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乘风听完他的话，深深叹了一口气：“那要是能忍得了诱惑，不去大手笔花钱，不去借债是不是不会被算计了。”
吴大山笑得苦涩：“很难的，人一旦过够了穷日子，陡然乍富的日子，就会让人陷入疯魔，疯狂开始买买买换女人。”
“等客户换掉后，我们发现很难谈下来，也只会怀疑自己努力不够，加上债务压力，就会做那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时间长了，这债务就越发高了，我们费尽心思谈下来的业务，奖金被随意降下来。”
“除了那一点保底可怜的钱，奖金根本不会到我们手上，直接去填补借债窟窿了，本来是没什么不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奖金多少是他说了算得啊。”
姜乘风沉默了，是啊，奖金多少不都是看表叔心情嘛，这一单他说一千，下一单他说三百，除了接受还有其他法子嘛。
吴大山捂着脸痛哭：“我就是被他骗了，觉得他是好人，待人温和很亲切，说把我们都当兄弟当一家人。”
“其实是消耗品，等我们没用了就一脚踢掉，重新换更年轻好看有口才的，为他拉人脉拉订单……”
“现在看到你，就像是看到曾经的我们，你看看我身上的斑脓包，我活不了多久了，来找他只是想要点钱买药熬过最后的时间。”
“你比我年轻，谢谢你请我吃饭，但我要提醒你，不要相信任何人的鬼话，你要拿住钱多警惕那些新厂长。”
结束的时候，姜乘风眼神复杂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着：“到底哪副面孔才是真正的表叔，他真得有这么狠毒嘛。”
一个人站在风口地站了很久才回去。
日子继续过着，看似没什么变化，只是姜乘风会刻意控制自己花钱的情况，每个月最多只允许自己花五六十块钱。
剩下的钱全部寄回去，寄回去了摸不着自然就不会花了，至于对表叔的话，他面上答应得爽快，背地里下意识会留心。
一次业务结束后，姜乘风扶着人上车，应付完后挥着手看车走远。
高成站在他身后，轻轻拍拍他肩膀：“乘风，你现在做业务是越发熟练了，怎么样，这疯狂赚钱的滋味不错吧。”
“压力大不大，要不要去放松放松，这附近有个温泉馆，我没事的时候喜欢去泡泡。”
“赚钱就是用来享受的，不然赚钱为什么，走，我请你去泡泡，你正好放松下身体，跟我聊聊你家里的情况怎么样。”
姜乘风扯了扯嘴角点头，控制住想躲避的身体：“好，那多谢表叔了，温泉馆我还从来没去过呢，一定很舒服吧。”
高成笑得开怀：“这是自然的，你去了就知道了，多的是好看姑娘照顾你，那叫一个舒服。”
“嗯。”
没多时进了温泉馆，姜乘风跟着进了包间，泡在温泉池里的时候，不忘去观察他身上有没有斑点。
他可不想被传染上乱七八糟的病，确定没有后才放松下来，靠在池边闭上眼享受着。
半睡半醒的时候，肩膀上多了柔软的触感，唰得睁开眼看过去，身后跪着个女人，手正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按捏着。
下意识直起身拉开距离，眼神警惕看着她：“你是谁？”
女人娇笑一声：“我是小红，高老板让我过来照顾你，帮你按摩下很舒服的，我有那么吓人嘛这么看我。”
姜乘风眼底的警惕慢慢放下，摆摆手：“不用了，我不需要人按摩，你下去吧。”
“哎呀，小弟弟你在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对面高成笑了起来，戏谑看着他：“乘风啊，业务压力很大的，来这里就是放松的，我请客也不要你花钱不用那么抗拒。”
“再说只是按摩下而已，又不是要对你做什么，别那么紧张，坐下来让小红帮你按按肩膀。”
姜乘风岔开话题：“我有些饿了，可以去给我拿些吃食过来嘛，按摩的话等下单独按，我想先自己好好泡泡。”
“咯咯~~好吧，人家这就去拿。”
女人扭着腰走了，高成低笑两声，探究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乘风怎么了，都已经有过女人的人了，难道还这么不好意思嘛。”
姜乘风不好意思笑笑：“我对味道敏感点，这女人身上的味道太浓冲鼻子，要是换个清爽点的好一些。”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那等会你自己去选一个，怎么样，这里是不是很舒服。”
“嗯，就是太贵了，我要是多来几次的话，估计钱都不够花的。”
高成手里夹着烟，闻言笑了笑：“无妨，年轻人就是要多享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钱花完了才有动力去赚不是。”
姜乘风嗯了一声，根本没放在心上，岔开话题：“表叔，我来这里这么久了，多亏了您我才能赚些钱寄回家。”
“你看我这赚钱了，也想买些东西去看看表叔的孩子，给孩子包个红包，不然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你想去我家看看？”
高成眸子顿了顿有些迟疑，很快神色如常道：“可以是可以，就是你表婶的爸爸去世后，人有些疯疯癫癫的，我怕吓到你。”
姜乘风笑得憨厚：“没事，到底是我长辈，我一个晚辈去看看应该的，至于吓到的话不会的，我胆子还是可以的。”
“表叔的孩子也挺大了吧。”
“嗯，比你稍微小一点，明年就毕业出来了，到时候来厂里上班，帮我分担些工作，我也能轻松些。”
“哎，这人不服老不行，年纪大一些了，很多工作都有些力不从心。”
双方客套着，很快女人端来些吃食，姜乘风伸出手被女人拦住，拿着一点点喂到他嘴边，微微附身的时候胸前一览无遗。
“你们都是这里尊贵的客人，这些小事就交给我来做吧，不然被老板看到的话，还以为我怠慢了客人。”
姜乘风嗯了一声，欣然享受起来。
泡完澡后已经十来点了，高成让人把姜乘风送回厂里去，没办法，这家伙不愿意留下来，他也不好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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