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次捐建幼儿园的事，除夕私下先和任伯沟通，却得到任伯的一口回绝。
所以，对这次小年庄的项目，新建温泉度假村和疗养院的项目，除夕并没有再和任伯事先沟通。
她决定在第二天的董事会上，大家共同讨论这个项目。
她相信以现在文旅项目蓬勃发展的趋势，她这个项目提议肯定是能够在董事会上通过的。
第二天，她早早开车来到集团公司的总部。
会议室顶灯将投影幕布照得泛着冷光，新任董事长除夕推了推银框眼镜，指尖在触控屏上划过，文旅项目的规划视频随即在墙面铺开——青山碧水间，世外桃源的小年庄与科技光影交织成绚丽图景。
\"各位董事，文旅产业年增长率已达18%，结合集团现有建筑与酒店资源，我提议今年我们拓展我们集团业务，进军文旅产业，这是文旅产业的两个项目，小年庄温泉度假村和疗养院。\"
\"够了。\"苍老的声音截断发言，前任董事长任董事长缓缓起身，西装革履裹着略显佝偻身形，却依然气场压人。
他布满老年斑的手重重拍在会议桌上，震得水杯里的冰块叮当作响，\"除夕，你以为文旅是过家家？三年前华鼎集团投的古城项目，现在还在烂尾！\"
除夕张开嘴，正欲开口，任董身后的董事们已纷纷附和。
市场总监李建国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目光透着世故：\"小年庄，这个名字很陌生，如果不是大的全国知名景区，投资还是有风险的。\"
财务总监王敏则低头划着报表，冷声道：\"文旅项目前期投入动辄过亿，集团负债率已经......\"
\"任董，我们做过详细规划测算。\"除夕调出数据面板，声音不自觉提高，\"当地政府给了我们最大的优惠政策，并且在中都，内地人口众多的大省，小年庄的温泉资源是很稀缺的，预计......\"
\"预计？\"任董突然剧烈咳嗽，涨红的脸布满青筋，\"预计的东西最不可靠，当年在海南囤了那么多卖不出去的海景房，都源于市场调查的预计，不要再提这两个字眼！\"这句话像枚重锤砸在会议室，空气瞬间凝固。除夕攥紧的拳头在桌下微微发抖，她不明白，一直疼爱她的任董，为什么第一个出来反对她？
窗外的暴雨突然倾盆而下，雨幕拍打着玻璃，与任董的怒吼混作一团：\"我不同意拿集团命脉冒险！董事会投票！\"表决器红光次第亮起，除夕看着反对票栏的数字节节攀升，她突然明白，她始终是太年轻、太嫩了......\"
最后一票落下时，任董已铁青着脸，往门外走，脚步重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如同倒计时的丧钟。
事情大大的超出了除夕的想象，由她年除夕、汇仁腾飞集团公司董事长提议的这个项目，竟然没有通过。
此刻她才明白，她这个新任董事长，她这个被任董推上最高位置的新任董事长，真的是一个标准的傀儡。
真正掌控公司的，始终是这个看似退了位的、站在她背后的任董事长。
愤怒、不甘，填充着除夕的内心。
除夕盯着表决器上刺眼的反对票，太阳穴突突直跳。
会议室的投影发出细微嗡鸣，却盖不住耳边此起彼伏的私语声。
任董离开时带起的风掠过她发烫的后颈，仿佛一记无声的嘲讽。
\"年董事长还是太年轻了。\"有人压低声音的议论刺进耳膜。她猛地起身，金属椅腿在地面刮擦出尖锐声响。掌心沁出的冷汗在玻璃会议桌上晕开深色痕迹，就像她精心筹备的文旅方案，此刻正被揉成废纸。
\"这个文旅项目，我，年除夕，一定要做！\"除夕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会议室骤然死寂，所有人的目光像聚光灯般扎在她涨红的脸上。
她是董事长，难道不懂董事会的规矩，明明反对票超过赞成票！
任董的助理正抱着文件从门口经过，除夕突然抓起桌面上的计划书，哗啦一声将所有A4纸甩向空中。
雪白的纸张如惊飞的白鸽，在会议室里盘旋飘落，盖住了投影幕布上尚未关闭的文旅项目效果图。
\"既然你们宁愿守着夕阳产业等死，\"她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青筋暴起的脖颈，\"那这个董事长，我不做了！\"这话出口的瞬间，除夕感到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
她抓起西装外套甩在肩上，皮鞋踩过满地文件大步走向门口，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和桌椅碰撞声。
暴雨依然肆虐，除夕站在旋转门外，任凭雨水顺着额发滴进领口。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她懒得接，毅然关掉了手机。
她仰头望着雨幕中模糊的霓虹招牌，忽然想起离开汝山那天，也是这样潮湿压抑的天气。
指节重重砸在消防通道的铁门，铁锈簌簌落在手背上，混着雨水流向袖口，像极了未干的血渍。
除夕径直来到停车场，把那辆敞篷车的敞篷全部落下。
此刻暴雨如注，雨水也想和她做对，疯了般砸向她的头发，他的脸，她的手。
她任凭这狂风暴雨袭击着她！
她此刻才明白，她年除夕，要想真正掌控这集团公司，她必须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企业、自己的项目。
否则，在任董面前，在各位董事面前，她永远不会有话语权。
对着这狂风暴雨，她暗暗发誓，我年初夕一定要做这个文旅项目，哪怕我辞掉这汇仁腾飞集团公司董事长的职务，我也一定要做这个文旅项目。
除夕开着车，在香港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行驶着，路上行人很是吃惊，下这么大雨，这位女士怎么把这敞篷车的篷子完全放下，肆意的让雨水淋湿着她。
除夕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把车开到海边，停在海边一个停车场。
任由雨水，一遍又一遍的肆虐着她。
她不明白自己辛辛苦苦组建的这集团公司，怎么会如此对她，这是她想要的一切嘛，肯定不是！
她找不到继续下去的答案，她那聪明的大脑，突然像灌了铅般一阵混沌。
迷迷糊糊中，她开着车从香港回到住处，她只想快速奔回她的小屋，躲在那小屋里，再不出来。
周旭下午在外面忙点事情，忙完后，他突然间很想见见除夕，就调转车头，来到了除夕的住处。
昨晚的事情，除夕虽然没有明确的答复他，可昨晚她的表现，让周旭看到了曙光。
她弯着他的手臂，出现在她的老师和她曾经领导的面前。
这难道不是在她最敬重老师面前，承认他们的关系吗？
这让周旭的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今天，他一定要再见到除夕！
他要得到他想要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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