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可没办法，没有人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姚辉没撒谎，同样的问题林默已经问过他好多次了，回答都一样，不知道。
“就是因为我们遇到了难题，所以才找你想一下对策，你想想用什么理由跟付先生通话能不引起她的怀疑，最好是通话时间超过1分钟，最起码也要达到30秒以上。”
“不可能，她每次通话都很简单，时间，地点说清楚就挂电话。有几次燕淼跟付先生通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他们的通话时间从没有超过10秒钟。”
姚辉听到后连连摇头，表示不可能。
“姚辉，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困难，但这也是你的一次机会，如果你能协助我们把付先生抓捕归案，就属于有重大立功表现，在量刑上法官也一定会酌情考虑。”
林默进一步道。
“如果我帮你们抓到了付先生，你们能不判我死刑？”
姚辉对自己犯的事情还算有数，他考虑自己有很大可能会被判死刑。
“我不是法官，这个我不敢保证，但我能保证如果你如果积极配合我们抓捕，我一定会向法官说明你的表现，你身上要是没有命案，有很大可能判死缓或者无期。
当然，这也只是我预计，具体还要看法官。”
“林警官，我除了这事，没有犯过其他案子，更没有杀人，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不想死。”
“姚辉，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你自己帮自己，我们所有人都帮不上你。
但要是付先生被我们先一步抓住，你再想立功可就没有一点机会了。
你好好想想吧，我给你5分钟的时间考虑。”
说完林默自顾自的点燃一根烟，便不再理会姚辉。
“我配合，我配合，你容我想想该怎么打这个电话。”
姚辉迫不及待的答应了林默的要求。
林默心里很清楚，站在姚辉的角度，他已经没有了选择，配合警方才是他的唯一出路。
姚辉能答应就行，林默也不催他，给他时间让他思考。
“林警官，我来之前付先生就叮嘱，让我一定盯紧燕淼。一开始我确实盯的很紧，可后来我就被燕淼勾引了，还替她打掩护，我觉得付先生现在应该也不信任我了。”
考虑了很久姚辉才抬头说道。
“嗯，有这个可能，你最后一次跟付先生通话，都说了一些什么？”
林默问。
“最后一次通话是一年前，我告诉她最近燕淼很正常，还告诉她下家现在很难找。不过这都是燕淼让我这么说的。”
姚辉如实回答。
下家就是将被拐的孩子卖到具体的哪户人家，这种事情必须有专门的人去做。
“找下家这种事情都是燕淼负责吗？你就从来没有接手过？”
“一开始的时候我帮着联系过几个下家，可后来燕淼就不让我接手了，她说找下家这种事情太辛苦，让我光负责看管孩子就行，当时我听了还挺感动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才知道，她把找下家的工作安排给了她另外几个相好的，从这点上看，燕淼早就有了培养自己人的想法。”
关于这个问题林默在开元的时候也问过姚辉，姚辉当时的回答可没有这么详细。
“那你能不能利用这一点给付先生打电话，就说发现了燕淼现在拉了一帮人，有人负责拐小孩，有人负责找下家，这样你觉得能不能引起付先生重视。”
林默在想对于付先生来说，不管姚辉也好，还是燕淼也罢，在外面如何，她不会过多的干涉，但假如你想着另起炉灶，那就触及到了她的根本利益。
这也是为什么付先生一直控制着孩子的源头不撒手，只让这些人负责销路的原因。
“我觉得可以试试，付先生最担心的就是底下人另起炉灶，阿琴管理的时候没人有这种想法，自从付先生接手后，我感觉下面的人有些已经蠢蠢欲动，毕竟自产自销才能利润最大化。”
虽然姚辉的话不好听，什么自产自销，你把孩子当什么了？可他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拿燕淼来说，如果她既能把控孩子的来源，又能找到下家，无疑就能省下一大部分交给付先生的费用，换做别人肯定也会有这种想法。
“付先生那边定期送过来的孩子你都有数吧，你可以告诉她，除了她派人送过来的孩子，你这边又发现了几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不过，既不能引起付先生怀疑，还要尽可能的拖延通话时间，你想想怎么说合适。”
“林警官，你说我故意放缓说话的速度，这样行不行。”
“不行，这样会更加引起对方警觉。要想办法让对方重视，让她主动提出疑问，只有这样才能不引起她的警觉。
你先考虑考虑，下午5点以前给我答复。”
说完林默便离开了审讯室，他得先回去跟陈松汇报这个事情，虽然还没有最终确定如何拖延，但大方向已经没有问题。
见到陈松后林默接着汇报了跟姚辉的商量结果，陈松听后立马表示可以试试。现在才中午，姚辉还有几个小时的考虑时间。
林默几人也不闲着，他们也在讨论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付先生多说几句话。
同时新郑市局的技术部门已经到位，他们正在紧锣密鼓的调试设备，能不能锁定付先生的具体位置，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若需要通过追踪手机信号来定位嫌疑人，通话时间最起码需要30秒以上，现在是1998年，手机定位技术相对有限，技术人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锁定信号源的大致方位。
而且信号追踪还可能受到基站覆盖范围、信号干扰、建筑物等多方面的影响，有时甚至需要多次通话才能较为准确的定位。
可现实情况不可能给你多次通话的机会，所以这次通话就显得尤为重要，可以说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胜败在此一举。
经过大伙的讨论，并没有发现更好拖延时间的办法，因为谁也不能确定付先生会提出什么问题，毕竟人的思维是最难预测的。
最后大伙一致认为，先让姚辉打电话，遇到问题现场解决。
现场解决问题就是是通过监听电话，在付先生提出问题的同时赶紧在纸上写出应对方案，让姚辉对着念。
下午2点多，陈松就让林默把姚辉带到了会议室，准备让他打电话。
此时会议室内技术人员把监听设备全部打开，所有人都紧急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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