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宿舍的穿衣镜前，仔细整理着裙摆。今天是1月27日，她和陈默约好了要去新开的网红餐厅打卡。镜中的女孩穿着米白色的针织连衣裙，外面搭了一件浅咖色的羊绒大衣，这是她特意为约会准备的新衣服。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默发来的消息：\"我到你楼下了。\"
林夏抓起包快步下楼，却在楼梯拐角处撞见了一个奇怪的场景。宿管阿姨正蹲在墙角，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抽泣。林夏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阿姨，您没事吧？\"
宿管阿姨猛地转过头来，林夏倒吸一口冷气——阿姨的眼睛布满血丝，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着。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林夏伸出双手。
林夏本能地后退，后背撞在墙上。宿管阿姨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又黑又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陈默的喊声：\"林夏！快下来！\"
林夏如梦初醒，转身就往楼下跑。她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不敢回头。跑到一楼时，她看见陈默正站在门口，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陈默关切地问。
林夏喘着气，把刚才的遭遇告诉他。陈默皱起眉头：\"最近确实有点不对劲。我来的路上看到好几个人行为怪异，像是喝醉了似的。\"
他们走出宿舍楼，林夏才发现校园里异常安静。平时这个时间，操场上应该有很多学生在晨练，可现在却空无一人。天空阴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尖叫。林夏下意识抓紧了陈默的胳膊。尖叫声此起彼伏，像是会传染一样，很快整个校园都沸腾起来。
\"不对劲，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陈默拉着林夏往校门口跑。就在这时，林夏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是各种新闻推送：
\"突发！多地出现不明原因群体性事件...\"
\"专家警告：请市民尽量避免外出...\"
\"紧急通知：全市公共交通暂停运营...\"
陈默的手机也响个不停。他接起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什么？医院已经人满为患了？好，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他转向林夏：\"我表哥在医院工作，他说今天早上开始，急诊室就挤满了行为异常的病人。他们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见人就咬...\"
话音未落，前方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他们看见一个男人撞碎了便利店的门，摇摇晃晃地走出来。他的衣服上沾满血迹，眼睛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跑！\"陈默拉着林夏转身就跑。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声，林夏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地跑。她的高跟鞋早就不知道掉在哪里了，脚底被碎石划破也顾不上疼。
他们跑进一条小巷，陈默推开一扇铁门：\"这里！\"这是一家小餐馆的后门，里面空无一人。陈默反手锁上门，拉着林夏躲进储藏室。
黑暗中，林夏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陈默的手机屏幕亮起，照亮了他苍白的脸：\"林夏，听我说。现在外面很危险，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城市。\"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林夏的声音有些发抖。
陈默沉默了一会：\"我表哥说，这可能是一种新型病毒。感染者的行为会变得极具攻击性，而且传播速度极快...\"
突然，外面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林夏屏住呼吸，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陈默示意她不要出声，自己则握紧了从厨房拿来的菜刀。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几乎要暴露他们的位置。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妈妈打来的电话。
门外的脚步声立刻转向这边。陈默暗骂一声，拉着林夏就往另一个出口跑。他们刚冲出后门，就听见身后传来疯狂的撞门声。
\"分开跑！\"陈默喊道，\"老地方见！\"
林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陈默推向了另一个方向。她跌跌撞撞地跑着，眼泪模糊了视线。街道上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尖叫和嘶吼声。她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扑倒了一个路人，鲜血溅在白色的校服上。
林夏躲进一家服装店，颤抖着手给妈妈回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焦急的声音：\"夏夏！你在哪？没事吧？\"
\"我...我在学校附近。\"林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你们呢？\"
\"我们在家，门窗都锁好了。你爸爸说可能是生化危机那种情况...\"妈妈的声音突然中断，电话里传来刺耳的杂音。
\"妈？妈！\"林夏对着手机喊道，但只听见忙音。她试着重新拨打，却发现手机已经完全没有信号了。
服装店的玻璃突然被砸碎，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爬了进来。林夏慌忙躲到收银台后面，听见货架被推倒的声音。她的手指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是一把拆快递用的美工刀。
男人摇摇晃晃地向这边走来，林夏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就在他即将发现林夏的瞬间，林夏猛地站起来，将美工刀刺向他的眼睛。
男人发出痛苦的嘶吼，林夏趁机从他身边跑过。她的手上沾满了温热的液体，但她不敢停下。街道上到处都是疯狂的人群，他们互相撕咬，像是失去了理智的野兽。
林夏躲进一辆废弃的汽车里，蜷缩在后座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天空被火光染红。她想起陈默说的\"老地方\"，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小公园。
可是现在外面这么危险，她真的能活着到达那里吗？林夏摸了摸口袋里的美工刀，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武器。她必须活下去，必须找到陈默，必须回家...
夜幕降临，城市陷入一片黑暗。林夏悄悄打开车门，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跑去。街道上到处都是废弃的车辆和破碎的玻璃，偶尔能听见远处传来的惨叫声。
她躲躲藏藏地前进，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林夏握紧美工刀，正准备转身，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林夏？\"
是陈默！林夏差点哭出来。陈默看起来也很狼狈，衣服上沾满血迹，但至少还活着。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要把对方揉进身体里。
\"我们得离开这里。\"陈默低声说，\"我找到了一辆车，油箱是满的。\"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街道，来到一辆SUV前。陈默发动引擎，林夏坐在副驾驶上，终于有了一丝安全感。
车子驶出城市，沿途的景象令人心惊。到处都是燃烧的房屋和废弃的车辆，偶尔能看见游荡的人影。林夏靠在车窗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突然，陈默猛踩刹车。林夏睁开眼，看见前方站着一个人影。那人穿着白大褂，手里举着一个牌子：\"幸存者请往北走。\"
陈默和林夏对视一眼，慢慢摇下车窗。那人走近了，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你们是从城里逃出来的？\"
\"是的。\"陈默警惕地回答。
\"我是疾控中心的王医生。\"男人说，\"我们在北边建立了临时避难所。如果你们愿意，可以跟我走。\"
林夏看向陈默，后者点了点头。他们跟着王医生的车，驶向未知的方向。夜色中，林夏望着后视镜里渐行渐远的城市，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她还在为约会精心打扮。
短短一天，世界就天翻地覆。但至少，她还活着，还有陈默在身边。林夏握紧陈默的手，在心里默默祈祷：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着他们，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一定能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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