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灯光明亮的房间里，江来看了看在沙发上睡着的女孩，眼睛中闪过一丝忧虑。
电话另一边，陈昊的声音有些低沉：“我就是奇怪，那个鬼是什么转移的？这胖子就落在大门口，没有人靠近。”
“附身的鬼，不是在人死后，就会消亡吗？”
陈昊在特殊调查科待过一段时间，知道一部分秘辛，他原本是很有希望接替江来的位置。
江来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倒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赵括呢，给他打了电话吗？”
“他在旁边，现在高中生，不用晚自习的吗？”陈昊站在滂沱大雨里，看着不远处撑着伞的少年。
刚才，自己率领警员在大厦内搜索的时候，在下面留守的人员给自己打来电话。
胖子跳楼了。
一样的情况，根据监控来看，这胖子躲进了一间厕所后，没过多久就走了出来。
然后径直去了楼顶，跳楼，过程一气呵成。
就在这时，赵括走了过来。
“怎么了？”陈昊看着赵括，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不知道为何，江来那家伙对面前这个高中生很是看重，难不成，这小子有什么特异功能？
“陈警官。”赵括看了看不远处的岗亭，问道：“我可以和幸存者聊一聊吗？”
胖子死了，但瘦子却是在警察的保护下成功活了下来。
“不……”陈昊刚开口，电话另一边就传来江来的声音。
“让他谈吧。”
陈昊皱了皱眉，朝旁边走了一下，说道：“开玩笑吧，这违反规定的。”
要是被人捅到领导那里，自己恐怕就要和江来坐同一桌了，说实话和江来那边通气，陈昊已经是违反规定了。
不过江来却是说道：“现在也没别的办法，这次的鬼，不一样。让他试试，说不定会有收获。”
面对提议，陈昊犹豫了一下。
“行吧。”终于，他点了点头，用狐疑的目光看向赵括。
赵括只是笑着，他知道，如果任由事情发展下去，跳楼事件会持续两个星期。
至于最后这鬼有没有被抓住，就算是赵括也不明了。
毕竟当时自己没有过度关注这件事情，虽然闹得沸沸扬扬，但的确没有一个确切的结尾。
最终成为了江昌市人们饭后津津乐道的怪谈。
岗亭里，瘦子坐在椅子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迷茫，仿佛失了魂一样。
他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嘴唇哆哆嗦嗦，像是想说什么，却又被恐惧哽住了喉咙。
陈昊推开门。
瘦子被吓了一跳，哭喊着缩到了桌子下面。
陈昊看着瘦子，也有些无奈，轻声说道：“别害怕，我们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说完，看向赵括。
赵括点了点头，蹲下身去，看着桌子下面的瘦子，问道：“你先冷静一下，我是来帮你的。”
瘦子看了眼赵括，见对方那么年轻的模样，立刻摇了摇头。
开什么玩笑，一个高中生，帮自己？
赵括却是不以为意，说道：“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些特殊的人，可以看见鬼，这些人被称之为，窥灵者，我猜，你就是窥灵者，对吧？”
瘦子的神色明显愣了一下，重新抬起头，仔细打量了面前的青年。
陈昊则是吸了吸鼻子，他敢确定赵括是在胡说八道，不过这样的胡说八道往往可以安抚和笼络对方的心。
警察做不了这样的事情。
因为所有与嫌疑人或者受害者之间的对话都要有第三人在场，而且全程录音录像。
遵循规则，有时候就需要牺牲些什么。
“你……你也是，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看见鬼了，看见鬼了。”果然，瘦子开口说话了。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鬼，大部分人会跟你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所以当有人跟你说，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并且自己也看见过的时候，这样的信任就会在瞬间变得牢不可破。
深井困境。
赵括笑了笑，说道：“你仔细回忆回忆，从你和你姐夫进入那个房间开始，所有的细节，哪怕再小的事，都跟我说一说。”
“特别是那个假人模特，它出现的时候，周围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有没有奇怪的声音，或者光线变化之类的？”
赵括与陈昊交谈过，知道瘦子冲出房间的时候嘴里一直在重复假人两个字。
赵括猜测，引起瘦子如此恐慌的，恐怕就是假人模特。
会动的假人模特。
瘦子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和姐夫撬开那房间的门，他让我去二楼找值钱的东西。”
“我在衣柜里发现了保险箱，就在我看到那些首饰，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时候，就听到隔壁柜子响了一声。”
“我……我就打开了柜子，那个假人模特就……就抬头看着我。”
“当时……当时周围光线本来就暗，我手机荧光一晃，就感觉它的眼睛好像有光，阴森森的，就像活的一样。”
赵括眉头微蹙，追问道：“那假人模特出现后，房间里还有其他动静吗？比如温度变化，或者空气流动之类的，你再仔细想想。”
瘦子紧闭双眼，努力回忆着，过了一会儿，带着哭腔说道：“对了，当时好像有一阵阴风吹过来，特别冷，冷得我骨头都疼，然后房间就开始摇晃，像是地震了一样。”
赵括心中一动，继续问道：“那假人模特的样子，你能记得多清楚？它的姿势、穿着，还有脸上的表情，你尽量详细地说一说。”
瘦子咽了口唾沫，说道：“它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有点破破烂烂的，头发长长的，遮住了大半边脸。”
“脸上的表情……很诡异，嘴巴咧得很大，像是在笑，它的手……手是弯曲的，就像要抓什么东西一样。”
意外之喜啊，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记得如此清楚。
赵括站起身，与陈昊对视一眼，问道：“那假人有追出来吗？”
陈昊摇了摇头：“当时就看见了他和死者两人，之后我们的人去搜查过房间，并没有发现假人，至于保险柜。”
“保险柜也没有打开。”
说着，陈昊用狐疑的目光看向瘦子，然后挥了挥手。
赵括会意，随着陈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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