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这个问题把向春生问懵了。
他一直沉浸在兴奋中，完全没想过“凭什么”。
“总之……总之宋小姐就是人好，答应我了！”他执拗道。
向闻声无奈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是又被谁骗了？是不是有人自称是宋小姐的下属，说能帮你说服宋小姐，然后从你手上骗走了价值百万的珍珠？”
“没有！就是宋小姐本人说的！”向春生烦闷地开口，“算了，跟你说不清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气冲冲地跑上楼，把门关上，不再理会自己父亲的埋怨了。
杜玉兰环抱着向闻声的手，劝道：
“要不就相信儿子一次，他毕竟也上过几次当了，肯定会长教训的……”
“你不懂！”向闻声很快打断她：“那可是宋小姐，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挤破头都想和她合作。
“我上次亲自带着礼物登门都被赶出来了，春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真的让宋小姐答应帮助我们宋家呢。”
杜玉兰一脸担忧：“那他真是又被骗了？”
向闻声长叹一口气：“多半是了。算了，那百来万的珍珠就当是我自己投资亏了，我也懒得再跟他吵起来。”
杜玉兰心中宽慰了许多。
虽然老向嘴上数落儿子，心里还是很看重他的。
毕竟，儿子以前每次被骗，还是老向在为他兜底。
“老向，儿子约的那个宋小姐，你还去见吗？”
“当然要了！”向闻声眉头一拧，很是认真：“我得当面拆穿那个骗子的真面目，好告诉春生，他被人骗得滴溜转呢！”
————
鸿盛酒楼的包房内。
向春生和向闻声两父子坐得远远的，谁也不理谁。
偌大的房间里，两个人的沉默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冰冷了几分。
站在门边的两个服务员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在长达十几分钟的沉默之后，还是向春生先开了口：
“爸，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从不为家里着想的纨绔。”
“难道不是吗？”向闻声从鼻孔冷哼一声，很快接话说着。
向春生听了冷着一张脸，也没急着生气发火，而是说道：
“或许曾经我的确是，但是人是会变的，你也不用一直以几年前的眼光来看我。”
“你所谓的改变，就是被自称是宋小姐的人忽悠了呗！得了，今天我也不想跟你吵，我跟你打赌，等会进来跟我们见面的人，一定不是宋小姐本人，必然是她的某个下属。
“然后对方会找个借口，说宋小姐突然有些急事，不能到场，帮忙的事情，以后再慢慢谈。
“他们会一直这样拖着，直到你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为止。”
向春生正要否认。
可突然打开的大门却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向春生立刻就站了起来。
可向闻声却丝毫不在意地喝着茶水，连多看一眼门边的人都觉得浪费时间的。
“我都说了，来的人不会是宋小姐的……”
他的话没说完，向春生就激动地喊着：
“宋小姐，您来了，快坐吧！”
向闻声诧异地抬头看向门边的人。
就一眼，吓得他连茶杯都没有拿稳。
女人带着盈盈笑意，眼神却是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一身黑色的长裙在她的身上更是彰显出常人那一匹敌的气势。
向闻声觉得有些腿软，说话的声音也变了音调。
“……宋小姐？真的是你？”这小子竟然真的把宋小姐给约来了！
宋知微放下包，缓缓入座。
“向先生好像不相信我会来？”
向闻声接连摇头。
向春生解释道：“宋小姐，我爸是怀疑我被人骗了，他觉得以我的身份，没办法邀请到您。”
宋知微笑了：“向先生不必有这种想法，有人邀请我，我乐意，自然会来。”
向闻声尴尬的脸色放松了不少，“多谢宋小姐愿意给向家这个机会。”
宋知微抬手，示意几人一起落座。
她直入正题：“恭维的话就不说了，我知道，向家最近有点困难。否则向先生上次不会专程到我家来让我帮忙。”
向春生一惊，登时看向自己老爸的方向。
他完全没想到，他爸竟然还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专门跑到宋小姐的家里了！
向家真的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向春生目光复杂，心口也堵得慌。
但向闻声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道视线。
“宋小姐，上次是我太唐突，我向你道歉。”
“不用，这件事严格来说也不能怪你们，我这次过来，的确是想和向家合作的，你们的翡翠设计，我很喜欢。”
向闻声心情大好：“那太好了，能和宋小姐合作的话，我们的那批原石的风险也会下降几个百分点。”
宋知微沉着点头。
这份自信淡然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刚刚进入生意场，反倒是在这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好些年了。
向闻声打心底里愿意和宋知微聊天。
跟她聊起了向家的发家史，以及近些年来玉石的销售情况。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畅快的感觉了。
跟道上懂行的人聊起生意，是一件令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向闻声越说越兴奋，跟宋知微聊了几句，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向家未来走向辉煌的场景。
他拿出平板，准备跟宋知微签下合作的合同。
这是他近段时间，第二次跟女性谈合作了。
但宋知微，明显比上一次的谈话要好得多。
想到上一次，向闻声突然打了一个激灵，随后立刻看向自己的儿子。
那一瞬间，他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向闻声的表情变化被宋知微看在眼里。
“向先生刚刚想到什么了？这么高兴？”
向闻声笑道：“我是在想，宋小姐为什么要跟我们合作。之前我还真以为是春生这小子说动了您呢。
“可我突然想到前些天和秦太太合作的事情，恐怕秦太太回去以后，在您面前说了向家不少的好话，这才让您答应与我们合作的吧？”
宋知微的身体一顿，面露疑惑。
“秦太太？你说的是？”
“秦老先生的妻子呀。”
“你和王紫茹有合作？”
向闻声一愣，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他感觉到，宋小姐和那个秦太太之间的关系好像没有那么好。
宋小姐现在的表情，可算不上友善。
“怎……怎么了宋小姐？”
宋知微放下平板，冷静问道：
“我再确认一次，向家在翡翠线上赚的钱，要给王紫茹分一份？”
向闻声这才反应过来。
看宋小姐这个问题，秦太太和向家合作的事情，她一点也不知道啊。
“宋小姐，原来这事秦太太没和您说？我前不久刚跟她签的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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