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们当初费了那么大的劲，都没有找到凶手，说明这个凶手相当老练，相当狡猾，反侦察意识和能力都是相当强的。”刘毅道，“也不能排除他已经识破了我们的目的，然后将计就计，故意示弱，误导我们。”
“我已经看过他们两个的简历，都是初中文化，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巨坳镇和南山村，没有经过任何的法治、治安或者军事方面的培训，可以说是地地道道的农民。”陆小鹏道，“以他们的整体素质，应该还达不到这种水平。”
“我也觉得，他们没这种水平。”曹志豪道，“以我们刚才的策略，如果他真的是凶手，在猝不及防之下，就算他心理素质再强，反侦察意识和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做到毫无异样，毫无破绽。
可常建成和常文毅这三个小时的表现，确实毫无反常。
当然了，这才是第1回合，也不能完全排除他们的嫌疑，只是先将他们两个往后排罢了。”
“我同意曹队和小鹏的意见。”雷军道。
“我也同意。”蓝初萌点点头。
“好吧。”刘毅也点点头。
20分钟后，曹志豪来到距离村子500米处的河边，跟监视组的刘江平和孙启军碰面。
二人对曹志豪说，三个多小时里，有8名村民对专案组比较感兴趣，他们已经记下了8名群众的性别、年龄、穿着和体貌特征，并且已经拍了照片。
下午，5人又对之前跟季伟林关系不一般，又有着利益关系的4名村民进行了询问。
其中一人就是当年跟季伟林一起承包修建盘山公路，现任村支书常文毅的弟弟常文友。
另外一人，则是当年跟季伟林一起办木材加工厂的，季伟林的堂弟季伟波。
下午4点钟，当村里屠户常建祥被叫到村委会的时候，他的老婆蔡秀珍不放心，非得跟着。
当常建祥被带到询问室的时候，蔡秀珍非得陪着，被常建祥骂了几句，才作罢。
“老娘们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询问室里，身穿花裤衩子、汗背心，胸毛茂盛，大脑袋黑红脸膛、络腮胡子，牛眼大鼻子，肚皮像个大冬瓜的常建祥笑骂道，“我常建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还用得着他老娘们操心？真是好笑！”
“倒有点蒋门神的风采？”陆小鹏心道。
见蓝初萌憋憋嘴巴，表情有点尴尬，陆小鹏冲她笑了笑。
见陆小鹏冲自己笑，蓝初萌询问地看了他一眼，陆小鹏却不再看她。
“对了，领导，季伟林死了都三年了，还没破案，我还以为，公安拿凶手没有办法了呢。”常建祥嘻嘻笑道，“这两三年都没动静了，今天怎么，又来重新搞了？”
“谁说没动静了？我们一直都在查。”刘毅道，“今天就是来收网的。”
“收网？啥意思？”常建祥问。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只要如实回答问题就行了。”刘毅道。
“我还是那句话，季伟林要是我杀的，随便你们拉我去枪毙。”常建祥道，“要不是我杀的，有人冤枉我，我常建祥也不是好惹的。”
“不是跟你说过嘛，我们公安机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曹志豪道，“你只要做到实话实说，没有任何隐瞒，公安机关是不会为难你的。”
“还不会难为我？”常建祥冷笑道，“两年前那次，两天两夜都不让我睡觉，要不是我表哥出面，差点就被你们冤枉了。
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叫我儿子去城里他表叔那里了，你们要是还那么干，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吧，我们肯定会依法办案的。”曹志豪道，“只要我们依法办案，也不是谁想干预就能干预得了的，不管他是什么人。”
“你们要问什么，就快点问，我猪肉还没卖完呢，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瞎搞。”常建祥翻翻白眼。
“什么叫瞎搞？你什么意思？”雷军冷冷地看着常建祥。
“又是你啊？”常建祥冷笑着，瞅着雷军，“两年前就是你，不让我睡觉，说要熬死我。上面不是说要处理你吗？你怎么还穿着这身皮啊？”
“常建祥，你不要太嚣张，有你哭的那一天。”雷军冷笑道。
“我倒真想哭。”常建祥瞪着俩牛眼，向雷军勾勾手指头，“来来来，我看你怎么让我哭。”
“好啦！”曹志豪瞪着常建祥，“嫌这地方太简陋了是吧？不行咱们去刑侦队？”
“是他先惹我的，我对你曹队是没有意见的，你问什么，我肯定会照实回答。”常建祥竟然有点认怂。
“只要是我们专案组的人，无论谁问你什么问题，你都必须照实回答。”曹志豪严肃地看着常建祥。
“行行，你们问吧。”常建祥翘起二郎腿，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把腿放下来。”曹志豪严肃地看着常建祥。
“好好。”常建祥将双腿并排。
“你再把案发那天，你在什么时间，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情，如实的说一遍吧。”陆小鹏道。
“嚯，你们公安，是没人了吗？毛都没长齐，就出来办这杀人案了？”常建祥费解地看着陆小鹏和蓝初萌，“连丫头都上阵了？杨门女将呢？”
“常建祥，我警告你，严肃点！”曹志豪冷冷地看着常建祥，“你再这样，我们只能把你带到刑侦队去问话了。”
“对不起啊，曹队，我就是开开玩笑。”见曹志豪眼神冷厉，常建祥忙陪着笑说道。
“这是可以开玩笑的场合吗？”曹志豪冷声问。
“啊啊，我错了，你们问什么，我肯定实话实说。”常建祥一下子收敛了那种有点混不吝，又有点玩世不恭的姿态，也许真的怕去刑侦队。
经过两个小时的询问和观察，常建祥的嫌疑也不大。
晚上，又对常建祥的老婆蔡秀珍和弟弟常建文进行询问和观察，也未发现明显的嫌疑。
晚上9点钟，当专案组5人回到队里时，监视观察组已经将白天的监视观察情况整理出来，照片也已经洗出来。
陆小鹏发现，上午鬼鬼祟祟观察专案组的8名村民里面，竟然有常建祥和他老婆蔡秀珍。
“看来，这两夫妻对于咱们重新调查季伟林案，都有点紧张啊。”刘毅道。
“我早就说过，那个常建祥并不像表面看去那么大大咧咧，神经大条，他那副样子，肯定是装出来的。”雷军道，“我们一到村里，他们两夫妻都跑过去偷窥我们，说明他们心里有鬼。
这么看来，常建祥的老婆说不定已经知道，他丈夫有问题，怕我们再查到她丈夫头上，这才去偷窥我们。
我建议，接下来重点调查他们两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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