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文判断梁瑜是钓到金龟婿了。
梁瑜：“大学老师的副业收入超过主业，并不少。”
“话是这么说，他家里什么条件？”
梁瑜默了片刻：“不清楚。”
“这么神秘？”
“问的话，他大概会说。”
孟舒文了然，小鱼对这段感情并不够上心。
远没有达到要去了解对方家庭状况的地步。
上回问起，是恋爱两个字，都勉强到没有说出口的关系。
孟舒文不对好友的感情生活多做评判，她只关心一点：“他只有你吧？”
梁瑜很时髦：“嗯，他之前是绝对单身、全日制单身。”
梁瑜的回答无懈可击，孟舒文的一颗心算是放下。
“文文，你要跟他去沪市？”
孟舒文说：“我还是在家里待两天，他去单位后忙得很。我不给他当贤妻良母，怕自己气出病来。”
梁瑜见过孟舒文男友照片，不过俩人并没联系。孟舒文谈对象是在国外谈的，她的男友不是她们两个共友圈内的。
照片里，孟舒文旁边的男人颇有书生气，长了一副小白脸的模样。
是孟舒文的学长。
名字跟长相挺契合的，温时安。
孟舒文还问过梁瑜，孟舒文温时安是不是情侣名。
舒文在不提及大侠梦的时候，真的是标准的淑女，在感情里的性子多是温吞的，但是在跟梁瑜分享的时候，她还是充满了少女情怀。
梁瑜见证了孟舒文的少女心事。
大多数时候，温时安这个人都是给孟舒文带来安心的。
符合学长这个身份，在孟舒文初到国外的时候，温时安帮助孟舒文良多。
一开始，孟舒文就跟梁瑜说温时安是个好人。
后来，孟舒文跟这个好人谈起了恋爱。
两者之间的间隔也不算大。
温时安跟孟舒文告白的那天，孟舒文直接给梁瑜拨打了电话。
告诉梁瑜温时安喜欢她。
她胡言乱语——他会不会不是好人。
梁瑜还记得那句话，后来想起那会儿的胡言乱语，两个人都会笑。
梁瑜：“你给我看一眼。”
孟舒文：“没买票他开车的。”
梁瑜：……
孟舒文：……
空气安静30秒。
孟舒文捂脸：“我现在说我过去不是当贤妻良母的你信吗？”
梁瑜：“我信。”
孟舒文尚未松气，就听到梁瑜说：“因为你未婚未育。”
你可以相信，但是这回答有点地狱。
纯字面意思的相信。
“我过去呢，主要是……”孟舒文得找个理由，“去享受大都市生活。”
“对，他当牛马，我享受生活。”
孟舒文说服了自己：“好日子都让我过上了。”
“知道了，我也得回去，你可以找我玩，第一个礼拜大概是不忙的。”梁瑜刚忙过，假期她之后再安排，“我大概比你的学长要熟悉一点。”
孟舒文偷笑。
梁瑜疑惑，很是配合：“你偷偷在笑什么，不对劲。”
“他有给我做计划。”孟舒文发了张表格给梁瑜，上面给玩乐分门别类了。
梁瑜：……
她知道的，她知道的，谈幸福的恋爱就是用来秀的。
孟舒文触及梁瑜的目光，觉得自己沐浴圣光。
被温柔目光滋养了。
这一刻她有种朋友长大了的感觉。
其实梁瑜只是在想，孟舒文幸福就好。
梁瑜在好友的幸福里感到了快乐，幸福是拥有感染力的。
“了不得了。”梁瑜捧场，“温公子是个等等好的人。”
梁瑜吃点狗粮，做了面膜，然后回家跟母亲吃一顿晚饭，再跟许潮生一起回沪。
期间接了一个容卓霄的电话，容卓霄告诉她他打算来沪市发展。
梁瑜的答话是冷淡的，她可以跟容卓霄保持联系，但没深交到可以分享未来规划。
容卓霄要去哪里，要到哪里去，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梁瑜的蓝牙耳机在包里没拿出来，许潮生旁听了梁瑜的回答。
一个并不无关紧要的电话。
来自一个并非无关紧要的人。
许潮生只当是一无所知。
他知道是谁，所以并不好奇。
其实这也可以是一通无关紧要的电话。
有的联系，来得太迟，也就没有意义。但是年轻的人，不知道这一点。又或者是知道这一点的，只是舍不得失去联络。
不舍得与梁瑜失联，能理解。
烦。
但有点烦。
容卓霄最好不要真的来沪市。
许潮生联系弟弟的导师，关心一下弟弟的毕业进度与未来发展。
这样一个好苗子，留在国内有些可惜不是吗？
许潮生会抽烟，但没抽。青春期的少年需要通过烟证明成长，落魄的中年人需要烟解愁，而他，许潮生蹲在床边，直到梁瑜翻了一个身，他察觉到自己的双脚有些麻木。无视腿部麻木，无声无息回到床上。
梁瑜的脚有点凉，无意识的找到了窝，在许潮生的小腿之间。
许潮生叹了一口气。
“小鱼。”
他低声呼唤，很轻很轻。
这两字在他的齿间打，不知道在问谁：“爱上我了没？”
起码睡梦中的人，没办法给他答复。
许潮生似也不在乎这个答案，无所谓的抛出一个疑惑，然后听着小鱼的呼吸入眠。许潮生的睡眠质量不错，只要睡到四五个小时，一天都能够有精力，而与梁瑜在一起的时间里，他的睡眠时间要比自己的日均要长。
这样会正常一点。
而多睡两个小时并不会对身体造成坏的影响。
听起来有利无害。
虽然梁瑜不解容卓霄的越界，但也没有梦到过去。睡前的烦恼没有伴随入梦，她一觉睡到天亮，质量好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又或者会做梦醒来，但都没有。
梁瑜睁眼看着天花板，手伸开还有另外一个人的体温，许潮生离开被窝并不久。
梁瑜还在惊讶自己的好睡眠，睡前的辗转，实在有些多余。
她那颗惶恐的心，因为一觉无梦而安定。
在她最爱设想未来的时候，她的每一个未来里都有应言。在听到容卓霄要来沪市的时候，梁瑜不是没有感受到对方的善意，可是……梁瑜不懂。
梁瑜是真的不懂，她理解不了容卓霄的意图。
她一直都是不懂的。
无论是应言还是容卓霄。
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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