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海祭（一）
想到这里，墨渊忽然有了想要掺一脚的念头，倒不是为了这的印斯茅斯人，主要是那史尔特尔的东西……那真是让人垂涎欲滴……
所以应该怎么做？
跟那位大祭司谈一下？
可我跟她也不是特别的熟，她估计也不会太信任我……要是直接跟她聊的话，怕不是会被她赶出印斯茅斯……
独自潜入到魔鬼礁？
呃……那边有衮神，直接过去估计会被它打死吧？
……
正当墨渊沉思之际，他忽然听到了怜他们的旅游安排。
对了！海祭！
墨渊心中忽的一震。
他可以借助海祭再次前往那魔鬼礁。
虽然墨渊没有查明这海祭究竟要做什么，但结合大祭司之前所说的‘最后的海祭’来看……
这位大祭司大概率是要将印斯茅斯所有的有关过往之物通通送进魔鬼礁，让印斯茅斯重获新生。
只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印斯茅斯人大概率就不算是真正的印斯茅斯人。
他们失去了过往，失去了文化，失去了信仰……他们将会跟这片大地上的其他人类再无任何分别。
这时，墨渊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位大祭司……她会不会也‘醒’了呢？
她对概念的扭曲转变具有一定的了解，还经常接触衮神这种高阶异常。
在墨渊看来，这种人想要不‘清醒’都难……
墨渊自言自语道：“也许我确实有必要跟那位大祭司聊一聊……”
……
深夜。
印斯茅斯的神殿中。
躺在床上的大祭司忽的睁开了双眼，随后侧头看向房间的一角。
她缓缓地爬起身来，脸上略微带有一丝烦闷地说道：“深夜闯进女士的房间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墨渊从角落中显出真身，他向前迈出一步，让自己暴露在大祭司的视野中。
这时，墨渊忽然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是真正的印斯茅斯人吗？或者说你觉得自己真的是人吗？”
大祭司听到这番话后，身体瞬间一颤，她猛地抬头看向墨渊的双眼。
“你……”大祭司缓缓吐出一个字来，而后又再无声响。
墨渊看着大祭司的眼神从不可思议，到疑惑，再到怀疑。
“你想要什么？”大祭司突然冷下脸来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不待见我了？我还什么都没问呢！
墨渊的大脑飞速转了几下，想到了答案：所有‘醒’来的人类都难以再适应这个人类社会了，这大祭司是担心我来这里搞破坏？
墨渊微微晃了晃脑袋，缓缓开口道：“我想参加你们的海祭。”
“不……”
大祭司眉头一皱，她刚想要拒绝的时候，墨渊突然插了一句：“我大概有办法解决火山里的那个东西！”
大祭司的瞳孔骤然一缩，她紧紧地盯着墨渊的双眼，久久不语。
数秒之后，大祭司忽然叹息一声：“你想怎么做？”
这是答应下来了？
墨渊微挑眉头，抬手唤出一点‘水墨’，认真地说道：“这是我的异能，它可以污染别的异常，将其化为我的力量……”
大祭司轻笑一声，打断了墨渊的话：“可你只是一位二阶异能者，你怎么可能……”
“它是‘基质’！你应该明白‘基质’是什么！”墨渊沉声说道。
大祭司听完再次愣住了。
片刻过后，她缓缓点头：“可以试试……”
听到这，墨渊微微呼出一口气来。
很好！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
墨渊趁热打铁，向大祭司问起了有关海祭的事。
大祭司稍微沉默片刻，而后便跟墨渊聊起了这段过往：
“最初的海祭，是印斯茅斯人向衮神进献的仪式。而后来，随着‘狄佩’的消失，衮神逐渐陷入了沉睡。”
“即使那些最为虔诚的深潜者与衮神融为一体，也无法改变这一状态，它越发的虚弱，再也无法压制那火山中的火焰了。”
“再后来，祭司们便发现了异常——他们的力量正在逐渐消失。”
“最初他们认为这是‘狄佩’消失导致的，可后面，印斯茅斯人的记忆，一些文化传承也逐渐模糊，消失在了人们的脑海中。”
“这时，祭司们才发现了不对。”
“因为就算‘狄佩’真的死了，印斯茅斯人也不应该会受到这么大的影响……祂的离去顶多只会影响到祂的代行者才对。”
“而且，就算是‘狄佩’所拥有的概念被扭曲了，那所有的印斯茅斯人也应该会瞬间遗忘掉这一切，而不是逐渐失去……”
“经过祭司们的调查，最后他们找到了问题所在——那火山里的火焰拥有一种古怪的毁灭之力，它正在逐渐抹去印斯茅斯人的一切。”
“祭司们曾想过很多办法来解决此事。”
“他们想过封印那个东西，但祭司们早已遗忘了他们的能力，而那些外乡人……并不愿帮助那时候的印斯茅斯人。”
“他们曾想过迁离此地，但衮神跟那东西接触的太久了，那火焰如同附骨之疽一样藏进衮神的体内，无法分割。”
“无可奈何之下，祭司们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大祭司咽了一口口水，沉声说道：“那就是弑神！”
“衮神是我们的信仰，它跟印斯茅斯人早已融为一体，无法割舍。它受到的影响会传递到每一位印斯茅斯人身上。”
“因此，想要避免那火焰带来的毁灭，印斯茅斯人就必须驱逐衮神，分割过往……”
大祭司缓缓闭上了双眼，轻声说道：“我们不再信仰衮神，将它排除出了正式场合。”
“我们不再排外，选择跟外乡人接触，重塑了我们的文化。”
“我们放弃了‘深潜者’的魔药序列，转而走向了幻想侧的途径。”
“就这样，我们放弃了过往的一切。”
“在经过了漫长的演变后，我们成功了。学到的新知识不再被遗忘，新生儿也不再出现什么‘燃烧症’……那火焰不再是我们头顶的阴影了。”
大祭司缓缓睁开了眼睛，失落地看向墨渊：“为了延续，我们放弃了过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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