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寒真真切切的，体会了一把食材动物的痛苦。
他被古觉楼捞起，一棍子下去满头星星，差点失去了意识。
晕晕乎乎的，然后被按在案板上刮掉了鱼鳞。
每一片鱼鳞的掉落，都痛彻心扉。
最后一刀子下去，身子分成了两半，彻底的死亡失去了意识。
厨房锅气弥漫。
一把咸盐一勺醋，辣子蒜瓣在翻炒。
鱼，死了！
却有香气凝绕在整个木屋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这是......怎么回事？”
夜星寒的意识，终于重现。
只不过，似乎存在于说不清道不明的混沌中。
那是没有实体附着的意识形态，像是只有一双眼睛，能看到一切却不能参与其中。
于是。
夜星寒看到黄素染和四位徒弟一起，温馨的围坐在院子里的桌子前。
桌子最中央，摆着一条鱼。
也是夜星寒的尸体！
和最开始黄素染说的做法不一样，夜星寒最后不是被烤熟，而是做成了红烧鲤鱼。
“那就是我的尸体？”
看着自己被吃，夜星寒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十分不是滋味。
但，也从中明白了一个道理。
天道变化万千，但生与死才是世间所有生灵逃不脱的最大天道。
“难道，领悟生死才是领悟天道生衍的关键？”夜星寒似有所悟。
意识沉浸在混沌中，久久的难以自拔。
像是佛陀找到了佛祖的圣光！
悟。
一悟开，百悟来。
天地自然道法万物，阴阳两极生死轮回。
一幕幕神奇的景象，在夜星寒的意识里闪现。
他似若幻化为注视一切的天道之眼，彻底的观望了万物的生衍变化，终于开悟。
“世间本无我，生死轮回即有我！鱼是我，花草是我，风云是我，万物生灵皆是我！”
“何为天道？”
“天道是万物，天道亦是无！”
“生极为死，死极重生！生死反复，生生不息！”
“无中生我，我是万物，领悟生死，即开天道！”
“给我衍，重生！”
意识里的声音，在混沌中响彻。
呼的一下。
混沌盛开，气息滋养。
夜星寒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之上，长出血肉四肢眼口五官。
他，重生了。
“师父！”
重生的夜星寒，出现在院子里。
他气定神闲灵气绕身，有一股出尘超凡的气质。
“师父，我悟到了！”夜星寒开心的冲到桌子前，想要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师父黄素染。
但桌前的一幕，却让他不由得心头咯噔一下。
饭桌前只有黄素染一人在那里，四位师兄不知道去了哪里，早已经消失不见。
不知为何，师父黄素染冷冰冰的趴在桌子上。
桌子上的红烧鲤鱼，只吃了一半。
就是这半条吃剩下的鱼，却也似乎比黄素染有生气。
“师父！”夜星寒又轻声叫了一下，心头悲伤的颤了一下。
不见黄素染应答，他颤抖的右手，又轻轻的摇了摇黄素染的肩膀。
黄素染依旧没有回应。
心头的悲伤感愈发的强烈，夜星寒终于将黄素染扶起。
只是，此时的黄素染已然没了生的气息。
稚嫩的脸上堆满了鲜血，被冰冷的死气凝绕。
“师父！”一声哀嚎，夜星寒痛苦不已。
早已经分不清现实与幻境，悲痛的跪了下去......
片刻后！
池塘边，多了一个土包。
矮矮的土包，埋着小小的身子，是一座坟。
黄素染之墓！
徒儿夜星寒立！
坟前的墓碑，有夜星寒用血写的碑文。
“师父，你的拜师仪式真的太长，等的徒儿好辛苦！”夜星寒跪在墓前，烧着纸钱。
嘴巴里，絮絮叨的喋喋不休。
“一百三十七天，四个多月！我当了四个多月的鱼，虽然憋屈，却也是我这辈子最轻松的时刻！”
“可就是这四个多月的鱼，让我了解了生命的真谛生死的意义！”
说着说着，夜星寒突然目光一凝，“师父，最后，我总算明白了您的用意！”
“我眼中的一百多天，是你们的一百多年！”
“幻境中的世界，是幻也是真！”
“你除了为了让我领悟天道衍化之法，学会神阶魂技功法外，也是想让我这个后人知道，一段悲伤的历史！”
夜星寒话语一停，突然加重了语气，“星玄大陆第一帝境强者是黄素染，所谓的四大仙族，都是你手下教过的四个徒弟！”
“更重要的一点，您实则是被某个忘恩负义的徒弟，暗中害死的。”
说到这里，夜星寒的脸上，升起腾腾的怒意。
他沉声道：“要是我没猜错，害死您的，就是那个看起来最憨厚的古觉楼！”
“因为您是吃鱼而死，做鱼的就是古觉楼！”
“古觉楼为什么害您，我猜应该是为了夺取帝源！成就帝境需要帝源，但您说过自从您成就帝境之后就再没有了帝源，反过来其实您自己就是唯一的帝源！”
“我说的对吗？”
忽地！
起了一阵阴风。
坟前沙砾飘飞，墓碑剧烈摆动。
每一次摆动，都似有悲鸣之声传出。
“师父，我明白了！”
什么都不用再多说，那摆动的墓碑就是最好的回答。
“您虽然是我幻境中的师父，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的仇身为徒儿的我一定替您报！”
“古觉楼当年暗害您之后，取了您的帝源成就帝境，徒儿我将来也要成就帝之大道，那就杀了古觉楼取了古觉楼的帝源！”
夜星寒说完，磕头而起。
他目光凝重，沉声道：“天道的衍化之法，我已经领悟学会！”
“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尽快将领悟的天道衍化之法，变化成魂技功法！”
“一旦练成离开这里，将来一定弄清楚真相替您报仇！”
呼啦~
忽地。
天地大变，漫天风起。
夜星寒眯着眼睛，眼前的世界一个变化，彻底变成一片混沌。
他盘坐于混沌中，开始修炼。
天道衍化之法是道，魂技和功法是术。
要将道的领悟转化为术，也非一朝一夕那么简单。
还好，此前师父黄素染讲课时，提说过关于功法魂技的事。
所谓功法，就是利用天道衍化之法衍化阴阳魂力，以阳魂力补足魂海，以求提高境界。
所谓魂技，那就是对两极对立能量的使用，水火灭虚空一剑斩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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