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手法幼稚、粗糙的画作原本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一幅普通的人物画，不过在画面里为数不多的人物里，居然有一个让他头皮发麻的发现！在远处，有一个头部被掩盖在连帽衫下的人影！
谷长征喉咙艰难的滚动着咽下一口口水：“老郑！是那个杀手？！他来过福利院！”
老郑道：“应该是，这个问问画这幅画的孩子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站在不远处的肖芳院长已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她过来看了一眼那幅画的右下角道：“哦，这是徐小嘉画的，我这就去叫他过来！”
“等一下！”谷长征叫住正要出去的肖芳道：“罗飞，你和肖院长一起去，记住，不要吓到孩子了！”
肖芳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但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她点头道：“对，罗警官和我一起最好，我现在心里还害怕的不行。”
谷长征笑了笑没有言语，只是看了看她。罗飞自和她一起去找那叫徐小嘉的孩子了。
“老郑，你说，这个杀手会不会继续犯案？”谷长征问道。
“正常来说，不会了，他这样肆无忌惮的杀人，完全是在向公安机关挑衅！不把他缉拿归案，恐怕咱们全市近万民警察也不会同意！”
“不过，这个杀手似乎不是正常人呐！”谷长征忧虑的叹道。
徐小嘉是个个子矮小，但眼神机灵的小男孩，他站在肖芳的身后，神态间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
“小嘉，这位是警察伯伯，他要问你一些事情，你可要认真回答哦！”肖芳弯着腰和徐小嘉说道。
谷长征冲着他微微一笑，然后看向罗飞：“罗飞，你和肖院长去她办公室，你先了解一下陈梦瑶的情况，我一会儿过来！”说着对着徐小嘉招招手道：“小嘉，来伯伯这里来，伯伯有点儿问题想和你探讨一下。”
肖芳明白谷长征不愿她在现场，却也没有理由拒绝，只好跟着罗飞出去。
见肖芳离开，徐小嘉似乎整个人松弛了下来，他慢慢走到谷长征面前，瘦小的脸蛋上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着：“警察伯伯，您是在调查陈姐姐的事儿吗？”说着那明亮的大眼睛像蒙上了一层雾气，接着眼眶一红，豆大的眼泪就要滴落下来！
谷长征心道：这孩子看来不过十岁，却聪明的紧！
他伸手抚摸着徐小嘉的脑袋，轻声道：“小嘉，伯伯问你，这幅画是你画的吗？”他指着那幅画道。
“嗯！陈姐姐教我们画的！这些都是！”
“哦？这些画都是一天画的吗？”
“不是，有些是以前的，有些是最近画的。”
“嗯！那你这幅是什么时候画的？这上面的人物是你想象出来的，还是那天画画时都在现场的？”
“嗯...”小嘉歪着脑袋，显然在回忆那天的情景，“嗯！我想起来了，这是一个星期前，那天天上没有下雨，陈姐姐就让我们在院子里教我们画画，然后，然后我就画了看到的人，你看，这是陈姐姐，这是小莜，这是肥肥...”小嘉指着画上那些依稀能辨出轮廓的各种颜色小人一一介绍着，当他指到在画幅最后那个灰色人影时，突然停下了介绍：“这个、这个、这个是谁呀？我不认识他呀！”
说着，他着急起来。
谷长征见状，忙闻言安抚道：“不着急，小嘉，伯伯知道你记忆一定很好，只是一时想不起他是谁而已，对吧？没事儿，伯伯问你，这个人也是当天在现场的人，不是小嘉随意画上去的对吧？”
小嘉认真想了会儿道：“嗯！陈姐姐说了，我们的画要追求真实的美，不用增加虚构的人物。”
谷长征点点头：“那小嘉和伯伯一起去那天你们画画的地方看看好吗？”他想到现场，用现场的实景触发小嘉的记忆。
小嘉点点头，几人出了宿舍（当然，在小嘉来到宿舍时，技术科的警员已经处理好了现场，小嘉是没有，也不可能会看到那可怕的场面）来到外面的操场上，小嘉指着雨中的空地说着那天陈梦瑶带他们画画的情景。谷长征打量着这个约有100平米的小操场，操场围栏是白色的塑钢栅栏，外面是一片绿化带，绿化带上生长着几棵香樟树，硕大的树冠形成了一个天然屏障。
“小嘉，你的画里怎么没有画那些大树呢？”谷长征问道。
小嘉眨了眨眼睛道：“那天我的练习内容是画人物，所以我没有画树，不过有其他小朋友画树呀！”
谷长征愣了一下，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些画里有几幅的内容确实是花草树木！
这时小嘉道：“警察伯伯，我记起来了，那个灰色的（他指的是画里那个灰色人影）在外面的大树下！”
“你确定！”谷长征心道：果然如此！陈梦瑶不是他随机挑选的，而是早有预谋的！按照小嘉的回忆，灰色连帽衫在一周前就已盯上陈梦瑶了，而这期间，他还杀了夏菲和苏雨晴二人！
看来，她们俩恐怕在被杀之前也一定被他盯了很久！
这三个女孩儿之间有什么关联？选中她们，杀手是处于什么心理，还是其与这些女孩儿有某些交集...
此时福利院外的大树在风雨中沙沙作响，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谷长征咬了咬牙槽，心中一股战意腾的窜了起来！他知道，这场与恶魔的较量，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而更可怕的是，他感觉凶手似乎就在自己身边，注视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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