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像是一根金色的丝线,将司机老陈的“黑文件”,王康年的“咨询费”,小舅子的“港岛公司”,和赵立冬的儿子,完美地,串联在了一起!
形成了一个,无可辩驳的、完整的……闭环!
天,快亮了。
窗外,东方的天际线,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般的、死灰色的白。
长夜,即将过去。
林纾,缓缓地,直起了身子。
他那熬了整整一夜,早已疲惫不堪的脸上,此刻,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倦意。他的双眼,亮得,像是黑夜中,最璀璨的星辰。
他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将所有,在这一夜之间,取得的、决定性的证据,一一摆开。
那份从王康年情妇家中搜出的、记录着罪恶交易的账本。
那几本从秘书陈宇书房里找到的、随时准备外逃的护照。
那一张张,从司机老陈车库里搜出的、成堆现金和金条的照片。
以及,刚刚打印出来,纸张上,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那份关于港岛公司股权结构的分析报告,和那笔,直接打入赵立冬儿子账户的……银行汇款凭证!
物证、人证、资金链……
所有的拼图,在这一刻,都已齐备。
虽然,赵立冬本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在这条罪恶的链条上,直接露面。他就像一个,隐藏在最深处的、高明的木偶师,用一根根看不见的线,操控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但是现在,林纾,已经将他所有的提线,都一一斩断!并且,顺着这些线,清晰地,勾勒出了,他那副隐藏在幕后的、贪婪而丑陋的……真实面貌!
他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浊气。
那口气,仿佛,将他胸腔之中,积攒了整整一夜,乃至,是整个专案组成立以来,所有压抑的、紧张的、沉重的情绪,都一并,吐了出去。
他的身体,在这一刻,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那股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的疲惫。
他的太阳穴,像是有两把小锤子,在不知疲倦地,一左一右地,敲击着,发出“突突”的、令人发胀的闷响。他的双眼,因为长时间地,死盯着各种电子屏幕和文件,而干涩、酸痛,布满了,狰狞的红血丝。
他抬起手,有些用力地,揉了揉发胀的眼眶。
然后,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窗边,推开了那扇紧闭了一夜的窗。
一股,属于黎明时分的、清冽而湿润的空气,瞬间,扑面而来。那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芬芳,和远处早餐店里,飘来的、淡淡的烟火气。
这股鲜活的、充满了生命力的气息,让林纾那因为熬夜而有些混沌的大脑,瞬间,为之一清。
他的目光,越过窗外那片,还笼罩在晨曦薄雾中的城市轮廓。
高楼林立,街道纵横。
这座城市,正在从沉睡中,缓缓苏醒。很快,它又将恢复,往日的车水马龙和喧嚣繁华。
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数百万的市民,将像往常一样,开始他们新一天的生活。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知道,就在刚刚过去的这个夜晚,一场无声的、却足以撼动这座城市权力格局的飓风,已经悄然刮过。
而他,和他的战友们,就是那些,站在风暴中心的人。
林纾的眼神,变得,深邃而悠远。
他知道,抓捕的成功,和证据链的初步形成,并不意味着,这场较量的结束。
恰恰相反,这,仅仅只是,总攻开始前的……最后一道序曲。
赵立冬,不会束手就擒。
他那张,经营了数十年的、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即便在此刻,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也依然,有着强大的韧性。
而那些,被抓捕归案的“马前卒”们,也绝不会,轻易地,就开口指认他们的“主公”。
心理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耐心。
像一个,最有经验的猎人,在布下了所有的陷阱之后,所需要做的那样。
静静地,等待。
等待,那些看似天衣无缝的口供,在交叉比对之下,暴露出第一个,无法自圆其说的……破绽。
等待,那些还在心存幻想、负隅顽抗的人,在日复一日的、高压的审讯之下,心理防线,最终,彻底……崩溃。
等待,所有的物证、人证、资金链,都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一起,形成一条,完整的、无可辩驳的、能够将赵立冬,彻底钉死的……证据闭环!
他相信,距离那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最终的时刻,已经,不远了。
“吱呀——”
指挥中心的门,被轻轻推开。
刘秧,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还冒着白气的浓茶,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同样,带着彻夜未眠的疲惫,但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久经沙场的老刑警,在猎物入网后,所特有的、兴奋的光芒。
“头儿,喝口水,润润嗓子吧。”他将茶杯,递到了林纾的手中,“您这嗓子,估计待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林苏接过茶杯,那温热的触感,顺着掌心,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驱散了,不少因为熬夜而带来的寒意。
他喝了一口,那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一路,熨帖到了胃里。
“怎么样了?”林纾的声音,果然,因为一夜未眠,而显得,有些沙哑。
刘秧的嘴角,向上,微微一撇,露出了一抹,意料之中的冷笑。
“跟咱们预想的,差不多。”
他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抽出了一份,还带着打印机墨水香味的审讯记录,递了过去。
“那个王康年,最先撑不住了。”刘秧指了指记录,“这家伙,就是个标准的奸商,色厉内荏,草包一个。咱们的人,什么都还没问,光是把从他情妇家里搜出来的那本账本,和从港岛那边传回来的、他公司跟‘新界未来’的转账记录,往他面前一摆……”
“他就全线崩溃了。”
林纾的目光,迅速地,在那份审讯记录上,扫视着。
正如刘秧所说,王康年的口供,可以用“竹筒倒豆子”来形容。
他承认了,自己与赵立冬之间,存在着,长期的利益输送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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