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我们现在就回去，我让你继续跟霍宴坐一起？”
顾齐的脸上扬起和善的笑容。
林阳：“……”
虽然他确实非常不想回去，但他这话说得是不是有毛病？
他只是不想跟那一屋子的人坐在一起。
而不是单指霍宴一个人好吗？
如果里面只有霍宴一个人，那让他跟霍宴坐一起，有什么难的。
“顾医生，你就没必要拿这个来威胁我了，难道你就很想进去吗？”
顾齐：“……”
看的真准。
他们两个在里面，就是最被讨厌的两个人，谁也没资格说谁。
“林秘书，其实外面也挺好的，不是吗？你看这儿的环境多好啊。”
林阳不说话，懒得搭理他。
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傻逼。
顾齐见状，无奈地耸了耸肩。
嘿嘿，这个贱犯完就舒坦了。
“顾医生，你今天怎么在这里？你不用上班吗？”
林阳扫了一眼外面的风景，发现自己没办法在有钱人家欣赏太久，不然心里会不平衡以后，他收回了视线，看向顾齐。
这货好像总是会意外地出现在各种角落，让人防不胜防。
跟他印象里的医生完全不一样。
最主要的是，他感觉他俩之前在门口的对话很奇怪。
顾齐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
好像就是在等林阳问他这个问题一样。
没想到他张口，却没有直接回答林阳，而是问。
“林秘书，有我在这边陪着你，是不是让你轻松了很多，连从叔叔阿姨身上感受到的压力都减少了？”
林阳原本还有些期待的表情，立刻变成了面无表情。
“你觉得这可能吗？有你在，我受了多少罪，你自己不清楚吗？”
确实，顾齐把他拉出来，也算是拯救他于水之中了。
至于为什么会陷于水火之中，他也脱不了干系。
顾齐原本还很自信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不是，难道你就不觉得，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说话比较放松吗？”
顾齐仍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真的一点儿用都没有，期望地看着林阳。
疑似坏事做尽的自恋狂，自认为自己做了很多好事，在凄凉马路边，渴望有人发现他的最终幻想。
林阳还真仔细地想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
“你是指你主动跳出来，当小丑的时候，让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你的身上，我就会比较轻松吗？”
顾齐：“？？？”
怎么感觉好像是对的，好像又不是什么好话呢？
还没有等他开口，林阳已经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你如果硬要觉得这是你的功劳，那就算你的吧。”
“毕竟你都当小丑了，我再不让一下你，就不合适了。”
林阳微抬着下巴，眼眸轻轻下垂，睨着顾齐。
眼里仿佛在说，看你怪可怜的，那就让让你吧。
顾齐：“……”
目的好像达成了，又好像没有。
他该高兴吗？
顾齐憋了半天，最后只憋出来一句。
“林秘书，你人还怪好得嘞。”
林阳：“谢谢夸奖。”
他跟顾齐这种喜欢打哑谜的人不一样。
他比较诚实。
顾齐：“……”
莫名有种被嘲讽了的感觉。
“林秘书，你有没有觉得你跟霍宴越来越像了？”
顾齐深吸一口气，实在忍不住了。
“没有。”
林阳面无表情地说，否定得非常快。
顾齐：“……你再仔细想想呢？”
林阳还真的顿了几秒，几秒过后，他又果断地说。
“没有，首先，我没有他有钱。”
毫不拖沓的语气，显然刚才只是顺着顾齐的话停顿了几秒，实则根本没有想。
顾齐：“……我说的不是钱，除了钱以外呢？”
林阳一本正经地说。
“我是打工人，眼里只有钱，光是想到我跟他的钱差这么多，我就已经够难受了，你还要让我想什么？”
“……”
顾齐的嘴角抽动了几下。
“林秘书，你是真的打工人，不打一辈子的工，都浪费你才能的那种。”
林阳眼神凌厉地瞥了他一眼。
“骂谁呢？”
一个冰冷的眼神，就给顾齐吓住了。
跟霍宴简直太像了，都喜欢这么吓唬人。
“林秘书，我才发现，你好像不是很好说话啊。”
简直跟霍宴一样。
不管你嘴上说得再花里胡哨，在他俩面前好像都没用。
太难太好了，这两个人。
林阳推了推眼镜，露出核善的微笑。
“那是你发现得太晚了，你的问题。”
顾齐：“……”
想哭。
霍宴上午就给他打电话，叫他过来。
说什么他要带林秘书回家，让他看眼色行事，有人要为难林秘书，他就站出来和稀泥
反正核心思想就是不能让林秘书在霍家受欺负了。
他之前还自信满满，现在突然觉得，受欺负的那个人是他才对。
叔叔阿姨叫他一边儿玩去，林秘书还要打他不是人。
他现在深刻地怀疑，霍宴把他叫过来，根本不是为了让他帮林秘书。
就是想把他打成焦点位。
他才是那个小丑。
“林秘书。”顾齐深吸一口气，走到林阳面前，拍了拍林阳的肩膀。
“霍宴不是什么好东西，离他远点。”
林阳正意外，他俩难得有意见一致的时候。
正想着对顾医生的态度稍微好那么一丁点，眼底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林阳推了推眼镜，一脸严肃地说。
“顾医生，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霍总，霍总多好啊，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他。”
“啊？？？”
这反应和顾齐想得完全不一样。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远处幽幽地传来霍宴冰冷的声音。
“你说谁不是好人？”
顾齐僵硬地笑着，一转头，就看到了霍宴那张阴沉的脸。
他两眼一闭。
天塌了。
霍宴是来叫林阳他们吃饭的。
林阳跟过去，霍宴直接先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对林阳说。
“坐。”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
林阳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见霍董和霍夫人虽略有不满，但依旧没有说什么以后，他还是顺着霍宴的话坐了下来。
霍宴没再多说什么，拉开面前的椅子，也坐了下来。
董颜见状，立刻高高兴兴地想要坐到林阳旁边。
没想到顾齐快她一步，先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贱兮兮地对董颜笑道。
“不好意思董颜妹妹，这个位置我一早就看上了，我第一眼就觉得它是我心中的梦中情椅，你换个位置吧。”
说完，他还特意看了林阳一眼。
看他，都被这俩人混合双打打得里外不是人了，还这么帮他俩。
多懂事啊，有没有人心疼心疼他？
被他充满期望地看了一眼的林阳：“……”
神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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