的东西。
“教授…假期……” 芙瑞妮希娅轻声自语，眼神锐利起来。距离假期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足够恐慌发酵。
塞尔温家族不能坐等，也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他们需要筹码，一个足够重、能让安格尔斯·格林真正感兴趣的筹码。光靠金加隆？那太侮辱他了。他想要什么？情报？古老的秘密？看看谁先“屈服”？还是更简单的目的……？
芙瑞妮希娅突然想到什么，立刻奔向父亲的书房。
安格尔斯这么大的阵仗绝对不只是警告他们，一定还有别的原因。或许，被抓的那些人可以稍微再查查……
——
城堡里，安格斯收到了一个沉甸甸的信封。拆开包裹严实的部分，里面是一条银质吊坠，主体宝石的背面刻着一个微小的“S”。
旁边的塞巴斯蒂安撇了撇嘴，“S？这不会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家的传家宝吧？”
奥米尼斯白了他一眼，“当然不是，这工艺一看就不是什么新物件。如果真是斯莱特林的东西，我会认不出来？”
“是塞尔温的东西，”安格斯用两指捏着吊坠上的宝石，对着窗外的光线端详，“真通透，真漂亮。”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这时，又一只猫头鹰扑棱着翅膀落到窗台上，丢下一封绘制着精致花纹、散发着浓烈雪松香气的信件。在场的三个人同时皱了皱鼻子。
“真够惨的。”奥米尼斯带着一丝怜悯评价道，“现在这世上有两个精神不太正常的男人在使用你常用的那款香水。”
安格斯的眉头这下皱得能夹死苍蝇。他默默掏出一副黑色手套戴上，才慢条斯理地展开那封信。
「致我那如暗夜星辰般璀璨、如黑魔法般深邃迷人的安格尔斯·格林阁下：（画了一个小小的、扭曲的心形符号）
请允许我，您最卑微也最忠诚的仰慕者，向您致以最热烈的祝贺！
多么精彩绝伦的杰作啊！我几乎能想象那些古老宅邸里此刻弥漫的恐慌气息，像陈年的地窖灰尘一样令人窒息。
您精准地切开了那些傲慢家族腐朽的脓疮，让阳光照进了他们最肮脏的角落。这不仅仅是惩戒，这是一场艺术的盛宴！
但是！我亲爱的老板，请允许我提醒您，虽然您的计划完美无缺，但执行起来总有些……繁琐的细节。那些惶恐的家族，可能会做出愚蠢举动。他们可能互相攀咬，可能试图用拙劣的谎言蒙蔽您，甚至可能铤而走险投向您的另一个“敌人”。
而您的时间如此宝贵，怎能浪费在甄别这些琐碎的信息和真假难辨的“诚意”上？
至于塞尔温家那只骄傲的白天鹅…现在怕是又惊又怒，绞尽脑汁想找回场子吧？她够聪明，会第一个响应您的‘善意’，但她又太骄傲，给的‘诚意’可能会掺杂试探。需要小心她反咬一口，或者……利用她来给其他人立个‘积极榜样’？
当然，我最亲爱的老板，您知道我永远是您最忠诚的伙伴（和仰慕者）。格林家族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我无意、也无力挑战您的任何决定。
但我与这些家族，尤其是您尚未触及的那些，有着千丝万缕的商业联系和情报网络。我了解他们的秘密，知道他们最害怕被揭发的丑事，掌握着他们与其他势力勾连的证据。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他们此刻最想要什么，最害怕失去什么——这能让我精准地评估他们能拿出的“价码”是否配得上您的仁慈。
请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我璀璨的星辰。我永远是您最忠实的合作伙伴与仰慕者。
您虔诚的，
莫特莱克
（信纸角落画了一个更复杂的、缠绕着蛇和锁链的心形符号）
当这封混合着做作的夸奖、精明分析和变态暗示的信件被三人看了个完整候，安格斯只是挑了挑眉，感想就是……他掩了下鼻子——被熏到了。
“他到底是喷了多少，我要吐出来了。”他赶紧把信扔到一边，“他脑子虽然有点问题，但没有影响他的聪明。”
莫特莱克的信完美展现了他“舔狗”表象下的精明商人本质和敏锐的政治嗅觉。他不仅看穿了安格斯的意图，还迅速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塞巴斯蒂安“噫”了一声，躲开那封被扔过来的、散发着香味的信，皱着眉：“这家伙就是个疯子！他的话能信？”
奥米尼斯倒是更谨慎些：“他提出的‘渠道’……虽然动机不纯，但确实有利用价值。他能接触到一些我们不好直接接触的层面，而且我们的视野是有限的，毕竟这可不是属于我们的时代。”
说白了，伏地魔失败后那些家族其实都比较老实，或者说隐藏得更好。再或者，福吉在第一次大战后根本就没再多管这些家族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自然没有将近年那些人干的破事记录在案。安格斯要想走正规渠道，也确实只能翻旧账。
塞巴斯蒂安其实有想直接动手的冲动，但单纯的“恐怖袭击”的确是有点掉价，看那些人气得要死还连狡辩都狡辩不出来一句确实更爽。而且某个想满足自己需求的始作俑者还被民众取了个和“正义骑士”差不多的名号。
既能名利双收，还能威胁到他们，又不至于过度恐惧到狗急跳墙，还能看他们气得跳脚。
塞巴斯蒂安这下是感受到了“站在正义那方”的爽了，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没办法找我麻烦的样子。这么有意思，多走几条弯路确实可以。
而且，他总觉得安格斯的目的不会这么简单。
但他们也了解这位朋友，这家伙一旦有什么比较缜密的计划是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据说是别人的评价影响他的思路。所以塞巴斯蒂安也没有多问，反而更好奇安格斯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而安格斯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利用价值？莫特莱克对恐惧和欲望的嗅觉，比大多数人都敏锐。让他去当这个‘中间人’也不错。让那些惶恐的老家伙们讨好一个他们眼中‘格林家的疯狗’，这本身……就很有喜剧效果。”
当然，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小巴蒂真的是打算在第三个项目利用哈利设法复活伏地魔的话，那就更有意思了。
还有邓布利多……
四年了，安格斯几乎要忘记曾经那个可爱乖巧的小阿不思了。现在霍格沃茨这个精明的老人……一个觉得他会建立自己邪恶势力的老人……会是什么反应？
“说起来，你……要回复他吗？” 奥米尼斯问。
安格斯拿起一张便签，只写下极其简短且符合他恶趣味的一句话，
「你的‘嗅觉’一如既往。」
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
因为这次轰轰烈烈的“历史遗留问题大扫除”，魔法部为了表现出百年难遇的“认真负责”，开始在各方面努力找补，试图挽回民众那点可怜的信任。
连魔法部体育运动司都突然积极起来，他们表示：这次的三强争霸赛是继1792年之后，重新开启的第一场比赛，必须万无一失。而，经过上层部员们“深思熟虑”的商议（大概花了一刻钟喝下午茶的时间），认为比赛可以进行一个小小的改变——
因为第一项比赛的火龙问题，第二项比赛后的裁判失踪问题，他们终于决定对这场大型国际比赛提供保护。
在6月24日的第三项比赛中，魔法部会与霍格沃茨合作，加强防备、在现场部署在任傲罗、反复检查比赛所用到的魔法、物品、生物、机关等是否安全，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或是真的导致勇士丧命。
这些新规矩确实让大部分人都松了口气，毕竟谁也不想自家的得意门生或者女儿儿子真的死在比赛里，成为比赛的牺牲品。但担忧不会消失，只会转移——至少城堡里有一个人对此非常、非常不满。
小巴蒂·克劳奇。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次看似只是安格斯用来泄愤的混乱事件，怎么会像滚雪球一样发展到这个地步。
魔法部从最初的恐慌、愤怒，到面对民众质问时的紧张急躁，再到和格林联手用那些家族丑闻转移视线，最后竟然利用霍格沃茨的三强争霸赛来给自己脸上贴金……
每一步看起来都那么“合理”。
裁判失踪，意料之外，但安格斯没有作案机会，也有不在场证明。魔法部被民众围攻质问，很正常，两名魔法部高官加德姆斯特朗校长失踪，谁不害怕，谁不想骂。
魔法部慌了，想用安格斯当替罪羊，合理，很符合福吉的脑子。安格斯为了自己的利益与魔法部合作，也没问题，符合他的性格。
而合作内容是清算那些家族，同样合理，毕竟有旧仇，魔法部也能转移民众视线。清算计划圆满成功，魔法部为了让民众更信任自己，从根源解决问题，所以对于霍格沃茨这个导致裁判失踪的地方加强戒备，没问题。
福吉那个蠢货只是不想被骂下台，安格斯那个小心眼的家伙是为了泄愤——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就算不是泄愤，似乎也和他们的计划八竿子打不着。可偏偏，偏偏就发展到了这个最糟糕的境地。
魔法部加强部署，还特别强调“在任傲罗”？还要检查比赛用具？那是不是连奖杯也要里里外外检查个遍？？
小巴蒂意识到，自己的计划被彻底搅黄了。
在不知不觉中，在所有人都没有料想到，甚至可能格林自己都没有料想到的情况下，他的计划被彻底打乱了。
“该死……”
他这下确实是不得不选择其他的方案了，第三项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已经不能再等了。
同时，他也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非常关键的地方。
魔法部为什么会这么急？因为有两个魔法部高官包括一个外校的校长失踪。
但如果按照他们的计划，只有老巴蒂·克劳奇一个人会“失踪”，只是一个人，那绝对不会引发这么严重的连锁反应。
可卡卡洛夫和格斯福斯是怎么回事？
现在小巴蒂是觉得，格斯福斯绝对不会是回到主人身边了，因为现在的情况对主人极其不利，主人绝对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
那他的失踪……难道是和格林有关系吗？
————
第三天，安格斯收到了彼得·佩蒂格鲁传来的讯息。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扣自己的嘴唇，倒也没想到事情发展得会这么快。
不过气氛烘托得也差不多了……
没过多久，民众们又开始进行合理的质疑：你们说了这么多漂亮话，还炫耀自己做了那么多事，但最开始的失踪案件有解决吗？失踪的甚至不是普通巫师，是魔法部的高官和一个学校的校长啊。
丽塔·斯基特一看，眼睛都亮了，诶！又有大爆题材的机会了，赶紧提笔。
想想看，魔法部这样冷处理的态度，是用在什么人的失踪案上？魔法部高级官员！和德姆斯特朗的现任校长！这种身份的人失踪都被他们隐瞒，那如果失踪的是一个普通巫师呢？是各位的妻子丈夫，或是孩子呢？是不是不仅要隐瞒，还要捂嘴不让说？
那要是这么一想，是不是在此之前就已经有人出事但被压下去了？可能是某个小部员，可能是某个普通巫师，也可能是可爱又可怜的小朋友……
这把火一点，民众们是彻底炸了，这下幽灵都看得出来魔法部是在转移注意力！魔法部已经快被吼叫信给占领了。
最终的结果是，康奈利·福吉又灰头土脸地来到霍格沃茨“做客”。
只不过这次的目的地不是校长室。
“瞧瞧你出的这鬼主意！”福吉一进门就用手帕猛擦他那张圆脸上的汗珠，礼帽歪在一边也顾不上扶正，“效果一点都不长久！现在好了，比以前更糟！他们全看出来我们在压消息了！”他声音发颤，活像一只受惊的胖地精。
安格斯仍然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杯红茶。“那你可以启用我给你的plan b啊。”
“那有什么用？！”福吉气得浑身肥肉都在抖，“只会让情况更糟！要是我现在让一个食死徒‘逃’出来，信不信下一秒我就能收到一打吼叫信外加下台通知书？”
他几乎能想象出那场景：无能的魔法部继裁判失踪后，又在阿兹卡班看守不力导致罪犯越狱！康奈利·福吉治下，曾号称全世界最森严的监狱竟接二连三出事，简直是英国的耻辱，国际笑柄！
他越想越怕，脸色由红转白，甚至开始疑神疑鬼，觉得眼前这位祖宗就是邓布利多派来整垮他的。
“大家那么愤怒，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失踪案。”安格斯倒了一杯红茶，福吉刚要接过，就看到对方把茶杯放到自己唇边喝了一口。
这下福吉火气更大了，“我当然知道！谁不知道！你说有事情转移视线就可以，可根本不长久！而且现在他们闹得正厉害，放囚犯出来也绝对是找死！”
“那就找到失踪的人啊。”安格斯抬眼，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
福吉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我要是能找到，还用得着在这儿跟你诉苦吗？”
安格斯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撑着下巴，脸上浮现出一种奇特的、带着点玩味的微笑。“如果我说……”他停顿了一下，欣赏着福吉瞬间瞪圆的眼睛，“我能帮你找到他们呢？”
福吉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一跳，差点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当然，”安格斯又悠闲地恢复正常姿势，食指在桌子上随心地划出不知名的奇怪图案，“我的意思可不是全都给你找到，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我可以让找到大概……”他似乎在心里算了算，“两个……”“足够了！”
“足够了！”福吉兴奋地一拍大腿，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简直像是看到了救星，“找到之后一切就好办多了！他们会称赞我英明神武！
原来那些翻旧账不仅仅是为了转移民众注意力，更是为了转移‘导致官员失踪的幕后黑手’的注意力，好让魔法部一直关注此案的精英傲罗们能成功救回失踪者！”他已经在脑子里构思明天的头条标题了。
安格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那倒也不会特别好办。如果事后民众指责你们效率低下，是被骂了才肯出力呢？”
福吉此刻信心爆棚，大手一挥：“那就启用b计划！食死徒‘越狱’引发恐慌，魔法部迅速将其抓捕归案——瞧，不是我们没能力，是某些敌人太狡猾太强大！”他挺起胸膛，好像个大肥公鸡。
安格斯抿了一口茶，看着已经那个好像已经看到前方康庄大道的福吉，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这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给的“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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