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想到，凶名远扬，生性残暴的唤雨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前线，不仅双方的指挥官看到这一幕时不明白，就连亲手杀了唤雨的飞霄本人也不太明白。
“前线脑子还清醒的，都给我后撤！”
步离人大军中仅剩的领导级人物在同一时间接到了来自上级的紧急命令，在看到首领的下场后，它们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动员还没有陷入“虚无”的步离人开始撤退，短短几分钟，来势汹汹的六万大军便铩羽而归，甚至连撤退时的身影都颇为狼狈。
而那些深陷虚无而无意逃跑的步离人，则是毫不在意地留在了原地，坦然接受自己接下来的各种命运。
“滴，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抽卡金票x3。”
“是···是我杀死了唤雨？”
飞霄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虽然偷袭前知道自己有概率一击必杀，可当这种概率真让他碰上时，却莫名有种不真实感。
这是否太过容易了些？
堂堂步离人八大部族首领之一的唤雨就这么死了？
自己就这么斩杀了敌方主将？
不管过程怎样，至少从目前的结局来看，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结局。
太好了，这样一来，她的那些战友们就保住了······
保住了···？
真的保住了吗？飞霄的心中忽然产生了无限的自我怀疑：就算这一次侥幸之下阻拦了步离人大军的步伐，但战争还没有结束，她的那些战友保不齐会在什么时候就永远地留在了战场上。
说不定最后还是死，而且还是经历绝望之后的死。
在这不分敌我的虚无力量的侵染下，飞霄逐渐迷茫起来：这次保护住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呢？不···不对，自己为什么要去保护这些认识没多久的人？
飞霄捂住额头，感觉自己的思维有些混乱，战争每天都会死人，自己根本没必要那么在意那些说不定明天就看不见的人。
牧语：···
就这么看着身边的人还有狼一个个倒下，为什么感觉这么悲凉呢？
“喂，飞···飞霄，你没事吧？”牧语试探性地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你看，步离人都撤了。”
咣当！
斧钺被飞霄随手丢在地上，她看着牧语，心头莫名涌上一抹酸楚。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可她一点想认识的心情都没有，她只觉得自己迄今为止的战斗都好失败，即便手刃了成千上万的步离人，还有会源源不断的敌人卷土重来，即便眼前的大军已经撤走，可她知道对方一定还会再回来。
然后，牧语就震惊地看到飞霄美眸泛红，吸了吸小鼻子，然后说道，“···算了，反正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她现在的模样，完全不像是让万千步离人为之胆寒的云骑飞霄，反倒像是一个软弱的狐人少女。
存在值：30。
刚刚涨回来的存在值又掉下去了，而且掉的更多。
而且这时候步离人已经撤军了，再继续下去，他的存在值会掉的更多更快！
没办法了！
如果飞霄现在处于【怀疑】状态，那么想要挽回这种状态，也就只能尝试“肯定”了。
希望不会被打。
牧语一把抓住飞霄的小手，强迫她直视自己，大脑中疯狂搜索看过的鸡汤，强忍着内心的尴尬，笑道，“飞霄，你听我说，你···你已经尽力了。”
“你为了仙舟已经付出了自己的所有，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体无完肤遍体鳞伤，其他像你这个年龄的狐人怎么会吃这么多苦呢？”
“你并不失败，因为你早已经成功了。”
牧语时刻关注着自己的存在值，“至少我一直都听说着你的故事，看着你在战场上奋不顾身，你在辉煌的战绩之下，忍受着孤独，你曾经的朋友们遭遇了不幸，这我都知道···谁又能轻易地从那个噩梦中走出来呢？”
飞霄怔怔地看着牧语，此时此刻的她无疑是内心最为脆弱的时候，面对后者的暖心话语，她只感觉心仿佛微微颤动了一下。
存在值+15。
成了！
牧语当即控制令使之力，在付出了5点存在值的代价之后，他将附加于飞霄身上的虚无状态解除，顷刻间，飞霄一双青碧色的眸子中再次涌现出一抹坚毅之色，先前独属于少女的软弱姿态当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我刚才是怎么了？
不对！我刚刚为什么···为什么···
飞霄仅仅用了一秒钟就回过神来，她回想着刚才自己莫名其妙的举动，还有被牧语抓住的手，饶是以她的性子，都忍不住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眼瞳因为紧张而止不住地颤抖。
她明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和唤雨决一死战的，为什么在成功之后却莫名其妙地开始哭哭啼啼，自怨自艾起来了？
这···这对于她本人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啊！
再看向眼前甚至还不知道名字的少年，飞霄只感觉心跳的有些厉害，刚刚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啊！
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太···
正当飞霄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时好，牧语也是善解人意地主动松开她的手，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啊哈哈，你好啊，我叫牧语，在路过仙舟的时候乘坐的飞船被步离人的兽舰意外击毁了，不小心掉到这里来了。”
“那个···我刚才看你的状态不是很好，所以就小小地安慰下你，没想到你调整的这么快。”牧语一边笑着一边撒谎，然后迅速地转移话题，“刚刚那只步离人过来的时候真是给我吓坏了，还好有你及时出手，刚刚你冲上去的模样真是太帅了哈哈···”
牧语可不好意思告诉飞霄刚刚那个“自我怀疑”的状态是他搞出来的，否则他可不敢确定后者是否会恼羞成怒地把他揍上一顿然后扬长而去。
毕竟这个时候的飞霄还不是游戏里那个潇洒自在、不拘一格的“三无”将军，顶多算是个女高。
“其实也没那么厉害了···”听见牧语的夸奖，飞霄顿时感到有些不自在，因为以往身边的云骑大多都会因为她出手“凶残”而感到恐惧，很少有人能这么大大方方地夸她。
忽然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个···你是认识我吗？”
牧语笑道，“啊？我们第一次见面啊。”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飞霄想起刚刚牧语对她说的话，即便内心深处隐隐有些悸动，但仍旧严谨地问道。
一句话下来，牧语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因为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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