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过，在自己面前甚是严肃冷厉的父亲，居然会被称作神棍。
明霁有些哑然失笑。
卫子兮则是趁势搂住他腰身，在他耳边低语：“原来这是师尊的父亲。”
“嗯?”明霁不明所以：“你见过父亲?”
自然见过。
师尊还是被他亲手交给自己的。
卫子兮笑出了声，起了点挑逗心思往那耳根上吹气，叫那白玉蕴成满天落霞：“是在传承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师尊想不想知道我对他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眼皮跳了跳，明霁有种对方会不说正经话的感觉。
在勾起师尊好奇心后，他笑容愈发灿烂：“我让岳父放心，说我一定会照顾好师尊的。”
不可置信的扬起眸子，明霁道：“那父亲有没有说什么?”
师尊真笨。
闪了闪暗光，卫子兮指了指脸颊：
“师尊亲一口这儿，我就告诉你。”
明霁当然不同意。
回顾了一下周边的景象，他心中泛起了耻意。
他屏住了呼吸，让卫子兮在自己父亲母亲面前收敛一点。
有什么好收敛的?
卫子兮咬了咬师尊的耳垂，非要得到些什么。
知晓明霁内敛，还不依不饶缠着他，让他亲一口。
“总归是幻象，而且师尊都是我的人了，害羞什么?”
明霁还是不肯，僵得整个人都像被冻住了一样，眸子失神。
“别闹了……”
既然师尊不愿，那要他主动了。
神情如暗中沉浮一样隐晦，卫子兮很自然的挽了挽明霁鬓发。
唇瓣慢条斯理的描绘师尊的耳后，气息来回徘徊。
“子兮……”
明霁身形有些虚浮，目光局促的试图寻找一个焦点。
最终，只能无助的四处乱看，唇瓣不自觉瑟缩：“你又这样。”
跟调情似的。
仙尊只是看似清冷、不近人情。
实则真实的他温柔又娴静，还容易心软。
卫子兮对他做了许多恶劣的事情，每次阻止来来回回也就那几句毫无威慑力的话。
不要、别这样、无礼……
听起来叫人更加亢奋了。
卫子兮没压住旖旎想法，掰着师尊下巴，强硬的就要吻上那玫瑰色的艳丽。
恰在此时，虚幻上空忽得闪现一道白光，如雾气在云层中翻滚。
强光闪烁，一道天雷瞬时劈在卫子兮脚边。
恍惚间，他似乎还听见一个威严寒霜的声音，说：
“放肆。”
卫子兮：?
真是太邪乎了。
他装作无事模样，手掌不动声色的移到人腰身那揽着。
“师尊，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明霁摇了摇头，还有些奇怪他为何适可而止了。
子兮一向坏心眼。
这是师尊对小狼崽子的一贯看法，并且非常肯定。
如今竟如此规矩?
师尊不明所以，思绪重新回到那个幻影，低声叫卫子兮接着看。
——
乌云迷碍，不消时已下了零零星星的小雨，顺着屋檐流下，意犹未尽的“嘀嗒”至落叶上。
……莫名有些冷。
分明是炎夏，分明周边萦绕着热风，李朝凤却无端觉得很冷。
她拢了拢衣衫，再晃眼时，眼前光景变得更模糊了。
为了保持神智清醒，她紧紧盯着随风晃动的斑驳树影。
随脚步声渐近，她忽得开口：“你来了。”
“哈……”
一阵少女娇笑声响起：“皇姐还是这么熟悉我。”
她说话时听起来很悦耳，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妹妹，同依赖的亲人撒娇。
前提是，这种认知是不了解她的人。
李朝凤面孔苍白如纸，待这声话落，缓缓挪过了身，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妹妹模样。
——那是一张极为钟灵毓秀的脸，眸子如同两颗晶莹剔透的水晶，鼻头圆润，双颊泛粉。
她看着很鲜明活泼。
李朝凤移开目光，心里默默隐去了少女眼底里暗藏的疯狂野心。
往前走了两步，与那高楼栏杆处贴近，她伸出一只手接过雨，让它落于掌心，任由打湿干净整洁的衣衫。
像一朵骄傲不低头的玫瑰，李朝凤声音很单薄，气势却仍是那般夺人：
“是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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