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这一天心里总有些不得劲，心不在焉的，戴千柔和戴莹莹也看出来了，戴莹莹还给王成讲故事，但是没有什么效果，王成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当下午看到两拨人满身血迹回来时，王成突然明白过来了，这是他的内心又在预警了。
鲁呈文一行人服饰干净，说明他们没有参与暴力冲突就拿到了食物。荣远和杜老大两拨人身上都有血迹，又一起回来，所以经过同一场血拼，意味着鲁呈文单独去了另外的地方。
所以一个念头就起来了：见过血的火拼，他们比鲁呈文一伙会更强些，如果对上了，鲁呈文一方会吃亏。
就是这个念头，王成终于知道自己一整天不得劲的缘故了。
他没有出门，躲避了暴力冲突，这规避了当下的风险，但给未来埋下了隐患。毫不客气地说，从荣远和杜老大两方活下来的人中随便挑个人出来，绝对敢和王成硬碰硬。
安逸一时，落后一世啊。末日，只有拼才能活，躲是活不下来的。
王成想明白后，果然好多了。白天疯狂锻炼都压不下去的感觉，现在悄然消失。
他的第六感在催促着他：只有实战才能变得更强！
......
当天下午，市公安局。
“小秦同志，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披着大氅的中年男人问道，大氅里面是警服。
“报告林局，大约两周前有一名歹徒潜入指挥大楼，并盗取了枪支弹药，被我发现......”秦冰把当晚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小秦同志，辛苦了，并不应该让你值守公安局的，你只是谈判专家，并非专业警察，难免会有疏忽。何况，现在已经不是半年前了，到处都是暴力犯罪。”林局先是宽慰了秦冰，然后才有些无奈地叹息。
“林局，我是警察的一份子！”秦冰坚定地说道。“我没能完成任务，请组织责罚！”
“秦冰，不用这样，目前的情况，你可能还不了解，我跟你解释。”林局旁边一个板正的小伙突然说道。
“公安局的同志当初分布在救灾第一线，但是极寒天气来得极其迅速，我们有许多同事因此牺牲。后来我们被困在了田水大院，当时有信号，我们还有组织能力，利用广播车安抚市民群众，这些你是知道的。但是后来断开联系之后，我们无法联系上其他同事，也无法联系到省和中央。失去了组织能力，是对政务系统和警务系统的巨大打击，但是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先顾好自己。”
“起初，我们还会维护小区内的秩序，居民也非常配合，但是时间太久了，久到没有吃的，久到人们忘记了秩序。由于我们之前是在救灾，没有携带配枪，所以很快，因为我的警察身份，被居民要求警员必须给他们寻找食物，我们也不愿意面对外面杀人的怪风。因此发生了冲突，很遗憾秦冰，冲突很剧烈，有十数名群众死亡，我们也有3名警员死亡。”
“所以，秦冰，你明白了吗，国家没了。”
这个小伙说完，秦冰愣在原地，她一直都守着公安局，恪尽职守，他也知道外面有些乱，但是没想到居然出现了警民冲突致多人死亡的情况。如果这在文明时期，那是震天动地的大事件，可是现在，连追究的人都没有了。
“小秦，不要多想，我们趁着无风时回来，就是想尽可能避免更大警民冲突。”林局开口说道。
“游一笑，冲突中你是不是杀人了？”秦冰听完之后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
游一笑沉默了一下，才回道：“对，我也是迫不得已。”
秦冰看着沉默的林局和游一笑，她知道，这是在保护林局。
“你们这也叫警察？！打死十多人，绝对不是一场偶然的冲突，你们是有预谋的。”秦冰厉声说道。
游一笑开口：“秦冰，你不了解当时的情况......”
“情况？什么情况都不能有预谋地针对群众，你们已经不配是警察了。”秦冰直接打断了游一笑，她心中清楚，如此悬殊的死亡比，一定是林局这边发动的冲突，也许是为了食物，也许是先下手为强。但，这都不重要了，组织已经崩溃，警察已经没有了意义。
这对秦冰的打击非常大，因为她的信仰破灭了。
当然，这种情况，秦冰的失职之罪也变得轻如鸿毛。
“关秦冰三天禁闭。”林局说道。
“是。”身后有两人走出来，准备带走秦冰。
“不用你们，我自己走。”秦冰甩开这两人的手，失望地看了一眼林局，转身走了，押送的两人赶紧跟上。
“林局，这......”游一笑想要说些什么，警花呢，游一笑当然对秦冰是有想法的。
“小游，秦冰同志认识不到事物是发展变化的，以过去的老眼光来看待现在发生的新事物，犯了教条主义错误，所以你要好好跟她讲清楚，我们不能放弃任何一位同志，但是你要注意方式方法。秦冰在军方有很深的背景，所以以后可能很有用。”林局说道。
“好，林局，我知道了。”
“通知下去，所有人去枪械库，更换装备，控制附近超市、商场、便利店等各类日常物资聚集地。如有反抗，可就地击毙。”
“林局，不用鸣枪警告吗？”游一笑小心询问。
“不用，口头警告即可，现在生产停滞，子弹用一点就少一点。这是我们立身的根本！”林局说吩咐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
“是！”游一笑绷直敬礼，而后出门去了。
时不时有警察回到公安局，除了林局带回来的十几人，零零散散回来了四十多人，有些人听从林局的命令，开始更换装备；有些人拒绝执行命令，林局对这些人就没那么友善了，根本不劝说，直接关了起来。
林局本想直接处理掉，但是毕竟之前是同事，都互相认识，为了避免影响军心，所以都关了起来，他们经过这么复杂的求生之路，回到公安局还没认清现实，就没必要多费口舌了。
于是，游一笑带队出去执行任务，林局带几个人留在公安局，继续接纳回归的警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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