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一看这架势，赶紧出来打圆场。
“哎，两位警官，两位警官，消消气，消消气。”主任满脸堆笑，走到两人中间，把陈烈往后拉了拉，“这位是我们林场的优秀员工，陈烈。小陈啊，这是来办案的警察同志，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领头的警察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他本来就觉得，在人家单位里，跟一个工人吵起来，实在是有失身份。
“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领头的警察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主任，“你是这儿的负责人吧？我问你，赵大海是不是你们伐木区的工人？”
主任连忙点头：“是是是，赵大海是我们这儿的老工人了。”
警察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下，又问道：“我听说，这个赵大海，之前是不是有过前科啊？”
这话一出，陈烈直接就炸了，什么叫有过前科？大海那是让人陷害的！
“你什么意思？”陈烈猛地一拍桌子，指着警察的鼻子吼道，“赵大海在林场当了十几年的猎人，后来又当伐木工人，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从来没出过任何差错！他以前还当过兵，保家卫国！要不是前些日子让人给陷害了，什么叫有过前科？啊？你给我说清楚！”
两个警察都被陈烈这突如其来的爆发给吓了一跳，尤其是领头的警察，被陈烈指着鼻子说，更是觉得脸上挂不住。
主任在一旁急得直搓手，他想劝陈烈，可又怕火上浇油。他想跟警察解释，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另一个警察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瞪着陈烈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妨碍公务！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
“抓我？好啊！你抓啊！”陈烈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你……”年轻的警察气得浑身发抖，他刚要再说什么，却被领头的警察拦住了。
“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你不要想太多。现在我们需要知道赵大海被打的详细经过，如果你知道，请你配合我们调查。”领头的警察换了一种语气，试图缓和气氛。
陈烈见对方语气软了下来，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他盯着两个警察，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
“我知道的比谁都清楚！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就是了！”陈烈冷冷地说道，但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跟警察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你说吧，我们记着。”领头的警察说道，语气中已经带了几分妥协。
陈烈这才缓缓开口，讲述起赵大海被打的经过。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两个警察的反应。他要确保，这两个警察，不会偏袒刘家沟的人。
他越说越激动，说到赵大海被打得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时候，他的声音都哽咽了。
两个警察听着，脸色也越来越凝重。他们意识到，这起案件，可能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刘家沟的人，实在是太嚣张了，太无法无天了！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就敢随便打人，这还有没有王法了？”陈烈越说越气愤，他猛地一拍桌子，“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办案的吗？抓不到罪魁祸首，现在是打算把新账旧账都算在赵大海头上了？看人家无父无母的好欺负是不是？”
陈烈发了一通火，胸膛剧烈起伏着，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他这话其实半真半假，既是发泄心中的怒火，也是一种策略。他要让警察知道，赵大海不是孤立无援的，他背后站着的是整个皮革厂，是他们这些过命的兄弟！
两个警察被陈烈这突如其来的爆发震慑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应。他们从警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领头的警察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解释道：“陈烈同志，你误会了，我们只是例行调查。这起案件影响比较大，刘家沟那边也有人受伤，我们需要对双方都进行详细的调查，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做出公正的判断。”
“公正？”陈烈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你们把刘家沟的人调查清楚了吗？刘三儿，赵铁柱，还有那些参与打砸的，有一个算一个，你们都查清楚了吗？他们为什么打人？为什么砸房子？你们问了吗？”
陈烈一连串的质问，让两个警察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们当然知道刘家沟的人不是什么善茬，但这种事情，在农村里时有发生，很多时候都是各打五十大板，和稀泥了事。
“你别激动，我们正在调查……”领头的警察试图安抚陈烈。
“别跟我来这套！”陈烈直接打断了他，“你们要是真想调查，就去刘家沟，把那些人一个个都给我抓起来！别在这儿跟我耍官腔！”
“你……你这人怎么说话呢？”那个年轻的警察终于忍不住了，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陈烈说道，“陈烈，你别以为你开了个厂子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我们现在还没开始调查你的事呢！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年轻警察这话一出口，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又紧张了起来。主任吓得脸色苍白，他生怕陈烈再跟警察吵起来，这事儿可就真没法收场了。
陈烈听到这话，反而笑了，他缓缓地坐回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哦？调查我的事？我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他这幅样子，更是让年轻警察火冒三丈。
“你……你认不认识刘三儿和赵铁柱？”年轻警察质问道，他觉得陈烈这态度简直嚣张至极。
陈烈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警察会突然问起这个。刘三儿和赵铁柱被抓，跟他和小王、李二狗脱不了干系，但他绝不能承认。
“认识，怎么了？”陈烈故作镇定地回答道，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闪烁了一下。
“怎么了？你……”年轻警察刚要继续说下去，却被领头的警察一把拉住了。
领头的警察瞪了年轻警察一眼，示意他不要冲动。他知道，现在不是跟陈烈硬碰硬的时候。
“陈烈同志，”领头的警察再次开口，这次他的语气严肃了许多，“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不要妨碍公务。现在，请你先出去，我们需要单独和厂主任谈谈。”
这次，领头的警察直接下了逐客令，而且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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