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生回到家属院，刚进门，便看到了廖月。
廖月一看到他，立刻皱起了眉头，质问道：“你刚出差回来，又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一阵子。”
王德生听了，心里烦躁地叹了一口气，随口说道：“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一下。”
廖月走到他面前，语气不满地抱怨：“你啊，每天就知道工作，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你出差回来也不知道来找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王德生看着她满脸的埋怨，这会儿心情本来就烦闷，哪里有心情应和她，便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别闹了，我这也是为了工作嘛。”
廖月见王德生冷淡的样子，更加不满地撇撇嘴，但她也知道他一忙起工作来就是这样，想了想，便换了话题：“德生，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都拖这么久了，我同事们都问我呢。”
王德生被她突然这么一问，愣了一下，有些尴尬道：“再等等吧，现在我父母还在里面，这件事刚发生，我实在没有心情去考虑结婚的事情。”
廖月一听，一直压着的怒火这时再也忍不住了：“你的父母不出来，那是不是我就要被你拖成一个老姑娘？你这是在耍我吗？”
王德生心里烦躁，见廖月情绪激动，只得退一步，哄道：“再等一段时间吧，我这才发生这样的事，马上结婚的话，别人会怎么看我？再说了，我也希望我们结婚的时候能风风光光的，等我父母的事情有了结果，再好好准备，行吗？”
廖月听王德生这么说，知道他说的话是有些道理的，又见他哄自己，心中的怒火稍微小了一些，也清楚自己再纠缠下去只会让王德生对自己不满，便又将所有的怒火发泄到赵静身上，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这一切还不都是赵静那个女人害的。她就是个扫把星，现在离婚了，还要害得你父母出事，害得我们部门不能结婚。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
王德生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廖月骂赵静，心里竟生出了一丝莫名的烦躁，他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廖月，她的面孔此刻因愤怒而显得狰狞，言辞也失去了分寸。
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赵静的模样，赵静每次说话时的从容和冷静，即使在争执中，她的语气也总是有理有据，条理分明，哪怕她怼的是自己，王德生此刻竟觉得，她比廖月更像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
这种想法让他心里突然一阵复杂和黯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起赵静。也许是因为刚才在祠堂看到她教书的自信美丽模样，也许是因为廖月眼前面目狰狞的模样实在让他感到失望和厌烦。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里越发烦躁，于是敷衍道：“好了好了，别骂了，赵静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你何必为她生气呢？”
廖月不依不饶：“她怎么可能没关系？她就是你的灾星，害得我们到现在都没办法结婚……”
王德生不想再继续听下去，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天晚了你回去不安全，我还有一个报告要写，就不送你了，你把我的自行车骑回去吧。”
廖月本来觉得王德生在赶她，心里更是不爽，但是又听他说可以把自行车骑走，她又觉得王德生是真的忙，没时间送自己。便又高兴道：“那你这个自行车多给我骑几天吧。”她还可以跟同事炫耀炫耀。
王德生此刻只想她快点走，立马同意了。廖月拿了钥匙，高兴的走了。
王德生看着廖月的背影，叹了口气，心情越发烦乱。他走回屋里，坐在椅子上，心中莫名地感觉一阵空虚。
此时，在王德生家隔壁的方青云家，方素薇正坐在书桌前，认真地看着一本二年级的课本。
她突然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字，皱起眉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便抬起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李允和，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妈，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李允和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方素薇手中捧着的竟然是二年级的课本，顿时皱起了眉头，问道：“素薇，你哪来的这本二年级的书？”
方素薇轻声答道：“是娘帮我借的。”
李允和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有些不悦：“素薇，你现在才在读一年级，而且也才上学几个月，怎么能好高骛远地看二年级的东西？你应该先把一年级的内容学扎实才是。”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要去拿方素薇怀里的书，想要把书收起来。
方素薇见状，立刻紧紧抱住了手中的课本，固执地摇了摇头，倔强地说：“妈妈，我已经把一年级的东西都学会了。娘也让我学这些。”
李允和听到这话，心中的不满更甚，她的脸色微沉，语气中透着一丝责备：“赵静她根本不识字，她哪里懂得这些？以为学得越多越好，可是基础不打牢，学再多有什么用？她说的话怎么能听，她这样会害了你。”
方素薇听了，立马反驳道：“不，娘识字，她还会教书，她教了好多乡亲们识字。”
李允和听到这话，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赵静一个乡下来的女人，字都不认得几个，还教别人认字，这人真是狂妄自大。她决不允许赵静乱教她女儿。便不愿意再听方素薇为赵静辩解，再次伸手去拿方素薇手中的课本：“别胡闹了，妈妈是为了你好，你还小，学东西不能贪多。”
方素薇抱着课本，倔强地不肯松手，眼中含着泪水，固执道：“娘才没有把我教坏，我想学。”
旁边的吴姨看到这一幕，着急赶忙走上前，对着李允和劝道：“小李，你和孩子好好说。”
“我这也是为了她好，之前她被人教坏了，我得让她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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