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我卖了，我们没有领结婚证，所以我的财产你一分也分不到，结婚这些年，我没有工作，不事生产，没有收入。结婚这些年，你一直在外工作，我有资助你创业，有送你无数名贵的礼物，合计……”
沈暧微微眯眼。
“合计一千八百万。”
她的手头上，也仅仅只有三千万啊。
那都是母亲和外祖给她留下来的遗产。
但她全数花在莫炎的身上。
“这一千八百万。算我借你的，你还我。”
莫炎的太阳穴跳了跳。
“暧暧，我们夫妻，你分什么彼此？我们不领证，难道是我不想领吗？暧暧，是你不愿意。”
他的神情忧伤，深情地望着她，眼眶深处都红了。
“暧暧，我从来没想过和你分开，你为什么会因为一些小事就想要和我离婚？哪个家庭没有矛盾，没有鸡皮蒜毛的事？可我爱你啊，我用我的生命在爱你，这世间除了我，再也不会有人有我这般的深爱你了。”
沈暧以前喜欢听莫炎的情话。
此刻却有些想吐。
莫炎双手握住沈暧的肩膀，煽情十足。“暧暧，你是怎么如此无情地说出离婚两个字？我承认是我的疏忽，让我妈他们伤害了你。但我在此发誓，我一定改，以后我们一家四口，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
“够了！”沈暧突然瞬间暴发。
她用力地甩开了莫炎的手，猛地扇了他一巴掌，眼眶通红，恨恨地瞪着他。
“莫炎，哪里来的一家四口？”
沈暧伸出手，狠狠地点在他的胸膛上，“你是敢捂着良心说，真的是一家四口吗？我的亲生孩子，他们在哪里？为什么莫一豪，莫心，他们没一个是我亲生的？”
“暧暧，你在说什么？”
莫炎既震惊又慌张。
他舔了舔唇，“暧暧，你是不是误会了？”
“莫一豪和莫心的亲子报告，我亲自送检的。”沈暧冷冷地说道，双眼凌厉地盯着莫炎，“你告诉我，为什么？”
“暧暧，是不是报告出错了，孩子怎么会不是亲生的？”莫炎愣了一下，一脸的疑惑。
“啪！”沈暧忍不住伸手，再次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你再给我装，我的孩子是不是你换掉的？”
沈暧得知两个孩子不是亲生的后，便一直在调查这件事。
只是当年的医护全换了，她还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吴思情和许丽知道这件事，那莫炎一定脱不了关系。
莫炎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他抱着头，蹲在地上，难过地双手插进头发。
“暧暧，对不起。”
他哽着声音哭起来。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的孩子在哪里？”
沈暧激动得抬脚踢他，怒声质问，“他们也是你的孩子啊，莫炎，他们是不是你害死的？”
“不是，我怎么可能害自己的亲生孩子啊？”莫炎痛苦地哀嚎着，“暧暧，我也不想的，是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是死胎。”
沈暧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她的眼皮一直在跳，嘴唇也不住地颤抖。
“死胎？”
“是。当时你生产时大出血，随时有生命危险。医生说不能受刺激，刚好隔壁床有一对夫妇，生了一对病弱儿，他们本来就有三个孩子，双胞胎一生下来就要住IcU，他们付不起钱，就逃了。”
莫炎痛苦地红着眼，连看都不敢看他。
声音里满是悲怆，“暧暧，我害怕你醒来后得知真相，会受不住，所以就把他们收养了，我出钱给他们住IcU，把他们领回家当我们的儿女。”
沈暧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床上。
“医院那边，郭医生同情我，所以配合……孩子当真亲生的养，就连法律上，也认为他们是亲生的。暧暧，孩子是不是亲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体健康，能长命百岁。”
莫炎起身，来到她的身边，眼眶通红地蹲下。
下一秒便跪到了地上，然后抱住她的双腿。
十分挫败地恳求她。
“暧暧，我本来想永远保存这个秘密的，没想到你发现了，我求你原谅，我是不得已而为之。”
沈暧动了动唇，精气神一下子抽光了。
她半晌没说话。
“暧暧，我对不起你，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如果当初我能学医……”莫炎一脸悲痛和后悔，眸底甚至还有一丝恨意。
沈暧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她从激荡中醒过来。
沈暧的目光落在莫炎的右手上。
她是最近才发现，莫炎明明那么高大俊朗，四肢健全，结实强壮，看起来威猛无比。
但他的右手是使不上力的。
他的右手，只能做简单的轻手活。
稍微重一点，他的右手便使不上劲。
前世，莫炎在她死后，面对采访时，说沈暧断他前程，让我一辈子都不能再开车。更不能从事我最喜爱的医学研究……
沈暧记得，莫炎在高中时期，报考的就是医学专业，还说要进行医学研究……
后来，莫炎突然有一段时间休学了。
再后来，莫炎回到学校就改了专业。
沈暧一直以为莫炎那段话是无中生有故意诋毁她。
但如今细想起来，莫炎休学的那段时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令他放弃一生的梦想。
难道莫炎真的是因为手受的伤，而不得不转专业的？
可她明明没有做过的事，莫炎是为了故意黑她，还是他真的误以为是自己弄断他的手筋？
再结合许丽和吴思情的对话。
沈暧敢肯定，真相一定不是如莫炎所说。
莫炎在骗她？
他在编造谎言！
“暧暧。孩子葬在了北地的墓园，你如果想看……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但是暧暧，一豪和心心已经这么大了，即便是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和一豪心心这么多年的亲子关系，比血缘的牵绊深多了。我们当什么都没发生，好好生活，行吗？”
莫炎把脸埋在她的腿间。
沈暧下意识就往后缩，避开了他。
“暧暧，你就当作不知道就好了。失子之痛，你不必去体验。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其实孩子就算是亲生的也没那么好一豪和心心那么调皮，那对孩子要是活下来，只怕也淘气得紧，会把人气活。”
沈暧腾地站了起来。
“莫炎，我们离婚，从此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你要是来找我，就别怪我……”
别怪她刀子捅得狠了。
“暧暧。”莫炎连忙抱住她，抱得更紧，“我不离。除非死，否则，我永远不要和你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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