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内,第一场试炼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而在另一边,目送三个学生进入301之后就来居酒屋悠哉休息的卡卡西,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哟,卡卡西,好久不见!”
看着面前这名贵族自来熟地坐在自己身边,卡卡西面色复杂,但也算是默许了对方的行为。
“卡卡西你今天好像很闲?居然来喝酒什么的……”
贵族用左边手肘支在桌面,掌心托脸,微笑着望向他,右手把玩着一只小巧的酒盏。
温润透亮的酒液在盏中摇晃,反射着午间明亮的阳光,宛如一块柔软的暖玉,于对方修长的手指间盘旋。
“嘛,”卡卡西不再看他,低头淡淡地回答,“部下去考试,我这个队长可不就闲下来了么。”
“啊……?”对方身子好似没有骨头,毫不顾忌形象地往他那边歪斜:“原来是今天嘛?”
余光注意着卡卡西搭垂在座位上的左手,奈落佯装无意地放开酒盏,向前探了探上半身,右手轻轻放在距离卡卡西那只左手不到一厘米的位置。
随即,卡卡西像是注意到似的,默不作声地收回了左手,声音听不出任何变化:
“对,就是今天。月本阁下不是考试的赞助人吗,连这种事都不记得?”
没能触碰到卡卡西,奈落不免有些失望,但同时又觉得很高兴。
连“月本胧”都触碰不到,就代表其他任何人也碰不到。
--他仍然是只属于我的。
--我的卡卡西。
奈落轻轻眨了眨眼,将情绪都收回心底最深处,向卡卡西露出开心的笑容:
“放宽心,佐助他们一定会通过的啦。
既然你很闲,那陪我去挑礼物好不好?等他们通过试炼,立刻就有贴心的小礼物到手……”
他双手捂着脸,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哎呀,佐助酱一定会更喜欢我的!”
“不了吧,阁下,我等会儿要和同僚——”
“我可是这次考试的大赞助商!你不陪我去,我就去找火影大人告状!”
“好好好……”卡卡西无奈地站起来,“你想去哪家礼品店?”
“卡卡西觉得哪家好一些?”
“要我说的话……果然还是商业街最东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离开居酒屋向着商业街走去。
刚到酒馆门口的阿斯玛和夕日红望着卡卡西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满头问号。
红:不是说好要和我们一起喝酒的吗?卡卡西这是跟谁走了?( ′?w?)?
阿斯玛:……干得漂亮,卡卡西!这样今天这顿酒就变成我和红的情侣约会了!(*σ′?`)σ
……
商业街离得不算远,转眼两人就到了卡卡西所说的礼品店。
或许因为今天是假日,所以客人比平时要多不少。
奈落低着头仔细挑选礼物,在两种挂饰之间纠结,卡卡西则安静地站在他身边,看着那张写满专注的脸。
--其实仔细看的话,并没有那么相似。
卡卡西怅然若失地垂下视线,却看到对方无意识地搓动了两下拇指和食指,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那明明是奈落才会……
荒谬的念头刚冒出一半,被三只彩色猫咪陶俑打断。
“卡卡西,你看你看,这三个像不像佐助、鸣人和小樱?”
那人邀功似的把东西捧在掌心送到他面前,乐呵呵地冲他笑了笑。
从一大堆各色陶俑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三只猫咪,竟真和第七班有一两分契合。
卡卡西平淡地附和:“……嗯,是挺像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藏在身后的那只手,指甲早已深深陷进掌心。
把三只陶俑放进篮子,奈落继续在这一片淘宝,又在角落里看到了中意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对绑着忍者护额的小狗陶俑捏起来,用手擦去浮灰,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手被弄脏。
想再拿给卡卡西看,却发现对方正望着别处出神,奈落眼神黯淡了些许,因“约会”而愉悦的心情也稍稍平静下来。
他摸摸那对小狗的耳朵,在心里呢喃。
--你看,卡卡西,这两只像不像我们?
犹豫再三,奈落还是恋恋不舍地把东西放了回去,抿着唇去选其他礼物。
--只有我知道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约会”,对卡卡西来说,果然还是很不公平。
--如果以后知道了所有真相,他会不会生我的气?会吗?
--应该会吧……?
奈落挑选礼物的手停滞在半空中,但当卡卡西再次看回来时,他脸上的笑容又变回完美无缺的样子。
“卡卡西,我们去另一边看看?我还有其他人的礼物要送。”
“行。”
直到日上三竿,给第七班的礼物才算凑齐。
请店员帮忙包装好之后,奈落步履蹒跚地走出店门,看了眼太阳的方位。
“哎呀,午饭时间都快要过去了!走,卡卡西,我请你吃大餐!”
卡卡西看着对方怀里抱的和手上拎的那些大包小包,不知第多少次叹息。
这数量独自一人肯定拿不稳当,他只好认命地点头答应,顺便接过大部分东西放到自己手上。
或许再多相处一些时间,他就能驱散笼罩在月本胧身上的迷雾,看清藏身于层层伪装之下的,究竟是谁的灵魂。
两人一前一后地向着火锅店出发。
而这一切,都落入了某个今天第一次轮值保护“大赞助商月本胧”的暗部眼中。
一双饱含复杂情绪的眼睛在黑暗中紧紧盯着卡卡西,似乎要把他的脊背盯出两个窟窿。
熬到下午,任务目标总算回住处休息,暗部和队友交接后,直奔墓园。
来到那座熟悉的墓碑前面,早就换下制服和面具的鼬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他是极少数知道卡卡西对奈落真正感情的人之一。
因为奈落十八岁生日那天,卡卡西在墓前告白时,他就在附近躲着。
卡卡西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奈落,有件事我藏在心里很久,想等到今天告诉你。】
那时的卡卡西看上去有点紧张,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缓缓道明心迹。
【我喜欢你,奈落,从很小那时候起就喜欢。】
【抱歉,以前我像个木头一样什么都不明白,可当我懂这些时,你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如果……如果我再早一点发现自己的心意就好了……至少还能……】
剩下的话都淹没在卡卡西的哽咽和眼泪里,那枚黄色的护身符被他握在手心,颈绳坠在冷风中摇摆。
此刻,鼬局促不安地站在碑前,几度欲言又止。
他能说什么呢?
是该说旗木卡卡西变心了,还是该说对方相处的那个人,眉眼有几分奈落哥的影子?
--算了,奈落哥哥听了大概会伤心的。
--还是先不说了。
鼬向奈落简单说了些日常趣事,转头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墓园,去医院找琳姐姐告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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