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讽刺的说，“真实世界里，他就是危险。”钱浅看着被砸碎的镜子，“他大概不喜欢他眼里的世界。”
郭天从窗户里看向后院，整个居所唯一被遮盖的东西就是一辆翻斗车，郭天拿掉翻斗车上的塑料布，车里装着已经干掉的水泥，和一些砌墙用的工具。
钱浅走到后院的空地，后院是泥土地，可奇怪的是有一块水泥地，“这可不像是天井，他一定是埋了什么东西在下面。”
餐馆老板还记得她，“莉莉呀，那个端盘子的女孩儿，她姓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陆佩问，“你上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
老板说，“8年前，那孩子笨手笨脚的，那是她第一天上班，就把一碗汤打翻了，结果把自己烫的很惨，也是最后一天上班。”
严肃说，“我们需要知道她的身份，你有没有身份证复印件或者是她的学历复印件？”
老板说，“她待的时间还不够倒一杯咖啡的，更别说要签什么文件，我不知道她从哪来或去哪了？”
严肃给她看周特行的照片，“你看过他跟莉莉一起吗？”
老板摇头，“我没印象了。”
送餐铃响了，“抱歉，我要上菜了。”
郭天和钱浅把水泥块挖开，就从白天挖到晚上。
终于水泥块被铲掉了，露出了原本的泥土，他们挖了老大的坑，一具已经白骨化的尸体露了出来。
刘大海接到通知赶了过来，郭天正好扫出遗骸手指上的戒指，钱浅说，“是结婚戒指。”
刘大海问，“这会是严肃和陆佩在找的女服务生吗？”
郭天说，“没有留下任何衣物，男女都能戴结婚戒指，没有任何东西明确显示性别。”
钱浅说，“几乎没有软组织，完全没有头发，只剩下骨头要花多久时间？至少埋三年吗？”
郭天凑近闻了闻遗骸，“可能超过三年。”
刘大海说，“你是在开玩笑吧？”
郭天说，“基本原则是如果头骨很臭，埋葬时间不会超过三年，这个头骨闻起来像土。”
钱浅说，“骨盆底下有东西，是一把匕首。”
刘大海说，“可能是凶器。”
钱浅问，“你觉得我们还能在上面找到dNA吗？”
郭天说，“所有血迹都比骨髓里的血液，暴露的时间要久。”
钱浅说，“没有皮肤，衣物或组织保护。”
刘大海说，“不太对劲，周特行喜欢赤手空拳搏斗，而不是使用武器。”
郭天说，“但我们认识他不久。”
法医室里。
张哲说，“额头向上很平滑，小巧的下颌骨，脸下半部窄，典型的女性特征，骨盆也确认了这一点，因为有产道，骨盆很宽，耻骨没有凹陷，她从未分娩，身高大概165，我从大腿骨长度推算的。”
钱浅问，“大概的年龄呢？”
张哲说，“第三颗臼齿还没长出来，没有智齿，大概是18~20出头，应该相差不远。”
钱浅问，“死亡原因呢？”
张哲说，“勒毙，舌骨骨折，另外颧骨和上颌骨骨折，左尺骨也一样，但骨头上没有任何工具痕迹。”
钱浅说，“或许她脸上挨了一拳，想用手臂保护自己？”
张哲说，“是的，周特行勒死一名20多岁，身高165的女性。”
钱浅说，“就不知道她是不是失踪的女服务生。”
张哲说，“我查了牙齿记录，也照了x光，李小卫正在处理，我也切下了一部分大腿骨，刮下了骨盆内面的组织样本，拔了一颗臼齿，如果还有可用的dNA，就会在这些东西里面。”
李琳琳去郭天的办公室，“你怎么会知道汽车旅馆里有另一具尸体？”
郭天说，“我不知道，周特行的毒物和组织学报告结果出来了，全部都是阴性的，没有药物也没有疾病，我实在搞不懂，周特行已经38岁了，才第一次被逮捕。”
李琳琳说，“你在想他之前都在做什么？”
李琳琳接了个电话，她小声说，“保留这个念头，我们晚点再说。”李琳琳迅速挂掉电话，干咳一声，“对不起，是一位新朋友。”
郭天隐晦的笑了笑，“恭喜你了。”
王乐乐进来问，“有时间看看怪东西吗？”
他们回到化验室，“我在女性无名骨骸中找到dNA，臼齿和大腿骨里的样本完好，但dNA这里找不到，所以没人报案说她失踪，我也化验了骨盆部位的dNA，是混合物，有外来男性的dNA。”
郭天说，“是周特行？”
王乐乐说，“不，这是更奇怪的地方，外来dNA是同型结合子，13个对偶基因混合，每个基因标记都有。”
李琳琳问，“相同的对偶基因，父子，父亲或儿子吗？”
郭天说，“验尸显示她没有分娩。”
李琳琳说，“所以是父亲了？”
王乐乐说，“好吧，那怎么会在那里？组织是在骨盆内侧，如果父亲的血和体液，沾到衣服或皮肤，样本不可能，在地下留存这么久。”
郭天说，“所以一定是另外的生物来源，因为坟墓里没有别人，只有她一个。”
严肃实在搞不定女子的面部恢复，他去视频组求助李奇，“我只有这个，没有名字，没有组织，也没有头发。”
李奇看着屏幕上的骷髅头骨，“我喜欢挑战。”
他活动一下手指，开始飞快的敲击键盘，嘴巴还在不停的念叨，“用典型女性的，面部组织厚度，用正常数据，标出中线测量点，再标出横向点。长型头骨，鼻子和下巴很突出。黑色的头发，微黄的皮肤，中等偏窄的眼睛，小小的嘴巴。”他敲了一下回车键，一个年轻秀气女孩的脸就这样出现在屏幕上，严肃不由的对他竖起大拇指，“你真厉害，效率还高。”
汽车旅馆这边也是个大工程。
钱浅一边拍照，一边指挥鉴证科学员，把汽车旅馆里周特行房间的物品全部打包搬回鉴证科，李琳琳也被喊来帮忙了。
房子逐渐被清空了，大家也颇有收获，被拳头砸穿的墙壁，棒球帽里有一根带毛囊的毛发，被撕成两半的合影，男女主人公似乎很恩爱，两人满脸甜蜜的笑着，女主角还怀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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