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田国强拨通了林雅静的电话。
\"雅静，是我，田国强。\"
\"国强？\"林雅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意外，\"有什么事吗？\"
\"关于华联要在华东推广的事，我想跟你详细聊聊。\"田国强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很公事公办，\"陈总监上次提到的订单翻倍，我们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这个确实需要详细沟通。不过国强，我想问一下，李老板对这次扩大合作怎么看？\"
\"他很重视。\"田国强说道，\"毕竟这是我们三方合作的第一个大项目，成功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那好，我明天下午有空，我们约个地方谈谈。\"
\"行，还是老地方，那家茶楼。\"
挂断电话后，田国强长舒了一口气。李向阳在一旁观察着他的表情，心里暗暗摇头。这个田国强对林雅静还是有感情的，光从他接电话时的语气变化就能听出来。
第二天下午，田国强和林雅静在茶楼见面。李向阳没有跟去，而是在酒店处理其他事务。
\"雅静，你看起来有些疲惫。\"田国强关切地说道。
\"最近工作压力比较大。\"林雅静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华联准备全面进军华东市场，我们采购部的工作量几乎翻了一倍。\"
\"那是好事啊，说明华联发展得不错。\"
林雅静苦笑了一下：\"发展是不错，但好处大部分都被高层拿走了。我们这些中层管理，工作量增加了，待遇却没什么变化。\"
田国强心中一动，但没有马上接话，而是说道：\"这次的订单增长，你们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主要是品质稳定性和供货及时性。\"林雅静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我整理的详细要求，你看一下。\"
田国强翻看着文件，心里却在想着刚才林雅静的话。看来她对华联确实有些不满。
\"雅静，我问你一个问题。\"田国强放下文件，\"如果有更好的发展机会，你会考虑吗？\"
林雅静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是说假如。\"田国强连忙补充道，\"假如有一个平台，能让你有更大的发挥空间，更高的收入，你会有兴趣吗？\"
林雅静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国强，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田国强赶紧岔开话题，\"我们还是谈工作吧。\"
但林雅静显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话题：\"国强，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的想法我多少能猜到一些。如果你们天润有什么计划，不妨直说。\"
田国强有些尴尬，没想到林雅静这么敏锐。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试探一下：\"其实，李老板提到过，天润将来可能需要一个有零售行业经验的高管。\"
\"哦？\"林雅静的眼睛亮了一下，\"什么样的职位？\"
\"具体还没定，但肯定是高级管理层。\"田国强小心翼翼地说道，\"当然，这只是初步想法，还没有具体规划。\"
林雅静陷入了沉思。华联虽然平台大，但她在那里已经做了好几年，上升空间确实有限。而且最近公司内部斗争激烈，她夹在中间很不舒服。
\"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我确实有兴趣了解一下。\"林雅静最终说道，\"不过，我需要看到具体的发展规划和待遇方案。\"
\"这个可以理解。\"田国强心中大喜，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冷静，\"不过现在还只是想法阶段，具体的方案还需要时间来制定。\"
\"那我等你们的消息。\"林雅静收起文件，\"不过国强，有一点我要说清楚。如果真的要合作，我希望能保持纯粹的工作关系。\"
田国强的脸色有些尴尬：\"雅静，我...\"
\"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感情，但我们都已经结婚了。\"林雅静的语气很坚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只能是工作伙伴。\"
田国强沉默了片刻，最后点点头：\"我明白了。\"
回到酒店后，田国强把谈话的情况向李向阳汇报了一遍。
\"她对跳槽有兴趣？\"李向阳问道。
\"有兴趣，但很谨慎。\"田国强说道，\"她要求看具体的发展规划和待遇方案。\"
\"这很正常。\"李向阳点点头，\"一个有经验的职业经理人，都会这样要求的。\"
\"李老板，您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李向阳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街景。广州的夜晚很繁华，霓虹灯闪烁，车流不息。
\"田总，我问你一个问题。\"李向阳转过身，\"如果林雅静真的加入天润，你能保证完全公事公办吗？\"
田国强毫不犹豫地点头：\"我可以保证。\"
\"保证是一回事，做到是另一回事。\"李向阳的语气很认真，\"人的感情很复杂，不是靠意志力就能完全控制的。\"
\"李老板，您是不同意她加入？\"田国强有些紧张。
\"我没说不同意。\"李向阳重新坐下，\"但我们需要制定一些规则，避免将来出现问题。\"
\"什么规则？\"
\"首先，如果林雅静加入天润，她必须和华联彻底切断业务关系，避免利益冲突。\"李向阳掰着手指数道，\"其次，她的工作汇报对象是我，不是你。第三，公司的重大决策，她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
田国强听完后有些不太舒服：\"李老板，这样的话，她的权力会不会太小了？\"
\"田总，你要明白一点。\"李向阳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天润现在正处于关键的发展期，我不能让任何因素影响公司的发展。如果林雅静能接受这些条件，说明她是真心想来发展事业。如果不能接受，那说明她的动机不够纯粹。\"
田国强沉默了片刻，最后点点头：\"我明白了。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先制定一个详细的人才引进方案。\"李向阳说道，\"包括职位描述、薪酬待遇、发展前景等。然后让她仔细考虑，给她一个月的时间做决定。\"
\"一个月？会不会太长了？\"
\"不长。\"李向阳摇摇头，\"一个重要的职业决定，值得花一个月时间来考虑。而且，这也能让我们观察一下她的决策能力和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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