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心说这要继续拒绝,就属于不礼貌了。想到明天也没有很急的训练任务,而且这种海外基地里次日有空闲的兵夜不归宿是很正常的,于是便答应下来:
“好,周哥的盛情,我不能再辜负了。”
“哎!这就对了!”
而周介想的是,到明天早晨俩人离开之前,怎么着也得软磨硬泡让他俩把钱都收了。
两人被安排到了这里最好的客房休息这自不用说,只说拉坎撒完尿回去之后就又睡得和死猪一样,而项骜因为喝了不少酒外加高强度训练了一天,所以躺下没多会儿也睡着了,直到半夜一声巨响传来,虽然这动静不算近,但刻进骨头里的警惕性让他立刻翻身爬了起来,并本能的想去摸枪,摸了个空之下才想起自己现在不在军营里。
接着又是一声更大的爆炸,这次因为距离近了很多,导致住的这间房的玻璃都被震碎落了一地。
他没想别的,只知道现在得冲出去,不能在屋里待着。
一出门,看到对面拉坎的房门还紧紧关着,冲进去一看,这人果然还睡着呢,呼噜打的震天响,一点没受外面的影响;刚要去拉,第三声爆炸传来,这次终于给他震起来了。
拉坎吃力的翻身坐起来,一手揉了揉眼睛一手撑在床边,当看到项骜站在面前后,便道:
“项,这酋长是不是太热情了?怎么半夜呢还在放烟花?是为了感谢咱们吗?”
“放你二大爷的烟花!有人在攻山!这特么是迫击炮的声音!”
“迫击炮?!攻山?!谁在攻山?!”拉坎怎么说也是个军人,听到这些词汇,也立马精神了起来,然后起身发问。
“还能是谁,估计是吃饭时说过的那个酋长,真是啥事都让咱俩碰上了。”
“那咱们怎么办?”
“出去帮忙!”
俩人风风火火的跑出来,果然映入眼帘的第一幕,就是山上唯一的入口处,有几十个民兵模样的人正在向下拼命射击,而下面则有更多的人影在窜动,明显是想打上来。
再往更远处看,山下有一片临时的营地,有吉普车有帐篷,迫击炮的炮弹也是从那里打上来的,除了炮之外,还有至少三挺“德什卡”大口径机枪在向上扫射,压制守军;要不是这里仗着山岩和几个工事的掩护,这会儿估计已经陷落了。
周介眼下则在那几十人当中,他手持双枪朝下射击,但绝不是瞎打,项骜看得出这人的射击技术很独特,也很高效,那特制的手枪基本是弹无虚发,下面攻山的人只要从拐角处一露头,就能被他干掉。
在晚上,没有足够照明的情况下还能有如此命中率,堪称了不起。
他想着这些也带着拉坎到了跟前,然后道:
“周哥,那个仇家来找事了?”
“对,你说巧不巧,刚给你说完这老杂毛就来了!真他妈不经念叨!”
“那没说的,算他倒大霉,给我俩枪,跟你一起打!”
“这多不好意思,我本来是想派人送你们赶紧从后山小路下去别连累了你俩,哪能还能你们参战啊!”
“碰都碰上了,怎么能不帮帮场子?我俩是干啥的你也知道,这不正好专业对口吗?”
周介一想也是,自己这里人手本来就不够,要再派人去送那更不够了,如果留下的话,正好多两个生力军;于是便道:
“好,那谢谢老弟了!”
随后他招呼手下把枪拿来给两人挑,其实根本没啥可挑的,就是一些很常见的大街货;而项骜没有犹豫,抄起其中一支“奥卡德”狙击步枪迅速将自己武装了起来。
这枪从外形上看和俄制SVd狙击步枪有九成九的相似度,但在一些细微处还是有差别的,比如弹匣上会有棕榈树叶子的标志,弧度和官配瞄准镜也都不一样等等。
不过两者之间绝大多数零件是通用的,弹药也完全通用。原因说起来里倒也简单,这是萨达姆时期,伊拉克仿制的SVd,于1989年装备部队,后来还成了中东地区反美武装非常常见的一种武器。
只是伊拉克的机加工能力没法和苏联比,外加没有专用的狙击步枪弹,所以该枪的有效射程以及精度都比原版差了不老少,对单兵目标的精确攻击范围只有400米左右,比原版缩水了200米。
不过这对于项骜来说已经足够了。他临走前扔下一句让拉坎留在这里帮忙守住正门的话,人便飞也似的朝着侧面迂回出去。
侧面根本没有路,都是嶙峋陡峭的山岩,别说是人,就是扔只猴子过去也不好攀爬,可这却难不倒他,凭着迅猛凌的身法和脚力,愣是用了二十多分钟绕了一个百米有余的大圈,跑到了攻山武装的侧后方。
而这个距离要换个别人去跑,没有一个小时是绝对拿不下来的。
随后项骜找了个制高点把枪一架,对准对自己存在一无所知的一颗颗脑袋便开始了逐一“点名”。
一枪爆掉一个头,绝无虚发。
因为军事素质低下外加噪音很大,导致这些傻子被打倒了快一半了才发现自己遭到了不明火力的袭击。
接着就是这种拖鞋军的固有操作——信仰射击,对准一个大致的方向胡乱开枪以作还击。
这些子弹自然是没有一发能威胁到项骜的,甚至他们由于不会判断弹道方向而连大致的范围都给搞错了,朝着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地方乱打一气。
另外,这些人也比较倒霉,山路上是没有任何遮挡的,以至于他们意识到再不走最多一分钟后就得被这个看不见的幽灵射手给全部干掉时,连躲得地方都没有;但即便立即撤退的话,很长的一段路都是暴露在射击范围内的,再傻的人也知道按照这个架势,根本活不到跑下去的时候。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项骜在完成这里的最后一次射击时,最后一名参与攻山的武装分子倒地,而此时这一片区域,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七八十具脑袋上带着个大窟窿的尸体。
这边看了一下弹药余量,还有一半左右,当即离开射击位继续向下,他要端了山下的那个营地和迫击炮阵地。
接下来的事情要比此战还要简单,因为他逼近到有效射程内后,拿出少数的几枚穿甲燃烧弹直接打在了炮弹堆上,数十枚82毫米高爆弹一起炸开,把黑夜中数千平米的地面瞬间照了个通亮。
第二枪则把明显是他们当中作为指挥的头目击毙;剩下的就是尽可能的射杀已经开始四散奔逃停止作战的其余人。
打空了“奥卡德”的弹药,项骜又缴获了一支尸体身上的AKm突击步枪继续打,一直打到大约只有靠在最后的俩人跑掉了,另外者全被击毙才算罢手。
等周介和拉坎带着人下来时,这边把背在后背的狙击步枪拿下来还回去,并道:
“我估摸着这次重创之后,那个老杂毛在死之前都不敢再来进犯哥哥的领地了。”
周介下来时已经看见了那七八十具尸体,现在再看看这里的,惊问道:
“兄弟,这都是你一个人干的?”
“好说,打这路货色,最多算松松筋骨。”
“你他娘的真牛逼!难怪难怪,原来是这般的艺高人胆大!
我得好好给你宣传宣传,让这一片的华人都知道这里有这么给力的一个同胞!
你是不知道,华人在这里妈的那就是行走的票子,谁都能抢一下;上到办厂子的企业家,下到摆个摊讨生活的小老百姓,那一年到头,不碰上大大小小十几次明抢硬夺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虽然洋人也有不少开公司的,但人家要么有驻军在这里,要么有官方背景的雇佣兵负责保护海外利益,总之挨欺负了有人管,那帮欺软怕硬的杂碎久而久之就不敢抢他们了,哪像我们这些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打掉牙只能往肚子里咽的苦命孩子。
而且抢钱抢东西还是好的,绑票了要赎金那种更操蛋,这几年这种案子发生的频率也越来越高了,不过绑架的目标主要是过来旅游的华人为主,我们这种扎根已久的倒还好点。
说句大话不怕你笑话,我以前也觉着自己有两把刷子,想拉起一支队伍保护这附近的华商华企,甚至再进一步组建一个武装商会把大家都拢到一起抱团取暖。
但尝试了一下才发现这样的摊子我一个小小的酋长还真支不起来,财力和人力都不允许。”
周介说到这里神色有些黯然,不过片刻后话头一转又恢复成了兴奋,并接着说:
“反正,你即使不能在这里长期驻扎,但把名声打出去给咱华人长长威风总没问题吧?一个人几乎团灭了一支部落武装,这种战绩不论从哪个角度都值得大说特说。
等着我把这些尸体都收拾一下挂出去,再请个摄影师来拍上点照片,然后刊登到这附近的各大报纸,通知部落之间消息灵通的那些人,用不了十天半个月,你就能成这一代的传说级人物,而且有图有真相,不信都不行!”
随后他又感慨了好一番,项骜看他赞叹完了,才说:
“周哥,这个忙我按理说很愿意帮,但你说宣传一下的事,我其实有点不方便。”
这边首先想到的还是隐藏身份的问题,虽然给“麻风王”办事已经过去有一阵子了,卢珊珊也做了很多努力,可一旦被周介按照他的想法给说出去了,那即便这个组织不会把干这事的人和自己联系起来,却保不齐会把这样一个战斗力强悍的士兵作为未来执行任务的候选人,然后在某个时刻用什么契机又把自己给叫走玩命去。
不过周介自然考虑不到这一层,所有他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哦哦哦,我懂了,你这种级别的特种兵身份都是保密的,我记得美军在海外执行重要任务的特战成员是不对外公开任何资料的,即便任务解密了他们出现在照片上脸也得被涂掉。
就和国内的缉毒警察一样,能大明大放公开的,基本都是本人及直系亲属都不在世了。
那是我考虑不周,刚才我的那些话也当我一个字没说。
这样,以后不是特别值得信任的人,我绝不会提起咱俩认识,而且即便说我也把信息加工一下,比如说咱俩不是在这里碰到的,嗯——就说是在马里吧,外籍兵团在那边常驻,我也隔三差五跑过去办事,这样正好。
不过我还得事先说明一下,我不是做不到守口如瓶,但还想给特别信任的人说,主要是兄弟你这一身手段和拍电影似的,我不替你吹两句都觉着嘴痒痒。”
项骜笑笑,也没有解释这个误会,而是道:
“周哥,吹就不必了,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非想和朋友分享一下,还是谦虚一点的好。”
“那我就说你不赖,这总可以了吧?这个词是不是不上不下很中性?”
“甚合我意。”这边一拱手笑着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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